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天天都在下雨,而且一下必定是要到夜里才会停的。
花木兰浑身都疼的紧,辗转了一阵,还是没有什么睡意,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披衣坐起。
她无意间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门前,愣了愣,深深的吐了口气:“苏烈,有事吗?”
苏烈在门口低低说:“睡了吗?队长,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花木兰垂下眸子:“还有什么好谈的呢?反正在他眼中,我已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毒妇了。”
“你就不打算再跟高长恭解释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他今天偷偷来到长安,说是想见你。”
花木兰痛得浑身发颤的走下床,笑了起来:“他又来了?呵,明明不让自己的下属与我们长城守卫军有任何接触,如今自己却来了?”
她后力不继,便没继续说下去,缓了缓,回身拿起外衣披上,开门道:“走吧。”
高长恭果真在城墙处站着,脸色苍白,几缕紫发濡湿的在额前,长衫湿了一重,手里执着的青底素伞还在往下滴水。
她垂目,支走了身边的苏烈到道:“这次去取了玲珑心?看着脸色,估计受了不少伤吧。”
花木兰叹了口气:“若婉,她醒了?”
“嗯。”他轻轻应着,“那日在森林里,我受伤昏了过去,是你帮我取的玲珑心?”
花木兰沉默了一会,嘲笑开口:“怎么可能会是我,若婉是我害的,我又怎会帮她去取那颗玲珑心?”
“是吗?”高长恭背过身来,“我还以为你又变回了以前的木兰……”
她颤了颤,忍住眼中的泪意道:“有些事,一旦迈出就无法回头,我又怎么变回以前的花木兰,你还是想太多了。”
再次叹口气,花木兰同样背过身缓缓道:“你早些回去吧,若婉短时间是适应不了玲珑心的,你回去照顾一下,会更好。”
待到觉得身后人已走,花木兰才撑伞回屋。
这一次,泪再也压不住,缓缓的流了下来。她呜咽着,望着天空的明月轻轻低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