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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木头人

某天成为公主——小短篇

—A—

“所以说,你真的是喜欢他咯。”海伦娜等老师转过身时,将纸条传回邻座的女孩手里。

一旁白金长卷发的女孩小心的打开纸条,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看穿,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她脸颊微微发红。

“替我保密,拜托了。”女孩写完这句话,偷偷将纸条扔到海伦娜那去。

海伦娜提笔写了几个字,将纸条扔回来。

希娅刚想打开看,数学老师的粉笔已经飞了过来。

“上课传小纸条,你们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吗?”老师走过来,一把拿过那张记录了“秘密”的纸条。

“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希娅泄了气,悄悄地看向坐在窗边的卢卡斯。

一头黑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光。他眼眸半抬,左眼下那泪痣给那精致的五官添了一分魅力。卢卡斯用手撑着脸颊,漫不经心的看着桌上的课本。

希娅知道,他是把耳机线穿进袖管里,然后再用手贴着耳朵听MP3

她知道好多关于卢卡斯的事情,但想到他可能都不认识自己,希娅抓住千鸟裙的下缘,心里满不是滋味。

—B—

清晨,赶在闹钟响之前的一拨电话,希娅摸过手机来看,迷迷糊糊中接了电话。

“海伦娜,什么事啊?”希娅还没睡醒,声音软软的。

“昨天我们对话的小纸条被贴在教室的黑板上了!”海伦娜小声尖叫,希娅瞬间没了睡意。

等希娅急急忙忙赶到教室时,早读已经开始了。而站在门口的男一号听见脚步声,抬头将目光放到女孩身上。

“迟到了就一起罚站。”卢卡斯示意希娅站在他的旁边。

希娅连忙走过去,手上的提包盖住了双膝。

晨光打在走廊里的少男少女的身上,闻着偶尔吹来的阵阵花香,希娅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我都听说了,来学校的路上接到班上同学的电话报喜,耳膜都快被震破了。”希娅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开门见山的摊开说。

虽然着实招架不住,但不想让他看到如此怯弱的自己。这样莫名的小坚持,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C—

“唉,你为了扯开话题就从包里掏出马卡龙,跟他一人两个平分了?”好不容易等早读结束准许回教室的希娅,就接受到邻桌好友海伦娜的嘲笑。

“真的是没办法了呀!”希娅趴在桌上,恨不得把头塞进桌板里。

整整一天,她和卢卡斯都是头条。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希娅准备马上提上包离开教室时,海伦娜将她拦下。

“所以我要留下来打扫教室。”希娅的眼睛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

“和卢卡斯一起。”海伦娜补充。

身为班长的海伦娜假公济私以惩罚迟到为由,将希娅和卢卡斯留在教室里。

海伦娜语重心长的拍拍希娅的肩膀“加油吧,小心别的女生抢先你一步。”

希娅明白她的意思,珍妮可比自己优秀多了。

海伦娜与她擦肩而过,在希娅看不见的地方对后面眨了下眼睛。

—D—

两人一同走出教学楼时天空已经被夕阳浸染成橙红色,暖的恰到好处的气温将脸颊烘出浅浅的的红晕,几个拿着扫帚的学生一边聊天一边兴味索然地打扫属于他们的包干区。

因为好久没有下雨的缘故,路过时呛人的灰尘铺面而来,希娅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只修长的手将手帕递给来,希娅下意识接过,用完后才发现端倪。

“要不我洗干净还给你。”希娅看向手里皱皱巴巴的手帕。

“不用了。”卢卡斯耸耸肩。从包里拿出笔记本。

“要是真心感谢的话,帮我写作业吧。”

希娅面对眼前的笔记本手足无措,但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你不自己写吗?”希娅纳闷。

“拜托,我晚上还要打游戏好吗。”卢卡斯倒是一点也不避讳,说得坦坦荡荡。

“哦~怪不得每天都看见你补作业。”希娅被此刻的气氛带动了,脱口而出。

“怪不得每天?你对我的生活很关注啊。”男生一下子抓住希娅话里的漏洞。

女孩惊得像被人点了哑穴,整张脸也迅速烧红起来。

“噗,开句玩笑,你紧张什么?”卢卡斯反着身子走,双手插在兜里,笑容融化在晚霞中,留下一抹那么不真实的笑意。

“你好烦呐。”希娅终于也跟着笑了出来。

两人又回到一条线上,肩并着肩往校门走。

—E—

晚上希娅写作业的时候,偶然发现卢卡斯家的地址。

她兴奋地在床上来回滚了两次,抱着自己最爱的轻松熊又是一顿猛揉。希娅心里像加了两勺蜂蜜的甜度,缓缓的融成一个浅浅的微笑。

白天,希娅早早的到了教室,她偷偷溜去卢卡斯的座位。昨晚非常认真写好的作业,每个字都在软面抄上端正地呈现出来。

希娅想,喜欢一个人也不过如此了,比自己平时更加严谨的态度去完成他的事。害怕出现任何一个小小的差错,一边提心吊胆一边又乐此不疲,像是灰色的幸福,即使是灰色也不妨碍幸福二字再末尾站成立体的样子。

希娅在放作业本的时候,发现了一张同学录。想起起这是昨天即将离校的美术实习老师下发给大家帮忙填写的。

她迅速扫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把手机号背了三遍后急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写下来,紧张和激动把脑子掏的一片。

却殊不知她的小动作早就被人看到一清二楚。

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却因为某些原因帮着平常的日子画上了一颗桃红的心。

—F—

周六的天气像波光粼粼的海面,似乎可以听见海浪声。只要有阳光,生命就会跟着蓬勃起来。在这初春的季节里,花的影子是指引前方道路的标志。

希娅照着纸条上的地图,百度完最近的路线打上了去城市另一端的公车。

她望着沿途的街景,想着会以怎样的方式与他来个不期而遇。

希娅下了车照着纸上的信息开始寻找。一侧的店面房,超市面馆,房屋中介和快餐店一个紧挨着一个。希娅在对着上面的门牌慢慢走到了目的地。

她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在敲门和不敲门之间徘徊。

希娅在门口绕了好几圈。下一秒,门开了,她对上一双红色的眸子。

卢卡斯没有想到一打开门就会看见她,

金色的阳光落在希娅的脸上,白皙的肌肤仿若透明一般,她睁着琉璃一般的眸子惊讶的看着自己,白金色的碎发乖巧服帖的散落在耳际,露出整个毫无瑕疵的美丽面容。

卢卡斯原本不耐烦的的神情立马充满笑意。

希娅找了只是路过这样蹩脚的解释,想想似乎不太靠谱。于是说我阿姨家就在这附近。

“哦。”卢卡斯斜靠在门框上。

希娅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但又好像没有。

“进来坐坐吗?”

周末就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和他站在一起,一起喝柠檬汁。看见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宛如一条被太阳融成流质的地平线,一点点覆盖了冰冷的海洋。

—G—

一天里能和他一对一的接触是极为少数的情况。好比最早的军训时期,生活委员希娅带着自告奋勇的卢卡斯去小卖部买矿泉水给大家。当时他的理由是,能少站在太阳底下一秒我都要去争取。

是那个时候起,希娅整颗心都沦陷了。

曾经希娅和卢卡斯只隔了一个过道远,希娅微微回头就能看见他的侧脸。

男生有时随意的作风,非常不起眼的小动作,在希娅心里肆意的生长,像瓶被摇晃后快要溢出的汽水。

他们一天里碰到面后也只是轻微点头,能说话的机会是极为少数。

直到前几天的小纸条事件,得以意外的和他频繁接触起来。

“你对面有人坐吗?”卢卡斯指着餐桌边空座位问道。

“今天怎么一个人?”还没等女生回答,卢卡斯就坐了下来。

“我可没说此座无人。”

卢卡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说“反正都坐了,一起吃个午饭吧。哇,你点了我最喜欢吃的西兰花。”

筷子就这样从希娅眼底来回扫过,她餐盘里的菜减少下去。

“你也可以吃我的呀,一起分享不好吗?

希娅没想到卢卡斯会这么对自己,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只想赶紧吃完饭就溜走,但又被卢卡斯后面迎来话噎住喉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弄来我家的地址,乖乖吃饭。喏,给你一个炸鸡腿。”

“卢卡斯你什么意思啊?”希娅有些生气了。

“你把炸鸡腿吃了,我就不把你尾随我回家的事公布出去。”

“谁尾随你啦,我看的同学录!”

“不打自招了吧。”

希娅端上餐盘离开,留给卢卡斯一个略显慌张的背影。

卢卡斯指尖捏着白瓷做的汤匙抵着碗底转两圈,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似染上几分柔和的笑意。

回到教室,大家又开始拿希娅和卢卡斯的事情开刷。也许在他人眼中仅仅是饭后谈资的事情,在希娅眼里却是天大的事情。

嬉闹的声音总是刺耳的,但谁也没有想到希娅会突然爆发。

“你们笑够了没有,闹够了没有!”好多天积压的情绪突然失控,整个教室安静下来,接着是希娅拉开椅子离开教室的声音。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有人又要说些什么,却被海伦娜一眼瞪回去。

卢卡斯靠在门口,冲出教室的希娅没有注意到他。

想写一百个“我喜欢你”,然后擦掉。总有一个是用足了力道,留下深深的印记,最后被你看见。

终究是痴心妄想的事情吧。

—H—

希娅冲出教室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但转念想到回教室自己要面对的尴尬处境,她咬咬牙冲进大雨里。

淋了雨,受了凉,希娅得了重感冒。

希娅瘫在床上看着家里的天花板发呆,觉得不用回学校,感冒倒也是一件好事。

脑海里偶尔闪过卢卡斯的身影,很快的被自己撕破。像是闹起了小脾气,觉得自己好委屈。

突然一个记忆里的电话打进来,希娅拿过手机接,电话那头传出来卢卡斯的声音“都两天没有来学校了,感冒还没好?”

听着像是调侃,却让希娅忍不住红了眼眶“什么嘛,你哪位?”

“还不高兴呢?听说几天前你恼羞成怒在班里发飙了?”

“没有!”有点想笑,但尽力压抑着自己。你当然不知道,所有莫名其妙的情绪都是因为你。

“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有事情想对你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啊,”希娅转过身,把电话握得很紧“倒是你,有一堆我看不惯的事情还想和你算账呢!”

“那正好。”他的声音像是带着几分笑意。

希娅摊回到床上,心里愤愤不平的想:想告诉你我找了多久你的家;想打你一顿来平复我喜欢你这么久的不甘心;想把你硬塞给我的鸡腿吐出来,不知道我在减肥吗!

统统告诉你,通通讲给你听。

—End—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难得空闲的体育课,大家在海伦娜的带领下玩怀旧的游戏——123木头人

天空碧蓝,白云朵朵像飞鸟在迁徙,每一束阳光都在草坪上照出金黄的色彩。

“123木头人,不许动来不许笑。”

卢卡斯转过身,大家作出奇怪的表情和动作,而他看见人群中有谁在偷偷地笑。

再仔细看,看见躲在人群里的希娅。

“感冒好了?”

“全好了。”希娅转了个圈,神清气爽。

“卢卡斯,我有话要对你说。”

卢卡斯不动声色,只见女孩从包里拿出一封信。

“你这是要干嘛?”

“表白啊,麻烦请收下。”

“那我是非收不可了?”

希娅似乎没有考虑那么多,她冲动地送出这封压在抽屉许久的情书,居然没有想到还有第二个结局。

“那,那我扔掉好了。”希娅有些下不来台,连脸瞬间涨得通红,数十双眼睛盯着他俩,浑身不舒服。

卢卡斯见希娅拉下脸要走,急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我收下!”

“你怎么跟木头似的,那么笨。”希娅小声的说。

“我哪有,是你自己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纸条是我放学后从办公室偷出来的,特意迟到在班级门口等你;拜托海伦娜安排我们一起打扫卫生,你却一言不发;

想让你放作业的时候看见同学录,本以为你会打电话过来,却没想到自己傻乎乎的坐了那么久的车来我家。你的同学录上写最近要减肥,我把鸡腿分给你是怕你每天吃素菜没有营养;

从海伦娜那要来你的电话,只想知道你是否还好。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我做了那么多接近你事情,你不也一点也没有发现其中的端倪。所以我们两个都是木头人,不知道怎么采取下一步的木头人。”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卢卡斯拿过希娅手里的信,俯下身子说。

“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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