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

“夫子说学在于勤，所以便早起了些。”

知道苏浅兰每天早上都要起来学习舞蹈，按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被兴趣班折磨得没有自由的高材生。

“姐姐教导的是，妹妹定会牢记于心。”

不再多言语，今日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眼神在四周寻找着，知道眼神划过苏浅沫时才想起‘这丫头今天有些奇怪呀，换做以前绝对会不客气的吼自己，今日怎么安静呆在那里一言不发，甚是奇怪。’

“浅歌，陌璃跟我坐同一辆马车。”

说完自己也就任由小厮扶上马车，很快两人也就跟上来了。

“姐姐。”

苏浅梦上前一步叫了一声。

“没什么好奇怪的，臭丫头不是跟李姨娘走得近吗？”

原来她也不是很相信李姨娘有那个胆子反抗母亲，现在看来果真是临死前最后的苟延残喘。

苏浅沫依旧没说话，看起来心事重重，她默不作声的跟着姐姐坐上马车，两人都没发现她的异样，也许她从来就是这样于她们而言可有可无。

一上车的苏浅曦就开始闭目养神，毕竟为了她那张图纸可是一晚没睡，苏浅歌姐弟看着她好像很累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悄悄的坐着，时不时用小眼神观察四周的事物。

这是她们第一次跟嫡姐同坐一辆马车，与自己坐的马车有着相当大的差别，坐的是软垫，马车中间有一张小木桌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糕点，车身有着精美的装饰……

“桌上糕点喜欢就随意吃。”

苏浅曦没有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不难察觉的疲惫感，之后便深深睡去。

一个下人进来在周妈妈耳边说了点什么，随后就离开了，周妈妈转身通告坐在餐桌前正吃着早餐的老夫人“老夫人，五小姐身边的丫头求见。”

“叫进来吧。”

老夫人也是有些疑惑，这大早上的丫头身边的人来找自己不知有何急事。

“给老夫人请安。”

两人行一大礼。

“起来吧，这大早上你们来着有何事？”

“回老夫人的话，我们小姐交代过让奴婢送来这个让您趁热吃。”

墨白说完将手中的小锅上前一步交给了周妈妈。

周妈妈接过来，放在老夫人身前，打开锅盖顿时飘出阵阵甜香，朝里面看去只是已过汤汁类的东子，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

“回老夫人，这是我们小姐今早亲自熬的药膳，说是专治您咳嗽的。”

老人一时间哽塞了，原来昨天丫头说为自己做药膳还以为是哄自己开心的，没想到真的去做了，周妈妈感受到情绪的变化，应和的说“老夫人，五小姐真的很有孝心。”

“老夫人，小姐说是药都会伤身，她做的这个虽然是药膳却没有加入药材，入口香甜，想来您也会喜欢。”

这话她是相信的，一打开就闻到一股香甜，丝毫没有掺杂药物的苦涩，周妈妈已经呈上一碗，用勺子要上一勺，只一品就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墨白识趣的告退，她们已经将小姐交代的事情办妥自当离开。

“雁云，你知道吗，现在就五丫头还知道有我这个老人家。”

说完眼泪掉下来，自己的儿子公务繁忙，很多时候也会忽略自己，在这偌大的侯府之中秦氏对自己毫无真心，也许心里还想着如何弄死自己，那些孙子孙女都怕自己，每日的请安都是敷衍了事，唯独五丫头是真心对自己的，真是没白疼一场。

不多时小小的一盏汤饮边见了底，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效果尚佳，确实没有那么难受，喉咙都是润润的，心情灯饰愉悦。

“果然效果极佳，老夫人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哪有那么快的有效果，不过话说回来确实好多了。”

”“老夫人您不必多心，五小姐对您可是真心的，前些时日还特地让奴婢留意您的吃食。”

“苦了她那么要起来熬药膳，肯定都没睡好。”

“小姐对您的孝心您就安心收下，只要您好好的，她才能放心。”

又喝了几口汤，那股清甜将他的心都温暖了，想到她娘凝芸还在世时，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真是无比幸福，只可惜……想到这些也只能叹一口气了。

“姐姐，我们到了。”

苏浅歌轻轻推了推熟睡中的苏浅曦，看见她身形动了动就推开些距离，到现在她们还是有些啪眼前的这个姐姐的，是那种出于本能的弱者对强者的恐慌。

猛的一个机灵，苏浅曦从梦中苏醒眼神还带着些许迷离的看着她们，喝了一口茶清醒片刻方才走下马车对身边两人说“你们快进去吧，下学后早点回去，注意安全，不用等我一起。”说完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是。”

“姐，我觉得五姐姐跟三姐姐不一样，五姐姐是个好人。”

苏陌璃想了好一会用词才跟姐姐说。

“我也觉得。”

“姐，你说昨晚姨娘让我们以后跟着五姐姐是什么意思啊。”

“应该是说现在我们跟五姐姐是一路人了，五姐姐是不会害我们的。”

“那，姨娘……”

陌璃想不通为什么一直明哲保身的姨娘突然会选择跟五姐姐合作，再加上姨娘昨晚的嘱咐心里顿时觉得不安起来，姨娘的病越来越重了，他要想个法子求五姐姐找大夫看看。

此时的苏浅曦不知道自己已经收到两张好人卡了，坐在课堂上苏浅曦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也是她第一次好好坐在这里听夫子讲课。

一夜未眠，加上夫子一直在讲述的知识过于枯燥无味，没过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跑到梦中与周公相会了。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你们可有人知道其中的意思啊？”

夫子拨弄着早已花白的胡子，见没人回答，眼神在四周游离。

看到第三排的一个学生将竹简立得老高，一看就是不知道的样子，叹一口气，转而被他身边的女子吸引，一个敢在他课堂睡觉的人。

“你，起来回答。”

走到她身边，用戒尺敲打了一下桌面，吓得眼前之人噌的一下站起身倒是反而吓到了他。

“夫…夫….夫子!”

对于在夫子课上睡着这件事她是很惭愧的，可是一晚没睡真的坚持不住啊。

“老夫讲的很没意思？听老夫的课就这么困？”

“学生不敢。”

她要被夫子的气势压得喘不上气了，怪不得大家都怕他，要是今天给不出个合理的答复肯定要玩完的。

四周是不是传来轻笑声，特别是苏浅沫，看到苏浅曦这样顿时心中的快都消失不见，没有什么比见到苏浅曦被罚更让她开心了。

“那你回答一下老夫刚刚的问题。”

“学生，学生不曾听到，还望夫子在问一次。”

委委屈屈，明明都看到自己睡着了没听到还这样问，但是她从夫子眼中看到‘你回答不出来就完了’的意思。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左慕宸也是有些心急，想要提醒她可是夫子一直站在旁边实在是无从下手。

就听见身后的左慕宸也是有些心急，想要提醒她可是夫子一直站在旁边实在是无从下手。就在她在想如何提醒的时候，前面的人慢条斯理的回答了。

“君子怀念道德，小人怀念乡土；君子关心法度，小人关心恩惠。”

一听到问题苏浅曦就松了一口气，想当初备战高考的时候自己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翻译的出古文，计算得出函数，做得了实验，写得出报告的……

夫子一边点头一边拨弄着花白胡子，眼角都带着笑容“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