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谁他妈让你去找老师的！”

她听一些声响，一些不妙的声音。一开始还不太清楚，直到那声闷哼惊醒了她。

出事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小声下楼。

金熹晓（幼）出事了。

钱娉婷啊?出什么事了？

金熹晓（幼）楼上有人打架，群殴。

钱娉婷这······我们······我们去告诉老师吧！

听到她的回答，金熹晓难得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

金熹晓（幼）你先走，我还得上去。他们下手有点重，不拦着会出人命。

钱娉婷这太危险了，你一个人不行的！

金熹晓（幼）谢谢关心，你放心吧，我搞得定。现在你要做的是赶快找老师，这样我的胜算也大点。

钱娉婷被说服了，她知道现在犹豫不得，所以就匆匆下楼了。

金熹晓也不敢耽误，蹑手蹑脚上了楼。

里面的人没再动拳脚，只是在嘻笑，她发觉不对，悄悄探头。

看清地上人的面孔后，她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

是他。

哪怕脸颊沾上血污，哪怕这张面孔与记忆中相比过分年幼······忘不掉，一点都不能。

她的身体禁不住前倾，发觉自己的失态，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但里面的人似乎是察觉到动静，有脚步声靠近她的方向。

3，2，1。她默数几个数，对准那个露出一半身子的男生脚下一绊。他没什么防备，自然是摔的很重。

趁他还没有起来，金熹晓飞快地往下跑，边跑边大喊。

金熹晓（幼）打人了，打人了！

里面的人闻声跑出来了，金熹晓用校服蒙着头，手上紧紧攥着刚从口袋里拿出来的喷雾型风油精。

“淦！谁多管闲事啊?！”

跑出来的男生没管地上躺着的人，直接往她这里追。

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突然一转身拿着风油精给了那男生一下，男生抓到她的校服，但因为眼睛碰了风油精，在下意识闭眼的那一瞬手松了。

金熹晓把校服抢回来后又给了他来了一下风油精。

男生挣扎着，嘴里骂着脏话，想要给她一拳。但因为金熹晓是处在下位的方向，她一闪避抓住楼梯的扶手勉强保持了平稳，男生一个踉跄在空中摇晃几下。金熹晓见他有站稳的趋势，皱着眉又给了他的小腿一脚。

男生下盘不稳，这一脚让他反而往后倾了，他头磕在台阶上，流了血。

金熹晓表情有些害怕，从楼下那儿又来了声音。

她从裤子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小瓶风油精，飞快地拧开瓶盖，往男生头的方向丢过去，瓶子碎了，里面的风油精又溅到他的头上，并流了下来。

楼上的人也下来了，他气势汹汹地抓住金熹晓，准备把她的校服揭开。

金熹晓把他的那只手狠狠地抓上几下，男生痛得松开了手，但转即给她的背来了一脚。

在失衡的瞬间，她用双臂紧紧的护住头，哪怕肌肉与骨骼被台阶硌得生疼，也没撒开手。

这时楼下的人赶到了。

但楼上的人还没有察觉到。

抓着她校服的男生迅速跑下去，用脚踢她的肚子。

语气很不友好，甚至不太文明。

“你干嘛呢?！”

男生被打断，气愤地回骂。

“你爹有事儿！别他妈多管闲事！”

“再过来，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突然面色惶恐，因为楼下几个老师赶过来了。

他刚想跑，一个男老师抓住他的衣领往后一扯。

“小兔崽子，打伤了，人还想跑?！”

地上的金熹晓被两个老师扶起来，低垂着头。

她朝着地面，满是细汗的脸蛋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

真是完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