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AU
主雷卡佩帕,含瑞金(嘉对瑞单箭头)银幻雷祖伊秋霍蛰耀安创黑(其他cp想到再添)。
“幻,哥哥走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家族所共同信奉的理念是错误的。彼时不用质疑自己,不要怯懦自卑,像哥哥一样走出来,去追寻自己的道路。哥哥知道,你一定能做到!”
哥,我终究还是做不到和你一样。
紫堂幻低着头慢慢走着。入夜的街道熙熙攘攘,世界的热情美好与他无关。脸上的红印还残留着火辣辣的触觉。
走到一处路口,他停下来茫然的环顾,没有人注意他,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索性倚着街边明亮的橱窗不动了。
初夏的夜有风。不是那么闷热,却让他觉得冷。
“啪——”打火机响,他身边不远处出现了跃动的火苗。黑皮肤的男人低头,暗夜里指尖上的火星闪了一下。烟叶燃烧的辛辣味道铺散在空气中。
“你——”紫堂幻是想说什么的,但是他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面对家族合作者那样以礼相待?还是面对与自己原则相背者的冷言冷语?
好在银爵解决了这个难题:“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的想法。”
紫堂幻怔怔的看着他。银爵手法老道的弹弹烟灰:“走吧。”
这个男人的话语简直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了紫堂幻,他的心里还在犹豫可脚下已经动了起来。
银爵的腿长,紫堂幻不得不小跑着才能跟上他,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那个……请慢一点!”
他停下来等他。紫堂幻跑到他身边,小声嘟囔了一句抱歉。
“你在为什么道歉?”银爵熄灭手中的烟,淡淡的问。
紫堂幻无语凝噎。他只是习惯了唯唯诺诺,低着头随时预备着为那些可能属于他或根本不属于他的罪名道歉,有时甚至忘了他并没有错。
银爵并没有揪住不放。他转头看看两人身边高大的自动售货机:“喝点什么?”
疑问句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祈使句。紫堂幻并不渴,但还是拘谨的抿嘴:“普通咖啡就好……诶谢谢。”准备递硬币的手停在半空,银爵已经半蹲从取货口拿出了一听冰咖啡和一瓶凉茶。
咖啡很冰,猛然暴露在相对温暖的空气中,易拉罐的罐壁上布满了细密的水珠。
只一口一股冷气就冲过了脊柱,冰冷沿着神经奔腾。紫堂幻只觉得太阳穴钝痛,丧失了再喝一口的勇气,只在手中抓着。
他忍不住从侧面偷偷观察银爵。他正称得上是文雅的咽下淡金色的液体。紫堂幻胡思乱想着,他总觉得这幅画面搭配这个男人的应该是酒而不是茶。
“看够了?”银爵不动声色的问。紫堂幻带了点惊慌的低头:“啊,你你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银爵微微仰头,紫堂幻跟着他做同样的动作。他下意识的想从城市纷乱的霓虹中寻找星星的痕迹,却发现只是徒劳。城市的光线过于强烈,只有几颗万分耀眼的星星才能挣扎着绽放一点点光亮。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显得十分引人注目。
“这就是我们。”银爵突兀的开口,“残酷的大环境就是灯光,埋没光亮。每个人都是星星,妄图在灯光中展现出自己。然而,只有少数特别优异者才能做到。”
“而更多的,则是只能被埋没。再怎么努力也依旧默默无闻,甚至在悄无声息中陨灭。它们炸裂时的光芒可能是这辈子唯一能让人注意它们的东西。”
紫堂幻的指尖冰凉。他归罪于手中紧抓着的咖啡罐。银爵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他眼中每一丝缕情绪都好像在他耳边疯狂叫嚣:就像是你。
“天赋的等级无法跨越。甚至有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会做就拥有一切。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公平可言。”
紫堂幻手脚发木。他僵硬着灌下一口咖啡。冰冷的液体划过食道,他好像连灵魂都在颤栗。
他的意识在拼命叫喊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不要听他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冷酷的小声音平静的阐述事实——他说的,都是对的。
泪水划过脸上仍然泛红的掌印。他许久未曾哭过,今天在这个危险的男人面前卸下了努力维持的伪装。银爵的话语像一只手,揭开他心上横七竖八伤口的结痂,强迫脆弱的新肉和银爵脸颊上的伤口一样裸露在空气中,疼痛然而带着前所未有的畅快,像是新生。
传来粗糙的质感,银爵抬手拭去他的泪。握枪的手带茧,擦过紫堂幻光滑的皮肤留下浅谈的印记:“你可以哭。但是泪水永远是弱者的怯懦。你所诟病的Coal恰能带来新生。你可以否定它,但是无路可走者自会看清楚它的价值。”
易拉罐当啷一声砸到了地上。棕褐色的液体泼洒出来,在地上流淌。浓重的颜色和紫堂幻被塞进手中的Coal如出一辙。
冰冷的指尖颤抖,然而他并没有拒绝,拒绝这地狱的馈赠。
“你不用立刻做出决定。好好想想吧,你想得到什么,你要付出什么,两者价值是否对等。”银爵看似中立的语言却在做最后的鼓吹。
紫堂幻恍然。他突然看到了兄长的面孔,他那杳无音信的兄长,唯一待他好的兄长。
他又看到了父亲。冷漠的言语,脸颊的疼痛。
他还看到了金,格瑞,嘉德罗斯,雷狮。他们每一个都是星,明亮,高高在上的星,孤寒的蔑视着蝼蚁,撒下高高在上的同情。
他就是蝼蚁,他不想做蝼蚁。
紫堂幻低头,沉静。就连银爵一时也捉摸不透他的所想。接着,紫堂幻冷静的擦去余泪,又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突然就笑了。
“注射了Coal,我也不会成为星吧?只会是毁灭一切的黑洞吧?”
“但彼时你拥有的是超越星光的力量。”银爵缓缓说。
“反正都是被人注意,后者……反而会好些吧……”
他扎进自己的左臂。一开始没有找准静脉,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拔出来从新扎进去,反复几次胳膊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点。看着有几分可怖。
银爵温柔然而坚定的夺回了注射器,捉住紫堂幻的胳膊,抬起来。灯光下白色的皮肤略显透明,青色的静脉蜿蜒其下。
银爵的手很稳,动作也很熟练。压低针筒平刺入皮肤,停了一停后将黑色的液体推入血管。
黑色立刻散入血脉,沿着血管铺散,黑色的纹路躺在皮肤上,像一棵狰狞的树。
昏黄的路灯下,几颗孤星清冷的注视中,他就这样轻易的献上了自己的灵魂。
紫堂幻打了个寒颤。黑色隐入皮肤不见。他没有任何感觉,若不是胳膊上的针孔他还以为刚刚不过是一场梦。
“回去吧。针孔暂时不要沾水。需要二次注射时我会去找你。”银爵收起注射器,把凉茶的空瓶和地上的咖啡罐一起扔进垃圾桶,口气像是刚刚给病人做完手术的医生。
紫堂幻眼神涣散,怔愣着盯着伤口慢慢点头。
“幻。”银爵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紫堂幻抬头看他。
“欢迎加入。”
银爵的目光宛如深渊。
A城继集会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有关Coal的争吵宛如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了。各家族重归正轨,按部就班的生活,交易,杀人。只是明眼人都能在平静下看到暗潮汹涌。
卡米尔计算了一下,抄小路能够节省大概三分钟。他拐进略显黑暗的小巷,手中提着的纸袋里,刚刚出炉的黄油曲奇还带着余温。蓝牙耳机里的声音上挑,卡米尔由此推测他大哥的心情貌似还不错。
“……所以,价钱就这么定下来了。”
“大哥,如果是让我去的话,我至少还可以往下压——”
“好啦卡米尔,我们是佣兵,不是商人。”雷狮像是在轻笑,“有时候乐趣的价值远远大于利益不是吗?”
“是,大哥。”卡米尔极快的应到,“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今天就省了吧。”雷狮索然无味的打了个哈欠。
卡米尔在继续劝说他大哥注意身体和揭过这页谈别的之间只犹豫了半秒就选择了后者,他抿抿嘴:“我烤了些饼干给你带过去——没有放奶油,不会太甜——帕洛斯和佩利已经出发了?”
“一分钟前才刚刚出门。我们没有守时的习惯。”听声音雷狮正在擦枪,零件错落的声音像是在给他们的对话伴奏。
“嗯。”卡米尔应声。
“到哪儿了?”像是漫不经心的发问。
“我抄了近路。就是那条斜巷。”
“注意安全。”
“好的大哥。”
卡米尔突然站住了。
他看着面前的黑暗里缓缓走出十几个人。
枪上膛的声音,他不动声色的抬眼,身边的矮墙上架起了两架狙击枪。激光点分别点在他的额头和胸口。
“卡米尔?”
卡米尔轻轻摘下耳机:“大哥,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去了。”
“有麻烦事儿了?”
“嗯。”
“那你处理吧。”
卡米尔俯身把耳机和怀里的纸袋放在地上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雷狮那边传来有条不紊的枪声,卡米尔猜测他大哥应该正在射击室练枪。
“看来 你大哥对你并不是很关心啊。”领头人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啧,雷狮留你这么个小白脸在他团里不会是有什么特殊需要吧?”
周围人很粗俗的配合着笑。卡米尔冷漠的拉高围巾,纤瘦的躯体笔直。湛蓝的眸子划过他们有意隐藏身份的清一色黑衣,带上轻蔑:“艾斯家的。”
卡米尔轻而易举道出他们的身份使笑声戛然而止。
领头人略带惊慌,但很快换上凶恶:“看出来了又如何?反正你今天逃不掉的。”
他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就发现卡米尔的身影不见了。
就连狙击手都捕捉不到卡米尔非人的速度。枪声响起,却是穿透了狙击手的胸口。
另一个狙击手慌忙瞄准了枪声的来源。他从准星里正好看到了卡米尔不偏不倚的枪口。
那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
子弹打穿准星,从右眼进入狙击手的头颅,鲜血与脑浆从后脑爆出。
卡米尔只有六发子弹,却带走了七个人。子弹耗尽后他以身体为武器,出拳,踢腿,肋骨断裂的声音是攻击的节奏曲。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卡米尔的体力飞快的耗尽。动作逐渐变慢,被抓住了破绽。
卡米尔再次腾空,旋踢重重击打面前敌人的太阳穴。脑后却传来钝痛。
无力的从半空跌回地上。动手的人不解气似得又是重重的一棍。这回敲到了他的右腿。
剧痛。然而他咬紧了牙不出一声
“md!”首领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一口啐在卡米尔的身上,“小屁孩儿还挺会闹腾。”
脑后再次传来痛感。卡米尔努力维持的意识模糊了。他闭上了眼。
首领拎着卡米尔的围巾随意把他丢给伤的较清的手下,一边走一边疼的咧嘴。一脚把纸袋踩烂,踢到一边,金黄色的碎屑撒了一地。
“雷狮,老子知道你听着呢!”首领拿着耳机喊,“那小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了!你TM——艹!”
雷狮挂断了电话。
首领泄愤似得把耳机扔到地上踩成了电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