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连过了大半个月,谭星奇和方婷也再没有见过,也就是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有公事自然也有私事,最紧要是那逼不得已的终身大事,可是这个无法控制的婚礼却没给二人带来欢喜,毕竟这个婚礼不是让他们走到一起的那场。
谭星奇在公司楼顶遥望着远方。
阿凯贴心地将外套披在谭星奇身上,再走到他一旁:“星奇哥,下星期你…你就要一意孤行去娶一个寥寥几面的女人,恕阿凯之言,你真的想好了吗?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是我认识您以来看见您眉头最紧皱的日子,也是心事最重重的日子,我自然也是不忍心看您这样,虽说是您自己顾大局为重的选择,可是阿凯心里还是觉得不值。”
“阿凯,我觉得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想想,人都是自私的,何况像丁蟹这种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小人,秦家那么大块肉饼他会舍得分给咱们吃?丁孝蟹虽然有婚配于婷姐,可是他身后还有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除了丁益蟹混吃等死的无赖,其他俩个一个律师,一个医生也是青年才俊,任意一个都可以联姻,可唯独不偏不倚把我给盯上?你觉得他会那么深明大义吗?一块大肉饼多一个人分,他得到的就少了,你觉得丁蟹是那种可以吃亏的人吗?”
阿凯挠挠头:“嗯…星奇哥,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董事长会答应?不应该啊?”
谭星奇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哎,我猜丁蟹可能以我的性命相逼或者其他,来要挟我父亲,不然…他不会的,他说过不会干涉我的婚姻大事,嗯…”
“那现在怎么办?”
“这样,你赶紧召集阿宇,小骏将公司的大额资金转到我爸美国的账户里,这样盛世就是个空壳,我随时可以和他们斗,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是不是?”
“好,我立刻去办!”
“等等!”
阿凯回过头:“星奇哥,还有什么吩咐吗?”
“一切小心行事,一定要迅速!”
“好,我知道了,星奇哥?!”
原来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会来的如此之快,这就跟考试前一个星期一样,是所有时间内过得最快的,不由得让人感叹时间太细,指缝太宽,越不想去面对的事情,他却来得如此之快。
心机的丁蟹将谭星奇的婚礼安排在之前,自己充当着谭家人给谭星奇操持着婚礼。
那一日只记得来了众多宾客,大红的花朵彩虹桥摆在偌大的饭店前,大厅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现场,把地板映得熠熠生辉。门外前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气息,热热闹闹,可是谭星奇觉得热闹是属于那些看客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此时此刻自己只是一具空壳。
大厅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灯忽地一暗,在宾客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之时,一束灯光熠熠地打到了门口,一只纤纤玉足迈进了厅内,在黑色细绳高跟鞋的衬托之下发出莹莹白光,众人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气!
此后,谭星奇面无表情地从秦振海手中接过Shally时,礼貌地鞠了一个鞠躬更加深深透露着无奈感,谭星奇此时此刻更想脱离苦海抛开一切,可是众多宾客都在此,他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发展。
钟声响起,然后是所有人都熟悉的《结婚进行曲》,Shally自发地将手挽着谭星奇,浑身上下诠释着傲娇,踏着铺满走道花瓣走向舞台中央,在这个过程谭星奇发现方婷也来了,对,一家人大大小小都来了,谭星奇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好难过,好无奈,只能将头埋的低低的,下意识去逃避那些种种。
在这场婚宴中,谭星奇只充当了谦谦有礼的主人公,可是幸福感丝毫没有沾到他身上,眉眼深深浅浅透露着无奈。
晚上,谭星奇回到婚房,Shally已经坐于床上等候多时。
“那啥,珊妮,我很累,应付了宾客一天了,今天先这样吧!”
“等等…”Shally拉住谭星奇衣袖:“我有事跟你说!”
谭星奇索性坐下:“你说!”
Shally起身晃悠:“星奇啊,你看,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吧?”
谭星奇浅笑:“嗯?不错。”
“纵然我们相待如宾,可是…未来的事情我们谁也说不准能不能写个婚前协议啊?”
谭星奇有些惊奇,不过还是笑着点点头:“好啊!”
说着Shally走到桌旁坐下:我现在写哦,没有任何提前的意思,是我刚等你的时候想到的,毕竟还是要保险,免得婚后矛盾嘛!”
“嗯!我明白,你写吧!”谭星奇说着眉头紧皱故作思考。
(时间推移到前一天,Shally在家中)
秦振海将Shally喊到一边:“女儿啊,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要让谭星奇将签名和盖章放于一张白纸上!”
“无端端叫人签名盖章未免有些奇怪吧?爸爸!”
“嗯!”秦振海思考了一会:“这样,你捋一个婚前协议,叫他在上面签字,笔呢?就用日本的一种,你写上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你想办法让他在上面签字,再之后将东西交给爸爸,其他的你就别管了,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爸爸,无端端婚前协议不是很奇怪吗?不然再等等吧,新婚燕尔就协议不太好吧?”
“女儿啊,你再等等可以,公司转型等不来,你再等,丁蟹狼子野心早就抢走了!说好的百分之三十,到最后会抢的一分不剩。”
“可是…爸爸!”
秦振海将手搭在Shally肩上,一副苦态状:“就当爸爸求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爸说的话,我怎么能不服从,放心,我会想办法!”
“好,有你这句话,爸爸觉得盛世尽在掌握之中!”
………
Shally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笔和纸开始疾笔如飞地写,谭星奇在一旁打量着。
快十分钟后,Shally写好,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支笔,交到谭星奇手上:“那…签吧!条件没多过分,就是比如我们离婚,孩子归谁,婚房归谁,车子归谁,其实都是一人一半。”
“你想的可真远啊,孩子这个问题不应该是给法院判吗?看谁有能力!”说着谭星奇下意识闻了闻墨印。
“我相信我们都有能力啊,所以…你快签吧,签了我们休息了。”
“为什么要换一支笔给我签字,你的那支为什么要放回抽屉?”
“嗯…嗯,因为我不喜欢和别人用同一支笔书写,还望星奇理解!”
“都一家人,还把我当别人啊?”
“不…不是!”Shally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那把你那支给我写啊!”
“不行!”
“为什么不行?呵,陈珊妮,你真以为我人傻很好骗吗?无端端签什么婚前协议,你不给我用你那支笔,你那支笔不一样对吧?这支笔之前我去日本的时候,有个朋友送了我一支,鄙人有幸使用过,我来给你科普一下,这个比笔叫魔术消失笔,研发源于日本,它的组成成分是漂白粉,乙丙橡胶,甲苯,一旦沾上水,笔迹将很快消失或者直接放着没多久也会消失。”说着谭星奇一展严肃起身:“说,你千方百计要我签名和盖章有什么企图?”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谭星奇步步紧逼盘问着。
这时候破门而入了十来个人,来势汹汹,对着谭星奇一阵毒打,Shally被吓得迅速跑开,纵然谭星奇也有些拳脚功夫可是十来个人呢?他怎么能以寡敌众呢?而且那些人又拿着棒球棍,不到十分钟谭星奇便被打趴在地上,浑身是伤,他抬眼望去,门外不紧不慢走来一个人,定眼一看是秦振海。
谭星奇冷笑:“真是不出所料啊,狼子野心那么快就暴露了!”
“少废话,赶紧把字签了,饶你一命!”秦振海吸着烟大腹便便地走进来。
谭星奇撑着疼痛的身体:“你…你休想!有本事打死我啊,我老爸和钟sir不会放过你!”
“还不知道深浅,给我再打!”
接着谭星奇又被几棍子下去。
疼的他的确是已经无法动弹了,鲜血也渐渐溢出。
“其实我听丁蟹说呢?你还和你们家世交方进星关系不错的,對吧?你要是嘴硬,我又不能弄死你,那么我只能拿他们那些无权无势的小人物开涮了!”
“你休想!”
“别那么动怒嘛,你身上那么多伤,嘴角血都出来了,看着你好像很疼!”
“我呸!”
“你们几个看着他,我现在就去方进星家!我得想想怎么跟玩法,是从楼上直接丢下来?还是直接叫人去把他们砍死,亦或是直接放把火轻轻松松,嗯,丢下楼好,再伪造他们是为躲避负债,全家跳楼自杀,嗯,不错,这个新闻标题,明天你就只能在报纸上看见他们了。”
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谭星奇痛的泪不禁溢出。
“我…求你,不要!”谭星奇奋力地往前趴了几步,求饶道。
“要我不去也行啊,你签个字吧!”
“拿来!”
“好,汪律师直接把原文件拿来吧,我就不难得重新打印了,来,你就趴着钱吧!”
谭星奇简单浏览了文件冷笑道::“秦振海,你TM的狼子野心真不小啊,那么大的盛世都敢吞,还要百分之百控股!”
“少废话,签!”
谭星奇无奈摇摇头将字签下。
秦振海暴力地拉着谭星奇的手还按了个血印,随后满意地望着文件起身:“带他去医院!”
“是,老板!”
谭星奇被带往医院后,秦振海独自一人在屋内露出奸邪地微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也先跟我斗,不自量力,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