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凛冽的寒风猛烈地撞击在玻璃窗上，连带着有冰碴的雪花，在玻璃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白楠祈取下了连接器，叹了口气。病榻上的女孩脑上连接器马上失效，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白楠祈纤长的手指在床尾的病例单上打圈。

秦木玖。白楠祈心头又是一沉。她本以为这个单子十分简单，简单到像往常一样，只需一周，多则一个月便可。

但是她错了，秦木玖的意识混乱得像波涛汹涌的太平洋，魑魅魍魉层出不穷，别人一天的进度她半个月才能做到。

而她除过一点一点去了解，把魑魅魍魉斩尽杀绝，别无他法。

现在倒是能理解那个老先生说的话了，面对伤成这样的外甥女，不心急是不可能的。

什么样的过去，才能让这个女孩伤得这么深。白楠祈心疼的撩起了秦木玖的袖子，一串杂乱无章又刻骨铭心的伤疤映入眼帘，手腕处尤其多。

“你疯了。”白楠祈回头，徐茂言倚在门口。

“你不是不知道这个意识模拟器有副作用。”徐茂言的眼里尽是冰冷。

“你也差点为你暗恋的女孩丢了命，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白楠祈调侃的笑笑，拍拍男孩的肩，走出了病房门。

徐茂言抿了抿嘴唇，突然忍不住激动地大喊：“那他妈能是一码事吗！治不好你也会得病的！她治愈几率那么小，你他妈是准备要去死吗！你心疼她可以，我作为你弟我就不心疼吗！你能不能……”白楠祈突然在走廊中回头了，惨白的灯光照在脸上，黑眼圈愈发明显。

“我无所谓，治好她，我可以放弃一切。”白楠祈继续向前走，“她现在是我的命，我也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