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老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说得真对!队长,你看看人家那生日过得,恨不得举国同庆!”
赵粤刚跟人练完搏击,一脚踏进宿舍,就看到孙红霞瞪着眼把桌子拍得梆梆响。
赵粤“什么东西,至于这么暴躁咩”
走近一看,桌子上摊着本花花绿绿的娱乐杂志,大段蝌蚪一样的文字看得人眼晕。赵粤没什么兴趣地瞅了瞅字体最大的那行标题,得知今天某个富家小姐过生日。
孙红霞异常激动,指着配图上的人说:“王艺瑾!过22岁生日!她爷爷说了,只要是今天也22岁的女生,在鼎茂广场购物均享受最高2200元免单!让她们和他的宝贝外孙女一起开心!这还没完,他还要给十所大学捐赠220万元奖学金,为了庆祝他外孙女大学毕业!”
赵粤咧开嘴笑。
赵粤“说不定他外孙女能毕业就是拿钱砸出来的。”
“不是国内的大学,国外的,什么名字来着,让我找找。”孙红霞睁大她2.1的眼睛,用狙击手的目光扫射那一排排的方块字。
赵粤“别找啦,你这么羡慕,过几个月你22岁生日,我也给你免单。”
“真的?免多少?”孙红霞满脸期待。
赵粤摸摸下巴,眯着眼想了想她存折上的数字,笑嘻嘻地说:
赵粤“220!可以咩?”
“切!”孙红霞翻个白眼。
赵粤“你不要啊?那我省下来加油,带我的小苍苍出去兜风。”
孙红霞谄媚地拉住赵粤的衣角,笑容甜得简直挤得出蜜。“队长~我可不可以坐一下你的小苍苍当生日礼物~”
整个公安局特警大队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女子特警中队队长赵粤心头的宝贝疙瘩,是台杜卡迪摩托,大名叫苍鹰,不过九成以上的人都会说成苍狼。当赵粤第25次纠正她的心尖肉叫苍鹰不叫苍狼时,群众愤怒地反问:“它又不是在天上飞,在地上跑的东西叫什么鹰?!”
这时候赵粤就会露出娇羞的表情,指尖在杜卡迪炫黑的车身上划动,脸上飞出两抹红晕,表情无比销魂地说
赵粤:“你们都不懂,当我和它结合在一起时,那种飞翔的感觉。”
众人被雷得外焦里嫩,那可是赵粤啊!跟180斤悍匪近身搏斗,把人打得住院一周才下得了床走得进派出所,凶猛彪悍的赵粤啊,竟然会露出肉麻的表情讲出这种酸得倒牙的话。
见大家都没反应,赵粤在心里点点头,果然外人不懂她跟她的宝贝是如何的神魂交融。不过强迫不懂的人记住她家宝贝的名字,是有点强人所难,于是赵粤善解人意地提议:“不如,叫小苍苍吧?”
还没从刚才的雷击中恢复的众人,没有任何防备地遭受了如此致命一击,立刻瞪圆眼睛,用强烈的眼神传递“你牛!你说了算!我服了!”的信息,然后飞快逃离夺路而去。
于是,托网络的福,第二天早晨,市特警总队总队长刷朋友圈时,得知有一个下属给无比酷帅拉风的杜卡迪魔鬼取名为小苍苍,喷出一口铁观音。
赵粤“不可能!”
赵粤斩钉截铁地回答,开玩笑,她的宝贝怎么能被其他人染指。
赵粤从孙红霞的手里扯出衣角,脱下被汗浸透的战训服,回头见她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抬手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
赵粤“乖,现在还是大白天,别做梦。”
卫生间的门吱嘎响了下,刘晓洁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眼顺着发梢滴汗的赵粤,从架子上取了条干毛巾递给她。
赵粤“谢谢。”
赵粤马马虎虎地擦着脑袋。
刘晓洁拿起空调遥控器,滴滴滴升高三度。“这么凉,出了一身汗你也不怕冻着。”
赵粤“没事,我正打算洗澡。”
赵粤说着站起来,收拾洗漱用品放进盆里。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赵粤条件反射地皱眉。这个铃声是专门配给大队长黄志平的,他打十次有九次都是要紧事。刘晓洁和孙红霞闻声也变得神色严肃。
“立刻到会议室!”黄平志低沉的声音此刻带着明显的急躁。
赵粤“是!”
赵粤挂断电话,迅速打开柜子找干净的战训服。
“出什么事了?”刘晓洁担心地问。
赵粤“没细说,先开会。”
赵粤在10秒内穿戴整齐,跑出宿舍。
快到晚点名时间,平日这个时候操场人来人往,今天却看不到一个人。赵粤心里纳闷,加快速度跑向前院行政楼。
会议室灯光大亮,赵粤在门口站定,喊了声:
赵粤“报告!”
“进来。”黄志平指着一个空位,“坐。”
赵粤坐下,把肩背挺得笔直,四下看了看,猛然发现局长也在,顿时心里一惊,发生大事了。
黄志平见人齐了,便开始介绍情况。“今晚10点05分,我局110指挥中心接报,一名女子被劫持,劫匪联系其亲属,要求50亿赎金。”
50亿?!赵粤惊讶地深吸了口气,这根本就是想撕票吧!余光看了看局长,却发现他神情严肃没有波动。
“被劫持女子长居美国,本月刚回到国内,无复杂人际关系。今晚7点参加在人民东路鼎茂酒店举行的宴会,9点独自离开包房后未再返回,10点其亲属接到绑匪电话。”黄志平把一张女性照片贴在白板上。
赵粤看着这张照片,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正思索着,听到黄志平说:“这是被劫持的女子,王艺瑾。”
赵粤猛地瞪大双眼。
王艺瑾觉得,没有一个人的生日能比自己的更难忘了。
两个小时前,她还在金碧辉煌的包房里,戴着嵌珍珠的钻石王冠,搂着爷爷的胳膊撒娇,听着舅舅跟哥哥们一起唱生日快乐歌。而两个小时后,她被蒙着眼睛,捆着手脚,囚禁在一个空气里满是酸臭味的地方。
我真是傻透了,王艺瑾懊恼地想,从洗手间出来找不到路回包房,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哥哥们,而是跟着陌生服务生走。
可是,手机在包里,包放在房间里没带出来。于是王艺瑾更加懊恼,路痴或许不会害死人,但不带手机的路痴绝对是自寻死路。
空易拉罐被丢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王艺瑾吓了一跳,从她清醒过来还没听到任何声音,她还以为没有其他人在。原来一直有人在盯着她!这个认知让王艺瑾呼吸急促,全身发抖起来。
“鼎茂集团的千金小姐,方茂源唯一的宝贝外孙女。”有人慢慢走近,调笑的声音带着阴狠。
王艺瑾蜷缩着,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贴着地板的耳朵传进来,一声一声,像是铁锤敲在心上。
“你说我开价50亿方老头子会怎么办?用自己和儿孙名下的资产砸锅卖铁地凑钱?”这个人眼睛里写满贪婪,脸上的肌肉因为兴奋而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俯下身子,凑到王艺瑾耳边说:“还是......卖掉他手里的股份?”
王艺瑾身体一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的目的,并不单纯是绑架自己要赎金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