“曾哲远,我再叫你一遍,否则上学迟到了别怪我!”那个中年妇女又开始了。没办法,只能先应付出去。直到我坐在餐桌上,她才停止那不住的唠叨。透过镜子的反射,我看到那个女人正打扫着她的屋子,好像并没有特别的着急。她边扫,边跟我“交代”这些日子“我”干过的大事:虽说考试进步到了全班倒数第二,但那第一是被“我”的好兄弟崔小闲给夺取;踢球不但把自己绊倒,还把球“投掷”到了人家女同学脸上;补习班不停的旷课,让人家老师都直呼退费……总之,这些日子那个曾哲远是没干什么好事。
我就这样边吃边听,快速解决掉一切后便赶忙走出家门。走在路上,我时不时的摸摸这身十分“别致”的校服,思绪一片混乱: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到底要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我说了别人会不会把我当成疯子?我还要继续以曾哲远的人格生活下去吗?我还能变回来吗?这些问题困扰着我,使我无从下手。
边走,边就自然的上了以前的公交车。直到我在口袋里一顿翻找也没找到公交卡时,我才意识到我上错了车。就这样,我被司机轰了下来,一脸迷茫的站在路口,不知所措。
曾哲远家离我家并不算远,几乎可以说是仅隔了一两条街,所以我对这里也并不那么陌生。可“这孩子学校在哪啊?”这个问题,却在我脑海里循环了不知多少次。看着这往日熟悉的街道,一种说不出的困惑与不解油然而生,眼里也少了平日犀利坚定的光。
“儿子,你上学的课本上都写好名字和学校班级了吗?”路过的一个妈妈问道她的儿子,“当然,清楚得很”儿子答。对啊,书本上应该会有学校和班级。果然,“科院一小……就在对面街道超市旁边!”我一路小跑,终于赶在下课前跑到了三七班。
我推门而入,而老师的脸色却不太好看。“曾哲远!迟到将近一节课!进门不喊报告!你来学校到底是干嘛来的?!出去喊报告!”站在讲台上的老师怒斥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年级里最凶的老师,在学校都算是赫赫有名。笨重的黑框眼镜,犀利的眼神,如同一个面瘫一般,惹得人头皮发麻。没办法,我只能低头出去,喊了报告也才算让我进来。真是好在是以曾哲远的身份出现的,不然这一下,可算是把我这些年积攒的脸都丢尽了。
“叮,叮,叮,叮”,下课的铃声来的实在是及时。我找到了那个唯一的空着的座位,赶忙坐下,低头整理东西。除了尴尬,唯一的感觉就是整个人热的够呛,也不知是怎的。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的时候,一句“曾哲远”扰乱了我的思绪。回头望去,正是那个戴着眼镜的面瘫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