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取司徒卬银两的徒弟,健步如飞来到惊鸿道祖的逸人阁处。
阁中惊鸿正在一卧榻处,呼噜声已经充满了整个逸人阁,这徒弟见状,二话没说过去就匆忙推搡着惊鸿。
“师父,别睡了!有人前来拜师。”弟子大声的叫喊着,可惊鸿早已进入的酒醉梦乡,任由这弟子多大的气力推搡和叫喊都无济于事,小徒只能气喘吁吁的坐于地上,看着阁处榻上身材臃肿、肥大的师父,他才叫唤了一会儿,可已感吃力。
平日里,这惊鸿除了给徒弟们讲解着基础武者修为练习方法之外,就是醉生梦死。有时有弟子前来拜山,不是特别重要的则吩咐自己的大徒弟萧云,草草了事,只要收了钱,平常的弟子他见都不见,出来拜师给的财物极多,或者特殊事件,他才能出来看上一看。
脱离玄天宗已经十年光景,他已经由曾经身材协调,还算有一代祖师的气派已经堕落成了一个身材庞大,活动虽有些吃力,走路缓慢的胖子!可教起门中弟子武者修为示范,却是个灵活的胖子。他整日除了门中闲事外,自己就躲在玄人宗藏书阁,这是由他当初脱离玄人宗,命令弟子所搬,这藏书阁多为古学典籍,其次则是初阶武者修为之境。
弟子见无论如何都难以叫醒只能耐心等候,自己一人傻傻坐于塌处,等待自己的师父醒来。
“这玄人宗究竟怎么回事,这禀告的速度也太慢了吧。”,司徒青妘显得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司徒龙严厉要求她二人上山提升武者之境,她才懒得来这个破地方呢,这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虽跟父亲走马跑道,已经有了些这世间为人处事之道,除了知书达礼,客套逢迎外。这富贵人家女子娇蛮任性,她身上也是一有尽有。
相比司徒卬则显得有些淡定,他早已深知这玄人宗有些怪癖,譬如拜山小徒爱收取钱财,门中子弟散漫成性,自由自在,约束较少,这些种种他在得知自己师父司徒龙要二人上山后,便派人早已打探得一清二楚。
“师妹,稍安勿躁!我听说这玄人宗授人武者修为别出心裁,想必这待客之道也是很与众不同,我们在此歇息一下吧!”,他安慰着司徒青妘。
司徒青妘在镖局兄弟面前,性格沉稳,说话间一派大家闺秀之风范,今日带四人抬着财物上山,她暴躁易怒,没有耐心,身旁的四位猛龙镖局弟子看到后,八目相觑,仿佛各自心里暗示道:“这极大的落差吓坏了!”。
一柱香时间已过,四人在箱子旁边而坐,顶着烈阳似火的烘烤,额头已经汗滴如雨,司徒卬和司徒青妘则在一旁台阶而坐。
逸人阁中弟子坐着榻处,依旧等待着师父醒来。
一会儿,惊鸿醒来,看到旁边弟子在等待中睡去,一拂尘打去,小徒惊醒。
“什么事呀!”
“师父,你总算醒了,弟子一柱香之前已经来叫你,可死活叫不醒,只能在此等你醒来。”
“说重点,别说那些没用的!”,惊鸿起身伸了个懒腰,手提着拂尘。
“是有人来拜师,自称是幽明城中猛龙镖局的人!”
“哦,猛龙镖局?你听过没有呀?”
“弟子也是刚知道!”
“这猛龙镖局富不富有呀?”,惊鸿斜侧着自己那庞大的身躯对着那弟子问道;
“这猛龙镖局富有不富有我倒是不知道!”,弟子摇头说着;
“那不知道你还来叫我干嘛,叫萧云去处理就可以了,别打扰我清修。”,惊鸿一脸失望道;
“师父,这猛龙镖局我不知,可我知这二人上山还有四个随从带着一个大……大箱子!”,弟子莫名的激动,已经触到了师父的爽点。
“什么?大箱子!”,他将拂尘一摆,手捋着自己的长须,眼睛似乎已经闪闪发光。
“那我得去看看,万一是不祥之物上了我这玄人宗,那可是气讳!”
“好勒,得令!师父走着!”
“你去把他们请到大堂吧,我整理一下,大堂等候!”
“是,师父!”,说完那小徒拔腿就往逸人阁外跑去,前去通知司徒卬和司徒青妘。
玄人宗门外,六人被这烈日烘烤得气愤至极,尤其是司徒青妘,堂堂猛龙镖局之女,千金之躯,哪里受过此等罪过,她恨不得呆会见到惊鸿剥了他的皮。
这时的小徒赶到,“师父请你们去大堂,跟我来吧!”
司徒卬、司徒青妘和四名猛龙镖局之人,紧随刚才那名弟子身后,一路至玄人宗大堂,可让他们奇怪的是都说这玄人宗是武者修为之宗门,一路走来除了引路的小徒,其他弟子一概没有见到,司徒青妘,司徒卬心里暗中生疑。
紧跟着引路的弟子,一路径直转角而到了那玄人宗大堂,只堂中间坐着一位身躯加上穿着的宽大长衣,这一坐竟然将椅子都坐没了,一时间不仔细察看,还以为那人是蹲着的。
司徒青妘见到这状,心里不由得发笑,原来这惊鸿祖师如此滑稽。
“在下乃猛龙镖局中人,携镖头子女司徒青妘前来齐云山拜师学艺提升武者修为!”,司徒卬率先说道,他虽平时待比他低微之人是嚣张跋扈,可在比他修为高的人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卑躬屈膝的说道;
“哦,原来是猛龙镖局之人啊,看二位已是刚入中阶武者之境,恐怕在我这玄人宗难以提升啊!”,惊鸿一改往日贪财之样,突然正经起来。
“我父亲说齐云山的道祖都仙风道骨,都说齐云山宗门乃是天下武者修习的最好宗门,可今日祖师一眼看出我俩修为,却说难以提升,这不是自打了自家的招牌吗?”,司徒青妘伶牙俐齿的说着。
“姑娘有所不知啊,老夫教授人修习武者修为,讲究道法自然,天人合一,顺应自然规律的同时要根据武者自身之根基,再看能否快速提升。”,话完,惊鸿起身拂尘已向二人攻去,一时间惊鸿所坐椅子露出全貌,他一记拂尘挥出,司徒卬和司徒青妘立马用自己佩剑格挡,可谁知这一挥之劲看似轻盈力小,可当了司徒两兄妹格挡之时这拂尘之力有万斤重担压迫感,力过格挡,冲击波将二人纷纷弹至大堂原先位置数丈远。
这灵活的胖子,一拂尘竟打得二人数丈之远,司徒两师兄妹当然互相惊讶。
“请师父收下弟子!”,两人抱拳单膝下跪,一脸殷勤的看着眼前这个胖子。
“你二人竟能挡我这一记拂尘,看来武者修为不错,还可以!”,话语间瞟了瞟四人旁边落地的箱子,这时司徒青妘立即明白了其中之意。
“这是家父略备薄礼给祖师,还请祖师不吝笑纳。”,她说着走过打开箱子。
惊鸿由于身材庞大,只能侧眼探了又探,顿时神色异常,展露眉开眼笑之神态,只因那箱子的雪白银两一整箱。
“好,既然如此诚意,你们即日起就是我玄人宗弟子,张药带他们去上好的厢房住处!”,他吩咐着刚才带二人来大堂的这名字。
“多谢师父!”,二人拜别后,吩咐四人将箱子放于大堂,叫他们回幽明城转告司徒龙,已经成功拜师惊鸿道祖,居于玄人宗。
张药带二人从大堂而出,朝最好的厢房而去。
堂中惊鸿道祖,打开箱子抚摸着这雪白的银子,手感好得不行,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感觉就是好呀!感觉好的不要不要的!”。等张药带二人厢房处,安排住处后返回大厅,惊鸿正沉溺于这雪白银两中。
“师父这回我们又是不是能多吃几顿肉啦!”
“就想着吃肉,能不能有所长进,能不能?啊!”,惊鸿用拂尘敲打着张药。
“叫几个人抬入我逸人阁,不然我睡得不香!”
“是,师父!”,张药说完便出堂找几名弟子。
玄人宗后山乃是开阔之地,平日里弟子门练习武者之修为全部于此,故司徒青妘去宗门,一路到大堂未见多数弟子。
幽明城中,一个赶路风尘的少年,牵着他的瘦马终于到了齐云山脚下之处的幽明城,说是脚下可距离幽明城还是有段距离,他拍了拍自己的包袱,尤其是那信件!在枫叶镇时没有检查,今日他目的性的拍了拍那包袱中的信件以免丢失,他不敢去闲逛,只能径直而走,原因是怕自己走丢了找不回来,那就更别提去什么齐云山啦,他没敢享受着这幽明城的繁华,一是自己没时间,二是自己口袋不允许!其实口袋中并不要紧,他还有个土豪的朋友,那就是李毅!分别不是说实在不行,可以记账他的名字,可他如今不想挥霍,待日后有机会必要使用一下李毅这张骗吃骗喝的王牌。
他牵着自己的瘦马,照着这马老太公给的路线,径直穿过幽明城城中,他不敢看这李毅说露着大半胸脯的女子,他怕自己看多了心神凝乱,赶不动路赶不到齐云山。
他径直走过幽明城城中,向北而行,已经来到这齐云山山脚。
微风吹过这少年赶路的脸颊,冒汗的额头在微风的掠过显得格外清凉,他抬头看向齐云山,真是一派伟岸!他想这是他今后的地方,可在这时他反了难,东西两道他该往何处?
他立刻拿出了马老太公给画的路线图,他崩溃不已,路线图中没有标注东西,因为只画到了齐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