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十年前

“哇，哇——”新生儿的啼哭声在阴暗的室内响起，似黎明的曙光一般驱散了一丝丝的寒气与阴森。

“生……生了，终于生了，媳妇儿你看，这是俺们得女儿，你看看啊。”孙福满脸都是笑容，用剪刀剪短了脐带将女儿抱到自己媳妇儿的身旁。“福儿，你别光顾着傻乐啊，把孩子包好，别让孩子着凉了她还小受不得冷。”王娟看起来没那虚弱了，可能是生完了孩子也可能是冤小鬼离开的原因，说话也没那样断断续续的了。“好好好，还是媳妇儿想得周到，俺这就去。”

“呵呵呵呵呵——”冤小鬼那独特的笑声从葫芦里传了出来，吓得刚出生得女娃忘记了哭泣。“孙福、王娟，你们真是够恶心的，二十年前你们怎么不这样呢？同样是女孩，你们对待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不知为什么孙福听到这番话反应格外的猛烈。“我是谁？呵呵呵呵，我是你们二十年前抛弃的女儿！”孙福如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懵在了原地，“不，不可能，既然你是俺女儿，你为什么要害娟儿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你的亲妹妹啊。”冤小鬼对于孙福这么问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妹妹？我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妹妹？早在二十年前，你们嫌弃我是女孩不能传宗接代将我丢弃在荒草地时我便再也没有了家与父母，剩下的，只有仇恨！”虽然隔着葫芦但孙福依旧感受到了冤小鬼的悲凉与气愤

“我……”孙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对于冤小鬼的质疑，他——无话可说。“孙福你知道嘛，当时我有多冷你们连一件起码的衣服都没给我穿就这样将我丢弃在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死了，彻底得解脱了，我也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你知道为什么你这二十年来一直没有孩子嘛？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是我在他们还未成型前便将他们的魂魄给吃了，也多亏了你那些孩子的魂魄，不然如今的我哪来这一身的修为呢？”

王娟躺在石床上，听着自己已故女儿的话，泪水顺着眼角止不住的流可下来“孩子，妈妈……妈妈对不起你。”王娟已经哭的哽咽，可是她这副后悔的模样在冤小鬼眼中只是惺惺作态。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要得不是对不起，而是你们的命！”冤小鬼的语气越发凶狠。散发出的戾气震慑住了抽咽的王娟，王娟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明明屋子里有一堆人现在却静得出奇。有因必有果，面对事实谁——谁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