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人到达罗慧玲家。
发现小犹太搬走了,大家都有些不舍。
罗慧玲整理着屋子突然意识道:“博,星奇在这里,家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去送送小犹太吧。”
于是方展博若有所思后一跃而起:“知不知道搭什么公车去沙田?”
“别搭公车,打的士啊,不然来不及了。”方芳提醒道。
“那...星奇,借我几十块啊。”方展博乞求。
“搭什的士啊,哪有那么麻烦,叫阿凯送你就行了嘛,我反正在开庭之前一直在这里的,公司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没事了。”说着谭星奇从钱包里拿出几百块:“来,拿着,你去送人,肯定要买些吃的喝的,要用钱的,来拿着,阿凯,你们去吧!”
“好,谢谢你星奇,我会尽快还你的,拜拜!”话罢,方展博转身跑开。
“博哥,我还在这里,你怎么走啊!哎呀,别急嘛!”说着阿凯才追着跑出去。
在这一刻一家人的愁容不展,方才正在舒展开来。
很快,方展博到达现场,刚好赶上那班车未发动,匆忙跑上车,发现小犹太,走进跟前拿出车站买的压发条,一个小钱包和一只布偶熊:“这是送给你的,我没钱买好的,等我以后有钱,再买个好的给你啊。”
“嗯。”小犹太微微点头,从包里拿出一盒包装很精美的音乐磁带递到方展博面前:“你也保重啊!”
方展博接过后,满心欢喜放在了口袋里:“我记住了。”随后俯身对着小犹太吻下去,如蜻蜓点水,在匆忙跑开,在车窗外目送小犹太离开。
罗慧玲家,大家都在忙忙碌碌收拾着屋里前几天的残局。
这时候一群警察却突然造访。
谭星奇拦在前面:“什么事啊?”
“有个叫丁益蟹的先生来报案说,他说在三月十七号那天,在泰来别墅不见了打火机和金表,所以他怀疑方敏小姐和这件事有关。”
“简直有病,怎么可能?就算有,你问他,多少钱,我赔!”
“先生,请您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你们...”谭星奇还要说着却被罗慧玲拉住。
“一会就好。”说着那几个警察带着方敏走进了房间审讯着。
方敏自然是害怕,一句话也没有讲,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
“小姐啊,你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啊?你回答我问他,三月十七号你是不是同丁益蟹去过泰来别墅。”
“没有,没有。”方敏掩面哭泣。
看着谭星奇有些心疼,他急忙走进房间坐在她旁边安慰着:“没事啊,星奇哥在。”
警察却继续追问:“但登记簿上有你的名字啊。”
方敏情绪激动道哭嚎起来:“我说了,没有,没有...”
“madam,你不要在逼她了,现在是black social在搞我们,你查清楚再说,好不好啊!”罗慧玲也进去抱住方敏护住她。
“我也不想,例行公事,没办法。”
谭星奇这时候气得不行,一跃而起:“没办法,你说得到轻巧,外面的走廊经常被人泼汽油,不分黑夜白天到处是恐吓,你们又不管,人家全家被人骚扰,你也不管,现在人欺负未成年小女生,又落井下石,你们也不理,真不知道你们在干嘛1”
门外走来一个警察:“那个,谭先生啊,那些事情我们已经交给重案组处理了,我们...”
“重案组,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没将坏人绳之以法,而是继续将人逼得走投无路,这么横行无忌,毫无人性啊。”谭星奇继续说着,情绪越发激动。
方婷跟方芳迅速拉着他,方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冷静下来,谭星奇才拨通钟sir电话,在特别照应下,那些警察才离开。
这时候方展博回来,知晓一切后,从柜子里翻出半桶油漆,并拿起一件白恤衫在上面涂涂写写。
“你要干嘛?穿着这件衣服满街走啊?”方芳询问。
见方展博未出声。
方芳有些着急:“你别再惹他们了,他们这么狠,玲姐,婷婷你们,星奇,哎呀,你们说说话啊。”
罗慧玲坐下沙发未作声,谭星奇也掩面思索未出声。
方婷从房间也拿出白恤衫和方展博一起写着字。
“你们在干嘛?婷婷,你也疯了吗?出去是送死的。”
“你们别去,留在家里,有星奇照顾,大哥是男人。”方展博拉着她。
“这个家里最该死的人是我,第一个出去的应该是我。”方婷固执地继续写着。
“你们别天真,别傻了,穿这个衣服出去,没走到街口,就被人打死了,不要啊。”方芳奋力强着方展博的东西。
谭星奇拉着她:“有什么事情,我单着,要不是我社团兄弟的身份,我倒是想带一大群人,跟你们通街游,让大家都知晓丁家一行人的罪恶,婷姐,还有没有衣服,给我也做一件。”
“好!”说着方婷从房间又拿着一件白恤衫出来。
“星奇啊,你还是不要啦,你不方便。”罗慧玲劝说道。
“没事,玲姐,我不知道什么方不方便,我只知道,始终邪不压正,放心,安全问题我会派人在后面跟着保护我们,要做什么,我们放心去做好了。”
“好,我也做一件。”罗慧玲也跟着做起来。
“疯了,你们都疯了。”说着方芳走到房间,重重关上了门,方敏在一旁掩面哭泣。
“我说过,婷姐,什么事情都跟你们一块面对的,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谭星奇安慰道。
良久之后,方芳从房间出来大吼道:“好啊,要死是不是,何必通过那群疯狗,我现在就去点煤气,我们一起死。”话罢,冲进厨房。
方展博见情况不妙,匆忙跟进去拉住她:“你疯了吗?”
“你要带头去惹那些疯狗,好啊,你想死,好,点煤气,点着了,大家一起死啊。”
方展博见劝说不通,于是走相反道路云淡风轻道:“好啊,点煤气,全家陪你啊,我帮你找火柴,哦不,火柴太慢了,星奇啊,星奇啊,有没有火机啊。”
谭星奇闻声进来:“到底在干嘛?大姊你冷静点好不好啊,都说了,有什么事我担着啊。”
“好啊,你们都一伙,谭星奇你平时一贯冷静的状态哪去了?哦,我知道,婷婷也去,所以你要跟着胡闹是不是?啊?”说着方芳跑出房间跪在罗慧玲跟前:“玲姐,玲姐,我求你啊,你也别出去,你管管他们不要去胡闹啊。”
罗慧玲却并未理会,继续图画着衣服。
这时候方展博准备开门出去,方芳迅速起身关上门,并从屋内用钥匙反锁。
“把钥匙给我。”方展博乞求。
“不给!”
“他们疯狗啊,你就算坐在这里,他们叫一声你退一步啊,他们始终会来咬死你,没有星奇,我们早死了,这命既然留着,以后可能也会被收,倒不如做些事情,也比坐以待毙强吧,把钥匙给我好不好?”
“不可能!”方芳继续闪躲。
罗慧玲放下笔,一把抢过钥匙将门打开:“噩梦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和他们拼了,这群疯狗我们十四年前就已经惹上根本就避无可避,这场仗打到最后,无论我们谁不走运也不能怨。”
“是啊,既然要打这场仗,早些晚些都一样,他们再怎么凶恶,我始终坚信一句话邪不压正,我们要干就跟他们干到底。”谭星奇附和道。
话罢,罗慧玲率先出门,方展博紧跟其后,方婷将画好的衣服递了一件给谭星奇后,两人也离开。
独留方芳和方敏在家中掩面哭泣。
就这样,这四人穿着写着:‘黑社会害死人’ ,‘丁孝蟹全家黑社会’,‘还我公道’,‘血债血偿’等一系列字眼的衣服出了街。
谭星奇联系了各大报社记者,阿凯带着人一直跟在四人身后,保护其安全。
丁蟹呢?为了洗清自己的罪,丁孝蟹让律师录音好丁蟹要应答的语句在磁带中,叫丁蟹背下来,好在法庭上顺利进行,于是,丁蟹呢?也神神叨叨练习着,无数次将囚室当成法庭模拟训练着:“四月十四日,我买了几个橙子想去看方进星,他一见到我就打开门,好开心,好热情,让我进家门坐,可谁知道,他突然掐住我脖子,我当时就大喊,问他要干嘛?你发神经啊,因为他曾经撞坏过脑子,一直就没好,所以我当时强忍着痛,后台就...”
于是丁蟹就念着这些歪曲事实的东西,一直反复练习着,练习着...
谭星奇和罗慧玲也就这样一直没停下游街,很快大大小小报纸都布满这则:‘黑社会,无法无天,小市民顽强抵抗,联名要求恢复死刑。’的新闻。
那天,丁蟹依旧在练习着那些‘对簿公堂’的话,刚练习好后,发现一个囚室的正在围着翻阅报纸,他有些好奇,走过去赶快那几个人,拿着报纸看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了那则新闻,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还没开始打就输了,还要恢复死刑,惨了,惨了。”
“阿公,你没事吧?”一个黄毛小弟询问道。
丁蟹却激动地一跃而起抓住他的衣领发泄道:“为什么要我死,他们才开心,我已经...忍气吞声了,被他们逼来躲到这里了,为什么连审讯的公平都不能给我?”
“不关我事啊。”小弟求饶。
丁蟹继续发泄:“我已经这样了,还要出这种手段害死我。”说着丁蟹扔开小弟,将耳机取下,扯成两半,磁带播放机丢在地上使劲乱踩狂吼着:“不背了,背了有什么用?背了我还不是一样死,不背了,不用打官司,输定了,我就等着被判死刑吧,他们合谋要杀死我啊。”
这一吼,将警察引进来“喂喂喂,你干嘛?”
丁蟹继续狂吼:“你们住手,别管我,我是嫌疑犯,我还没判刑,我不是死刑,我去上厕所,洗脸有没有自由。”话罢,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浇着脑袋。
“队长,管不管?”
“管什么?我看他这个样子不用带监狱,直接去疯人院好了,神经病,给我看紧点了点头,别让他再出什么事情!”
“是队长,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跟班的狱警安排着。
丁蟹在卫生间洗着脸,突然一只飞蛾,停在他旁边,他恶狠狠盯着,可是良久后,飞蛾还不走,于是丁蟹开始追着它,用手乱拍,跟着了魔似的,一阵发疯乱拍,抓不到后,居然用头去撞击墙根,没几下,头就流血了。
这时候,那群被丁孝蟹安排进来的小弟闯入吓了一跳:“阿公,阿公,你没事吧。”
见有人进来,丁蟹如膨胀的气球一样胡乱发泄,将洗手间的垃圾桶乱踢,摆放着洗手台的东西胡乱拍下:“我做错什么了?啊?”
“阿公,你不要这样,弄坏东西,警察要找我们麻烦的。”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滚开,啊!”说着丁蟹发疯似的揪起面前的两个小弟,一人一圈打过去,让他们趴倒在地。
“阿公,你冷静点。”
这时候,狱警闯入,用警棍对这群混乱的犯人控制,方才安定下来;“你们干什么?快蹲下!”
丁蟹仍然自顾自地说着:“我做错什么了...”
“趴下,听不见吗?”话罢,警棍将丁蟹打在墙角,方才让其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丁氏四兄弟闻讯赶来。
丁蟹包着刚刚撞击破皮的头,反常态笑眯眯地走进来:“宝贝儿子。”
丁孝蟹围上去:“老爸,你头怎么了?没事吧?”
“老爸,没事。”丁蟹摆摆手坐下。
“真没事?”几兄弟一齐围上来。
丁益蟹则气呼呼拍桌而起:“老爸,放心,我一定去那家姓方的狠狠算账。”
“行了,先别讲我,哇,你们一个个怎么都没精神,最近觉不够睡啊。”
“老爸,你怎么这么傻要自杀呢?”
丁蟹则一副装模作样大义凛然:“一个人正正常常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话,怎么会寻死呢?不过不紧要,你们老爸算是死过一次了,以后重新再来,死过才知道生命原来是真的可贵,我前些日子因为一时糊涂,一时失策,乱了手脚,才失去信心的,不过以后我不会了,你们放心,以后老爸会好好活下去,不会给你们丢脸。”
丁氏兄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啊,这才是我们老爸。”
“老天比我死一次,就是想让我悟出个道理来,天助自助者,人一定要靠自己,我不靠那些律师,我要自己靠自己,我要自己上庭,自己替自己打完这场官司,我要自辩。”
丁蟹这番话可是让几兄弟目瞪口呆:“诶诶,别别别,老爸。”
丁旺蟹匆忙解释道:“这类案件是不能自辩的,要由大律师帮你打的。”
“哇,你个古惑仔啊,你读法律的时候没有好好念书,还是有意骗你老爸,这几人日我都在看法律的书,是人都有人权,什么官司都可以自己打的。”
“这个,老爸,谋杀案很复杂的嘛,你自己怎么打?”丁益蟹按耐不住发起火来。
“你听我说,如果你上庭的时候被人问到一个point或是讲错一句话,这场官司就完了。”丁旺蟹耐心解释道。
“就是,老爸,你别惹事了,让那些大律师帮你打就好了。”
“就是啊,有什么不好?”
众兄弟的阻拦,可是让丁蟹头疼万分。
“老爸,如果你不满意那几个律师,我直接帮你都换掉。”
丁蟹却倚靠着凳子云淡风轻:“我想换掉这几个儿子。”
众兄弟摇头叹息。
丁蟹却发起火来准备起身:“次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我进去了,以后你们都不用来了,我开庭你们都不用来了。”
“爸爸...”
“我把那些律师都换掉,也不会让你自己辩护的。”
“我每次都绞尽脑汁帮你们想办法,怎么样救我,我每次讲出来你们都打击我就像我自己害自己一样,哇,你们怎么这么奇怪?”
丁孝蟹却拉住他:“无论你怎么讲,我都不会让你自辩的。”
“我听过你们好多次了,结果怎么样?还不是逼得我自杀,如果昨天我真的撞死了,你们以后会后悔死。”
“如果我让你自辩,那不是等于让法官判你做一辈子牢吗?”丁孝蟹盘问。
丁蟹却盯着他的儿子们左右打量一番后,仿佛意识到什么:“好啊,好,我向法庭申请自辩,到判的那天你们就知道老爸,做得对不对了。”话罢,转身关门离开。
“老爸,爸爸...你听我们说啊,香港的法律...”
未及他的儿子们讲完,他却走开了很远。
“老爸真会这么做,你信不信?”丁旺蟹盘问丁孝蟹,他却只能摇摇头,说着不知道。
四兄弟只能无奈从看守所出来。
“糟了,老爸要自辩也就等于判了。”
“这场官司没法打了。”丁旺蟹无奈摇摇头。
“方展博那臭小子他喜欢,穿着那件破衣服到处走是不是?那我叫人逼着他穿着全香港走,还有谭星奇?他在搞什么?身份名声不要了?跟那群人混。”丁益蟹谩骂道。
“还有那几个女的,我不给他们泼硫酸,我就不姓丁。”丁利蟹耍着狠。
“老大,你讲几句啊?”
“老爸第一天被抓我就讲得差不多了。”
“那现在我们去哪?”
“蟹宝楼设宴。”
“大哥,什么时候还有心情设宴,得去和律师商量对策啊。”丁益蟹反问着。
“老二,给谭星奇打电话,这一天看什么时候同他聊聊。”
“请那个臭小子干嘛?”丁益蟹不满道。
“哦,我明白了,大哥好方法,只要把星奇那小子搞定了,那我们就完全没阻碍了,单单姓方的一家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到时候同案板上的鱼肉任我们宰割。”
丁孝蟹未回答,只是嘴角上扬发出邪魅的笑容。
我打,我打。”丁益蟹恍然大悟打起电话来。
“不急,等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