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霖拿起这小小的拓片,像是打开了新的天地一般,这拓片上的怒目凶兽,活灵活现般像在他手中一样。
“这玄天宗居然有着这帝灵的拓片!”,他在心中疑惑道。
可他过了一会心想,这堂堂天下第一的武者修炼宗门若是没有这五灵的消息那则就是奇怪了,他在再三考虑间仔细端详着这一小块历史拓片,可他看了又看就只有这怒目凶兽图,其他的另外四灵图案呢?
这少年心思虽是路痴记路记不住,可这记图案和文字那可是一绝,过目不忘。
“没道理啊,马老太公爷爷不是说世间五灵吗?怎么就只有这麒麟图呢,他前后翻转着,原来这麒麟图的后背处大有玄机!”。
这少年的手将这小小的历史拓片,仔细用手搓了搓,一层层垢土灰尘而起,逐渐清晰。
“他娘的居然是路线图!明知道你大爷我看不来路吗?还给我整路线图。”,说着已经将这陈旧的皮革麒麟图扔到了远处。
“不对还有文字!”,他心生疑问,似乎在他搓去的灰尘图中还有文字!他立马爬过去收回他扔掉的麒麟拓片。
“神沙城!”。
他继续搓着剩余的灰尘土垢,整个麒麟拓片的背面完全显示而出,果真是一张路线图,图中央三个大字:“神沙城!”。
他凑近自己的眼睛仔细观之,这两侧竖写的文字乃是:“神沙城中麒麟现,五灵之首帝灵见!”。
他在心中愕然,原来这帝灵是在这什么神沙城。
对于这个从一个偏远村镇而来的孩子,他哪里知道什么神沙城,若不是在出发之际,马老太公给他讲述这人间武者和五灵之间的关系,他今日早就将这不起眼的麒麟拓片图扔了。
这或许也是这玄天宗为何人们不对这底层的书籍文本的管理,这些底层的书本大都是陈旧不堪,有的书籍已经接近了一翻就开始自然脱落的地步。
这少年将武者史录藏于最底层一处隐匿角落,而这麒麟拓片,他犹豫了。
他要是藏了呢,估计这玄天宗的弟子们也不会发现,更别说那忽悠人的北辰道祖啦,若是不藏呢,他第一次进玄天阁楼,虽说找寻适合自己武者修为的书籍,可他在心里的决定,不藏则矣,要藏就是据为己有!确实有些不厚道。
“可谁叫我这个血灵之体的天命之人遇到了呢!有缘就得珍惜,不能浪费!”,他在心里自己安慰道,脸上露出了贼笑。
他小心翼翼的将这小小的麒麟拓片塞于自己鞋底之处,这样一来如果有人搜身,那么完全找不到,如果不搜,自己则会在自己回房休息时拖鞋时取出再将转移到其他处,这少年机灵,他自己都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对于这趟的玄天阁楼,虽然只找到了本中阶武者进阶速本,其他的均没有找到适合自己,他也没有灰心丧气,至少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他想回去之后自己则来认真打扫一下这玄天阁楼,一方面是真的是灰尘宗!另一方面他得仔细探查这最底层是否还有其他的五灵线索。
如果这武者史录是真的,那么武者最高之境的至尊武者也太可怕了,尤其是那身负五灵之一的至尊武者,甚至可以说据他书中所述,是完全凌驾于凡人之上,武者之上,众生之上的存在。
“等等,他娘的这武者史录没有记载血灵有关消息!同时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己这血灵之体的秘事野史!”,他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
“算了,下次来再继续找找看有没有关于自己血灵之体的描述,可对于这麒麟小小的拓片图,我就先收着啦,万一有用呢,没用的话自己可以随便留着做个纪念啥的!”,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这十六岁的少年,不经意间闯入了这破旧的玄天阁楼里,从此开启了他不经意间人间五灵的争夺局中,他更不知道的是他藏于鞋底的麒麟拓片图,则是整个玄天宗最为珍贵的东西,齐云山玄天宗三位道祖,云泽、北辰、惊鸿则是更加不知道这玄天阁楼里的这块麒麟拓片图,他们三人各自有着自己的抱负。
北辰只想按规矩教授弟子修习武者修为,只要宗门不衰亡,他相信他就能够一直这样教授下去,对于那五年之约的打赌,他起先还是士气高涨,可近些年他放弃培养一个优秀武者的希望,这样消极的态度对于这十年来的玄天宗日渐衰退,足以可见。
惊鸿则是不满北辰的老封建,他崇尚享乐,追求金钱,活得舒服,幸亏他是齐云山一代道祖,要是他不是道祖,那么人间这吃喝嫖赌,他相信他自己,绝对是无师自通,打上了五年赌约,一心寻找优秀武者弟子的他,这些年也逐渐开始退步,不仅自己的身材变得肥了,还有这行动力也减缓了很多,十年前,他带众弟子玄天阁楼搬书,这一层的无用书籍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云泽这次经历幽明城中种种遭遇,帝陵城血月族的出现,幽明城中各方势力的角逐,他开始数十年破例收徒之举,以自己初入至尊武者之境立志匡扶正道人间,不让五灵落入奸邪之手而努力奋斗。
就这齐云山道祖三人的状况来看,最有希望重新振兴齐云山玄天宗的则是云泽道祖。
马霖手中夹着中阶武者快速本,战战兢兢的关着阁楼的门,像极了一个蟊贼,他看了看自己脚底,叫他都未曾想到,平时憨厚心存正义感的他这时真是个贼。
他关了阁楼门后,朝着玄天宗堂内而去。
此时堂中,师兄张垠则是在吩咐着门中弟子做事,这师兄张垠武者修为在马霖面前未曾显露,可他这管理玄天宗的本事,在马霖看来这北辰道祖都要稍逊一筹。
“师兄,我回来啦!”。说着将这玄天阁楼的钥匙递给张垠,这时忙碌的他没有一时间接过钥匙。
“哦,马霖师弟,这玄天阁楼怎么样,有没有收获?”,话语间这张垠居然捂着自己嘴巴肆意苟笑。
这憨厚的少年这才知道,原来张垠早就知道玄天阁楼的情况,即使自己不忙也不会带他去那灰尘满楼的阁楼处。
他看着马霖递来的钥匙,说道:“师弟,你可能还要去那阁楼,你就暂且保管吧,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是放着。”
“那好吧,师兄我想去打扫一下那阁楼!”,他开口说道;
张垠这时过来扶着他的肩膀侧耳说道:“你想去则自己悄悄去吧,每年玄天阁楼处师父还以为徒弟都会去玄天阁楼选择适合自己修炼书籍,刚开始还有人去翻翻,可时间一长早就门庭冷落啦,一个人影没有,就变成了你刚才在阁楼中看到的一切。”
“所以你想去打扫或者去寻找适合自己的武者修炼的典籍你都可以去!”,张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张垠继续忙碌这落寞的玄天宗的事务。
马霖则是回到了后厨的玄天宗后山,用着草料喂着他的马匹瘦马。
“马儿,马儿,你倒是好了,看起来是壮了不少,我就惨了,自入这灰尘宗以来,北辰道祖没有教授自己更高的武者修炼之法,只是叫我帮忙后厨打杂,日常晨练,我这血灵之体,还有武者修为何时能更上一层楼啊,难呀难,都不知道当时的马老太公为何执意要我上山!”,他在自己的心中苦闷道。
这少年自出忘念村以来,上了玄天宗虽说这皮肤略显黝黑,不那么白净,可依旧盖不了他这器宇轩昂的俊容英姿,他躺着草料之上,看着这玄天宗蔚蓝的天空,身旁吃着草料的马相伴。
看着这天空,鸟儿从空一过,他想起了枫叶镇下的枫叶,还有那个带头的赏金猎人老大,南宫菀羽。他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依旧为了赏金四人合力抓着蟊贼,还是已经去了哪里?他第一次见她,或者是感同身受,她的眼神中是那么坚强,是那么倔强,明眸中不仅有着女子水一般的柔美,更有一种让人百看不厌的完美空洞。
他想起了她,这少年这时站于齐云山玄天宗后山山之颠,他看着这齐云山云雾缭缭,他不知道幽明城位置在哪,也不知道枫叶镇在什么地方,他略显苍黄粗糙的脸庞,浮起了少男的心事万千。
他想或许有朝一日,能够再见到南宫菀羽,他想和她多呆一下,他要是早知这灰尘宗如此落寞不堪,还不如他娘随着南宫菀羽、南翼、唐安、绿澜他们一起抓着蟊贼,赚着赏金,在这人间乱窜也不为逍遥快活。
他始终没有忘记马老太公的嘱托,要他提升自己武者修为,否则体内血灵本体得不到武者修为的提升,它会爆破本体,使本体而亡,他心中既向往着天涯与远方,又苦于当下自身宿命与苟且,一时间让他闷闷不乐。
幽明城翠绿柳庄前,众人大打出手,陆潜司徒龙等人与众武者为了帝灵消息,痛扁了对方,结果造成了两败俱伤,众武者多数都以退去,他们深知这趟武者帝灵消息引起的骚乱,今天是难以得偿如愿,他们决定以后卷土重来,再另图他机,虽说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也让他们着实吃不到什么好处。
至于“幽明城北,帝灵之位”的神秘消息,他们跟着大众打起了齐云山玄天宗的主意,可今这小小的翠绿柳庄已经让他们进不得,更别说那雄视天下的武者修炼玄天宗。
他们只能报团成伙,以待时机,一拥而上,希望能够得到帝灵,甚至五灵中的一灵,以助自己武者修为大进。
人性就是如此,贪得无厌,锲而不舍,说他们是聪明呢?还是该说他们傻呢?或者都没有资格评判他们,世间种种纷乱,皆因人事不休。
北辰在幽明城中酒馆处已经烂醉如泥,掌柜见其一派道祖模样,不敢叨扰,只得吩咐照办,上酒还是上酒。这固执的道祖,齐云山的一根筋,怎么都没想到还有如此放纵不羁的一面,他这一醉,就不像是齐云山的北辰道祖,就是人间的一粒尘埃,风吹自由,酒中畅游。他这一醉,管什么宗门复兴狗屁,管什么五年赌约。他这一醉是他自己真性情,老子常年齐云山玄天宗孤苦寂寥,咋滴,还不允许我大醉一场?
幽明城外,一个仙风道骨的道祖身旁跟着四个少年,进了幽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