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你开,我开?
边伯贤往嘴里送汤的勺子停在半空。
金熹晓(青)你吃饭。
金熹晓缓缓起身。
边伯贤不拿刀?
他边吧唧吧唧地吃饭,边偷空调笑她。
金熹晓(青)有你啊。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扭捏,他小声嘀咕几句又开始吃饭。
只是扒饭的动作太过刻意,像在掩饰某种情绪。
金熹晓在猫眼探了几秒,神色凝重地快步至他身边。
边伯贤怎……怎么了?
他仿佛真切地被吓到,身体重颤了一下,眼睛里面一片慌乱。
金熹晓(青)你,去我房间。
边伯贤轻咳一声,正色直言。
边伯贤金熹晓,我现在身体还没发育好。
金熹晓(青)废话连篇,去我衣柜里藏好!
意识到不对劲,他立马听话地,被她塞进衣柜。
金熹晓(青)不许说话,不许动,我在柜门上叩五下,你才能出来,你记住了吗?
边伯贤你一个人没关系?
边伯贤下意识要扯她的衣角,想到什么又放下了手。
她的视线从那只手转到他的脸庞,也许是为了安慰他,她笑着说了几句戏言。
金熹晓(青)不涉及扯皮撒泼,我一概自己处理。
柜门被关上,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为了调整位置,他小心地挪动一下,碰到一个东西。
伸手去摸,他手上的触感告诉他应该是书之类的东西。
出于警惕,边伯贤没再做什么动作。
自己的呼吸声越发清晰,他听不到外面任何动静。实话实说,金熹晓一刹那的表情已经让他没有兴致去感叹她衣柜的隔音质量了。
他轻轻把耳朵贴在柜壁上。封闭了一片漆黑的视野,他的听觉显然好多了。
有脚步声,很重,不是她的。
马鹏光做那么多菜干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又尖又响。
金熹晓(青)我生日。
是她的声音,很轻。
马鹏光没叫什么人吧?
脚步声渐渐没了。
金熹晓(青)叫了个朋友,早走了。
马鹏光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男人审讯似的,问得极为紧密。
金熹晓(青)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马鹏光呵呵。
男人没有继续问她,嘲讽地哼了几声。
脚步声又出现了,并且频率变得杂乱起来,又轻又重。
金熹晓(青)你干什么?
金熹晓(青)经过我同意了吗,你进我房间。
马鹏光怎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金熹晓(青)你是脑子有病吧?这个月你已经查了三次了!
金熹晓(青)你是不是连多团绵花都要揪出来!
马鹏光你别说是棉花,但凡你敢藏什么人,我把他头拧掉!
两个人好像在吵架,边伯贤的手不自觉地抠住袖子。
金熹晓(青)好,我不和你说了,不过要是我把这件事转达给先生,再哭上几句。
金熹晓(青)他,会不会让你死呢?
马鹏光呵,我不进,但你得进!
地上一声闷响,边伯贤终于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
再等一会儿吧。他这样安慰自己,但是手却深深地扣住柜壁。未曾想到柜壁竟松了些……
“吱呀”一声,柜门被打开了。
男人狐疑地看遍了整个衣柜,甚至拿手翻了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却抓到了一块柔软的布料。
拎起来,是金熹晓的内衣。
马鹏光你如今倒是个大人了。
男人眯起的眼睛一股淫邪味。
金熹晓(青)放下!
她从地上爬起来,手上还带了什么东西。
马鹏光那么激动干嘛?我也上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一下我呀。哈哈哈……
男人头稍偏转,便感受到抵在脖子上的刀锋。
金熹晓(青)老娘叫你撒开你的狗爪!耳朵聋了?!
金熹晓的“聋了”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平日秀气的脸上取代而至的是一种野兽般的神情,怒目圆睁,腮帮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男人被她反转的模样,吓得僵了一会儿。
回过神,他才支支吾吾开口。
马鹏光你可不能杀了我……我是先生派来的!
金熹晓(青)手松开,把它叠好放回去。
她一双瞪大的眼睛像机械一般毫无感情,男人慌张地把内衣叠好放回去了。
马鹏光好……好了吧!
金熹晓把刀放下,却未松手,只是边把玩边瞧他还有什么小动作。
金熹晓(青)你得带我回次金家吧。
金熹晓(青)今天是我生日,哥哥和弟弟都会想我的。
她的语气看似商量,实则不留余地。
男人不似从前女人在的那会儿,整日惰于向金老大交待,最近突然殷勤,怕是上面提点了什么。
她从未指望过他什么,这个特殊的日子有什么他给的待遇,她也懒得指望。只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借口支开且管束他,那就只能走这一条路了。
马鹏光我今天没……
金熹晓(青)我有他们两个的电话。
马鹏光我车油快……
金熹晓(青)我一个人去就免不了多嘴了。
马鹏光送你行了吧!
男人再想不出什么推迟的话了。
她出门时要带上了几样东西,惹得本来就不爽的男人嘀咕不断。
马鹏光收拾什么破烂……
金熹晓(青)不巧,哥哥喜欢。
她的声音大了一倍。
男人脸色一白,谄笑着说自己嘴瓢便忙转身下电梯去车库了。
也就是这一会儿,她朝着屋里凝视片刻。晚秋的风当真是冷啊,她脚步匆忙,离去了。
车子开动之后,窗外的林道都相接一片,像张古老的羊皮卷连绵的指向那只华美的鸟笼。
她大概是只被放养的鸟吧。
默背完几遍刚学会的公式定理,口中又换成了名人名言。
金熹晓(青)以利益为主的阵营总是会……
她还没背完,车身摇晃几下,停了。
男人脸笑得皱在一起,告诉她到了。
她习惯性的回以微笑,把装置画和小盒子的布袋拨到肩上,护着那两样东西就下地了。
路道中间铺的都是黑白灰三色交杂的鹅卵石,走长时间硌得脚难受。
空气闷沉,她抬头仰望金家唯一会整天开着的窗子,里面也有人向外望。
生着苍白面容的俊秀青年许是看到了她,手缓缓地伸出来摆摆。
她也咧开嘴角挥手,顺便默背完了那半句名言。
金熹晓(青)……但以信仰为主的是分化不了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