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好了到处看看的,可乱花渐欲迷人眼,迷住的当然不是他。
我真情实感的叹了句好看,他看了看我,然后叹了口气。
吴世勋你要是答应我不辣手摧花,咱们就在这里待会儿吧。
沈茶茶那我答应你。
我欣喜的看他,心道这人真的是职业病上来了,即使病着也没忘记人民警察的公德心。
我看凉亭里有石凳,便推他过去了——一方面可以躲着这个时节的大太阳,一方面我也能歇会儿,高跟鞋站着可太累了,我才懒得在他面前维持形象。
可能是因为受了伤,吴世勋周遭的冷气都消散了好多,头发放下来显得可亲多了,也没再排斥我今天的亲近。
我坐下了捏了捏有些酸的小腿,瞄了他腿一眼。
做男女朋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把小腿搭在他大腿上,有时候小组会议或者到边伯贤那里听案子的时候都忍不住这么干。
那时候边伯贤总是瞪我好几眼。
现在不行了,他有伤不说,我也拉不下脸来这么干。
他好像能体会到我心情一样,和我眼睛对上。
吴世勋伤着,别想。
沈茶茶也没说要做什么。
吴世勋既然会累为什么要穿高跟鞋,新的职业病?
果然……刚刚的认识都是错的,低眉顺眼都是假象,一开口就夹枪带棒才是他的本像。
可是为了不要再不欢而散只能忍气吞声。
想了想实在生气就趁着他不注意往他脑袋上插了朵花。
对,我还是没忍住。
他是护花使者,那我就是毁花使者,一样都肩负使命。
他自己觉察不到,可我看着实在好笑,几次他说话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在憋笑。
几次下来因为我的态度问题,他赌气一撇头索性不说了。
我以为接下来就要在两个人赌气的沉默中度过了,可想象被一通电话打破。
我听见提示音之后看了看他,他没说话,只是扬了扬下巴示意我接通。
叹了口气,认命的站起来走远了一些,然后划过接通。
沈茶茶喂?老大,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金钟仁没有,你不必担心,我在医院看朋友,阿秀说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你的背影。
沈茶茶对,我在医院。
既然看见了,倒是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不然撞破了更难堪。
金钟仁生病了?
沈茶茶不是,也是看朋友。
金钟仁是吗?好巧,那不如一起走吧,你大概还有多久结束?需要我等你吗?
我看了看吴世勋,后者浑然不觉的低着头,脑袋上仍然簪着那朵被我恶作剧的不知名的大花。
沈茶茶我开车了,还得等等,要不……你们先回?
金钟仁阿秀可以开走,我不急,还可以在朋友这里多坐一会儿,一起走吧,我有事情与你商谈。
话已至此倒是不好回绝了。
沈茶茶那……我送他回病房,稍后楼门口见吧?
金钟仁好,不着急,慢慢来。
我挂了电话,慢慢的踱步过去,脑袋里想着措辞。
吴世勋抬头扫了我一眼,面容冷峻。
吴世勋有事?那回去吧。
我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也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沈茶茶是有点事情,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吴世勋不必,队里有任务,过两天就出院了。
沈茶茶好彻底了再说,别拿身体开玩笑。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
吴世勋我自己的身体,怎么……难道你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