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开始恢复于宁静之时,不速之客真的来了,此人自然就是丁蟹,一个魂牵梦绕方家噩梦的人。他最先回来,本来是与简婆婆住祠堂,后来因为儿子的诉求,搬到了一处别院,你知道的?丁蟹这个人是闲不住的,回来始终要找点事做。于是在他知道其儿子拍拖后,第一个人找的自然是方婷。那天方婷下班,有点晚了,并在楼下电话亭跟方展博打着电话,刚一挂断,转身一阵尖叫。因为丁蟹出现了,他捂住方婷嘴巴叫他不要叫,可是方婷那么烈,怎么可能?于是他比划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你别叫啊,别人听到我就完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要不是为了你和阿孝的幸福,我才不会出了,我是不忍心看我儿子痛苦啊,别哭啊,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和你爸爸的恩怨,我不想连累下一代了,我们去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我不想我儿子以后为难。你乖乖的,我不会伤害你,走!”
方婷虽极度不情愿,可丁蟹以凶器威胁,况且她又清楚丁蟹原来的事,因此不得不乖乖上车,来到一处僻静之地,其实就是丁家别墅的后院。
两人相继下车,方婷躲躲闪闪。丁蟹跟上去一股无奈状:“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呢?”随后丁蟹惬意抽起一根香烟:“是,不错,我是打死了你爸爸,但是我觉得不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种坏人,你还小,我来教你,看一件事,不能只看一面那么简单,要多角度看,才全面,打死人呢?并不等于坏人,你们不明白?”
方婷仓皇摇头。
丁蟹无奈摇了摇头,却一把抱起方婷,将其放在了车顶前。
这可是把方婷吓得够呛。
可是,丁蟹不以为然,反倒一脸认真:“诺,你看看,从上面看丁蟹,怎么样?有没有不同?是不是跟你想象的不同,我还像不像坏人。”
听到这,方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仓皇跳下车,想要跑走。却被丁蟹一把抓住:“哎呀,你怎么就是不明白,你念这么多书还是这么固执。”
方婷大喊着:“放手啊。”
“哎呀,你...我让你看看我这十几年怎么过的。”说着丁蟹脱掉了上衣,指着他前后背受的伤:“我这十几年也不是那么好过的,你看,被刀捅,被枪打,骨肉分离,有家不能回。我无心之失杀死你爸爸的,最重的报应已经报在我身上啦,还要我怎么样?啊?”
丁蟹语气由晴转阴,更是让方婷更加害怕了。
方婷哭泣着想要挣脱:“放手啊。”
“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你说啊?你要我怎么弥补啊?”
方婷继续哭泣求饶:“让我走吧,我求求你。”
“我要你原谅我是为了你跟我儿子好啊,你说啊,你要我怎么赔偿?”
方婷哽咽:“你赔不了,你怎么赔啊。”
“我...能赔的,你怎么说,我就这么赔,为了你和我儿子好,我做什么都行,就等你开口。”
方婷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喊道:“我爸爸死了,让你活活打死的,我们十几年都没有爸爸了,你怎么赔啊。”
“你嫁给我儿子,我做你爸爸,我发誓我比你亲爸更疼你。”
方婷极力挣脱狂吼道:“你神经病,听见你的名字我都恶心,魔鬼。”
“这还不行?你到现在还这样,就是不肯,我们上一代的悲剧真的要延续你们这一代,好好...”说着丁蟹从地上捡起一根铁叉。
方婷见状,吓得准备跑走。
可是丁蟹不依不挠,拿着铁叉,追着方婷,将其抓住,将铁叉硬塞到方婷手上:“我打你爸爸,你就是不肯原谅我,现在你亲手杀死我,我不会连累下一现在你亲手杀死我,杀死我之后再嫁给我儿子,别多说,来啊,来...”说着双手一叉腰,一副赴死状。
方婷拿着钢叉颤颤巍巍,缓缓往后退。
“我让你杀,你就杀啊。”见方婷迟迟不动手,丁蟹跟急坏一样去抢刺自己:“来啊,我帮你,来啊。”
方婷却崩溃的放开钢叉,瘫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丁蟹在一旁狂吼:“来啊,刺我啊,你要报仇啊,那你刺我好了。”良久后,喃喃:“那你不刺我,就是原谅我啰,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下一代,其实我好难过,好内疚你知道吗?”
见方婷还是默不作声,默默哭泣,丁蟹一把拉着她,拉着进了丁家的别墅。
不久后,丁家四子相继归来。
见丁孝蟹回来,丁蟹正在打量着关公:“这个关公很好啊,像我一样这么正气。”
丁孝蟹却偏头望见了在沙发上吓得瑟瑟发抖的方婷。
丁蟹意会;“不要说了,我明白了,我刚才跟婷婷谈过了,关于我打死她爸爸的事情,她好像是原谅我。”
丁孝蟹不可思议地朝方婷望了望。
“不过,老爸特意给你留了一个小麻烦,让你哄你女朋友笑一笑。”
“爸爸。”
“好了,不用说了,我识趣的,现在我去煮面,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话罢,丁蟹带走了三兄弟。
丁孝蟹迅速蹲在方婷旁边关切道:“婷婷,婷婷,你没事吧?我爸爸给你说了些什么?”
方婷只是用含泪和恐惧的双眼抬眼望了望丁孝蟹,随后往外面跑开,丁孝蟹跟出去。
终于在门口将方婷拉住:“婷婷。”
方婷发疯似地挣脱:“我要走啊,送我走啊。”
“你想上哪去啊?”
“我不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丁孝蟹将手放在方婷肩上:“婷婷,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
方婷用无力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教我啊,里面那个人,是打死我爸爸的凶手,现在他穿着拖鞋在里面走来走去,逍遥法外,你叫我怎么对得起我爸爸,,怎么对得起我大哥,玲姐,大姊和我妹妹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办?”说着方婷跑开了几步。
丁孝蟹站在原地,一时间手足无措,良久后,走进方婷,轻声道:“婷婷。”
方婷转身哭着与他拥抱,,可是待情绪稍微平复后,又转身。
“婷婷,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要知道,里面那个人他是我爸爸,不管他犯了什么弥天大罪,我做儿子不能不理他,看来我跟你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让步,不是你,就是我。”说着丁孝蟹缓缓向前,靠近方婷耳边:“我跟你马上离开香港,想去哪都行。内地,美国加拿大。”
方婷流着泪,冷冷道:“没用的,我们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不管在哪都有阴影。”
丁孝蟹顿感无力:“婷婷。”
“我自己骗自己骗得太久了,我很累,送我回家,送我回家...”方婷说着软弱无力地上了车。
丁孝蟹急促上了车,将戒指匆忙套在方婷手上,才迅速启动车。
一时间,方婷没缓过来,那枚戒指戴在手上的沉重感。
回到家后,丁孝蟹离开。方婷在家门外犹犹豫豫了很久,可还是选择离开,可是刚下楼就遇见方展博。
“喂,婷婷,别走啊,跟大哥上去。”说着便拉着方婷的手上楼去。
方婷犹豫不定,可还是拗不过方展博,回到了家。
让方婷没想到的是罗慧玲居然没有火气,甚至毫无波澜
“回来啦?吃饭没?要不要给你煮宵夜啊!”
“不用了,玲姐。我想早点休息!”
“好!”
方婷忘了一眼罗慧玲后走进洗漱间,可是刚进去又出来
“玲姐啊,我打算和他分手了,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干嘛浪费时间!”
罗慧玲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是啊,早断早好,有其父必有其子,爱情没希望的,想清楚就好了。。”方展博义愤填膺。
“嗯,大哥,你最近都回家睡了吗?”方婷望了一眼客厅的简易床。
“是啊,我觉得光阴不能虚度,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星奇说得对,我不应该再逃避了。我最近在跟我师傅学东西,等学好后,才去找星奇!”
“哦?学什么啊,哥?还学会了才找星奇!”
“秘密!”
“切,没趣!”方婷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快早点休息!”说着方展博推搡着方婷进入洗漱间。
这几日方婷都没有出门,索性讲电话放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在这几天,丁蟹也没有闲着。
谭星奇跟阿凯从油麻地回家,在路上有些口渴。
“星奇哥,要不要在前面掉头去买啊?”
“我过条马路就行,交通管制前面,绕过来买了,再过去会绕很久的,傻子。”说着,谭星奇关上车门,穿过马路走到便利店买好东西。一回头,却被一个黑影拦住,这着实把谭星奇吓了一跳。
谭星奇一眼认出了丁蟹,颤颤巍巍道:“舅...舅。”
丁蟹见状放下拦住的手:“你个衰仔还认识我哦。”
见情况不妙,谭星奇准备张口呼喊阿凯过来帮忙,谁知刚一张口:“阿...”就被丁蟹捂住了嘴巴:“你个衰仔想害死我,从小到大都这样,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要吃了你吗?”
谭星奇惊恐地摇了摇头。
“这样,就就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聊一下,听说你跟阿玲的关系很近。”
“我...我不知道啊。”谭星奇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直视他,童年阴影凸显脑海中。这时候谭星奇挣脱想要逃开。
谁知道,丁蟹居然从便利店支门那拿起一根棍子,敲击谭星奇头部,第二下之后,谭星奇昏厥倒地。
“你个衰仔,好好跟舅舅聊天,不好吗?哎呀。”话罢,丁蟹丢开木棍,将谭星奇托拉拽到车上。
待谭星奇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丁蟹车上了,他猛地惊坐起来,望了望丁蟹的侧脸,还是让他恐惧万分。不过这时候,他明白,不能和丁蟹硬碰硬,免得晾成悲剧。
他摸了摸还在有些疼痛的脑袋:“舅舅,你要带我去哪?”
“星奇你醒啦,那就前面吧,前面有个树林,之前看你没醒,舅舅想让你休息一下,就才这么一直开的。”说着,丁蟹将车开进了树林。
两人相继下车。
丁蟹按耐不住先开口:“星奇,你觉得舅舅是坏人吗?”
谭星奇第一反点了点头,接着思考几秒后,又迅速点头。
丁蟹不耐烦:“你到底觉得我是好人,坏人啊,真搞不懂你从小为什么就这么怕我。”
谭星奇尽全力保持了冷静,苦笑道:“小时候不懂事,那个...舅舅挺好的,对。”
“就是嘛。现在懂事了,知道舅舅的好了,舅舅想问你啊,听说你跟玲姐他们走的很近,那你一定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呢?”
谭星奇颤颤巍巍点头。
“那你给我说说,她现在住哪?在干什么?”
谭星奇本来准备编假话搪塞过去,可是他转念一想,他只要一开口,丁蟹一定会喋喋不休,这样他可能更难脱身了。于是他惬意地往车前一座:“舅舅,你找的这个地方是好,不过蛮阴森恐怖的,这样吧,放点音乐,在一种闲暇的状态下聊天,才享受嘛,不如我们找一家茶餐厅。”
“呸,你个衰仔想害死我啊,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啊,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都喜欢歌舞升平的感觉,舅舅去车上放歌啊,你在这里不许动啊。”说着,丁蟹像是放松下来,转身去到车里放歌:“你想听什么啊?”
“Leslie《无心睡眠》。”谭星奇抛下话后,迅速跑开。
丁蟹翻箱倒柜地找着:“无Leslie的,阿杰的行不行啊?啊?”一脸叫几声都没人应,丁蟹发现谭星奇已经不见了。
于是顺着一头追过去,在一棵老树下停下来:“死衰仔,跑什么跑,真是,快点出来啊,出来我不打你屁股,替你爸爸好好教训你,对长辈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出来啊?”
随着丁蟹的不断靠近,谭星奇越发恐惧,因为再走,就是他爬的那棵树了,此时的他,双手捂住口鼻,丝毫不敢做声,全身上下直冒汗,
两眼睛直勾勾盯着丁蟹的一举一动。
丁蟹依旧在他爬的树周围破口大骂:“死衰仔,快点出来啊,聊天嘛,咱们甥舅好好聊聊啊,你...”几声大喊后,丁蟹失去耐心:“算了,你个死衰仔不听话,等你在这,最后一次机会,你出不出来?好,我走。”随即,丁蟹飞快跑到车上,急速揸车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谭星奇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之后又徒步很远才找到电话亭打给阿凯来接走他。
真是有惊无险的一场旅程啊,估计下次谭星奇绝对不敢一个人去小便利店买饮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