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我把匕刃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眼中竟没有一丝的慌张?
分明我素衣红血,刚刚在他面前生生剑挑了十人心骨。
“殿下。”他将手中的一支长簪递给我:“您的长发散了。”说着别过脸去,仍由我手中的短匕将他的脖颈划出了血痕。
“你是谁?”我持着握刀的姿势,不为所动,此人不简单。
今夜天云厚重,驳影不现,直到这一刻才在天边泛出微微凉月,却是映着眼前这人稍稍泛红的脸?
侍卫——
她胸口的衣物方才在打斗中被长剑划破了,露出了里衬,她自己却不曾察觉。
见她持刃竖刺的模样,想来是还没意识到自己女儿之身已然曝光。
我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顶着利刃为她护住胸躯……她手中的短匕明显顿了一瞬。
“殿下千金之躯,不该如此。”
她却冷笑,自始至终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如此?如此又是哪般?”
“如此手染鲜血,如此堕下淤泥。”我直视她的眼睛,只见那双瞳孔里,是我看不尽的长夜黑暗:“殿下该是九天之凤鸾,沧海之骄龙,万民所仰,世人所敬。”
“呵!”她眼中是夹杂着蔑视的打量:“那你来告诉我,我若不手染鲜血,堕下淤泥,又如何换的来凤翱九天,龙游四海?”
夜风吹起她散乱的长发,微凉月光下她的双眼,里面盛满了野心与孤傲,还有漫乱的长夜。
皇子——
“我来。”他斩钉截铁地接过我的话,却是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不过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我不由地皱了一瞬的眉头,他在说什么?
“我来为你斩杀仇敌,为你除去阻碍,所有阴暗里的事,都由我来为你做。”他站在我的短匕面前,似是心甘情愿要将那最软弱之处暴露于我。
“你?”
“是,我。”饶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我都感觉不到此人身上的戾气,分明手持长剑,所言话语却是春雨化冰。
“我不信。”
他似是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手无寸铁。
真是愚蠢至极,这样的男子,也只配给我当一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