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睡藤椅了,好梦。”自己吹灭最后一根在晚风中摇摇曳曳的蜡烛,躺在藤椅中,身上盖着一层被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笼罩了房间,听见艾珐娜钻进应该是暖和的纯棉铺盖中间声音,自己如释重负般闭上了眼睛。
这妮子怎么突然这么闹腾,又是让我帮她梳头,又是换新衣服让我评价好不好看的。等到我完成一系列保命回答和行动后,大概已经是猪时了(九点左右)。好不容易她瞌睡来了,又给我来了个大难题——
“姬羚不睡到床上来吗?这个床这么大?”艾珐娜坐在大床的一左边位,对我说道。
“不了不了,我睡藤椅就行,大床让给你独享好了。”自己摆了摆手,微笑表示拒绝这份容易出事情的美意。
“弄的像我不给你睡床上似的。”她嘟囔道,把最后一块羊角面包吃进肚子里,然后吹灭她身旁的那盏油灯。橘红色的火苗,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化作一小缕黑烟,飘散而去。
“果然不行吗。”她的声音很小,明显有意不让我听见她的自言自语。但在无声的夜里,我多年熬夜看番的经历让我锻炼出了常人不及的听力。
不行什么?
答案有许多,我不想去猜,因为我下意识想到的那个答案,可能的确是我自作多情。
总之,先睡再说吧,明天下午就是第一天的报道时间了。
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在摇摇晃晃又低低呻吟的藤椅里,进入了名为睡眠的歇息之中。
……
嗯?为什么感觉身体被什么压着?鬼压床吗?果然这几天睡眠不足导致这些奇奇怪怪的症状出现了吗?
呵呃,呼吸有点困难,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睁开眼睛看看。当视野从被阳光映成红色的一片变成眼前事物的一瞬间,无论我做了多大的觉悟也无济于事——一名少女趴在我的身上酣睡着,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的伏在自己并不健硕的胸膛上。本以为她至少要在我们之间隔一层被褥,可当我定睛去分辨时,却看到她直接以仅有一层薄薄的类似内衣的衣物遮羞,白嫩而柔软的肌肤大部分暴露在外的曼妙身躯贴在我的身上,并且双臂死死地抱住我的腰部不放。
由于我躺在藤椅上入睡,所以她的姿势可以说有些怪异,她就是以这样一种姿势睡得很是香甜,以至于口水肆无忌惮地流淌在了我的衣服上,原来盖在我身上的被子如今裹着我们二人,显得有些小,这也应该是我苏醒的一大原因。
“唔姆姆,为…什么不行…呢,明明……”少女说着梦话,这呓语中隐藏着怨念,随着缓缓迸出的词句,击打向一种未知的事物,也不知道这怨念是为何而起,但为什么我会又一些难受?
但是,再像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出现一些反应,到时候万一艾珐娜突然苏醒,那可不好解释,严重的话甚至会被鄙视。
那些主角是怎么做到极限压枪的?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这种时候给点面子,这么敏感干什么?!
“唔?嗯~姬羚你醒啦?哎?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睡在你身上的……”
……
“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了吗?又可气又可笑的是,艾珐娜居然是因为半夜起来上了厕所,然后还以为在马车上,就摸索到“软座”边上,把铺在上面的铺盖往自己身上一盖就趴在上面接着睡了。又怎么知道,这个“软座”居然就是我的身子。
“我知道了,对不起。”她低着头,尴尬地玩着手指,声音变得没了力气,仿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你道歉个什么劲呀,我到什么没事,倒是你,这样伤腰你不知道吗?”还是见不得这样委屈的小表情,给她个台阶下吧。
艾珐娜的头突然扬了起来,一对棕色的眸子里面流淌起了欣喜与期待,变得再次有了精神起来,二话不说就抱住了我的胳膊,像个小女孩一样扭来扭去,而请求说:
“那明天晚上我们能不能睡在一起啊,一个人睡大床我害怕。”
一个人睡大床你害怕?!你多大了少女?诶等等,和谁一起来着?什么!!!
“一起睡?一张床?虽然我们一个姓,但不至于真的……”那说到一半的骚话憋住了,看着艾珐娜期待的神情与恳求的眼神,我知道,可能我的猜想虽然有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甚至异想天开但是,它真的是事实。
但为什么会这样,就算再纯真的风俗,再单纯的少女,也不会这么快就……对我这个陌生人心生情愫吧?解释不通的异世界故事,表现着它奇怪的“好感度”的提升。
相见最多只有两个月的少女,似乎已经对我心生情愫,自己自觉自己的长相并不出众,由于姐姐的熏陶,阳刚之气已然所剩无几的我只能以练习欧洲剑提示自己是个男孩子。也知道这种样子的自己不可能有女孩子看上自己,以至于对这种青春期的爱恋已经出现病态的,渴求与排斥并存的自我麻痹状态
可是今天,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让我有些怀疑这个异世界是否真的像那些天疼痛异常的伤口般真实。这些日子的事件发展太贴合于我的幻想,以至于满足感一点点涌上心头,就在刚刚的瞬间,达到一个峰值。
“让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个命题在我的心中开始向“伪”倾斜。
难不成这些是刷题睡着后的梦境?
这像一篇轻小说一般的经历的确有这个嫌疑,但是,如果它真的是梦境的话,我宁愿一直做下去,不要醒来。
就像诗仙太白所云:“但愿长醉不复醒。”
“那好吧,但是你不准过中线,也不能像今天这样了。”抚了抚艾珐娜完全暴露在我的手掌下的头顶,微笑道。
“就知道你会答应的,那,我们去吃早饭吧。”
“都依你,别忘了你已经没什么钱了。”我如是说,从她的钱包里点出刚好够两个人吃一餐早饭的钱币,然后把钱包收到行李箱中,这样可以有效遏制她的购买欲。
“一个金狮买个少年可是很赚的。”艾珐娜-伽蓝-诺斯这样对姬羚-伽蓝-诺斯说,露出前所未有的,少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那时的我真的,没有听见,“你赚了什么来着?”
“赚了一个好事物,走了走了,别磨磨蹭蹭的了。”少女拉着我的手,奔出旅店,迎着朝阳,
呐,“梦里”的阳光很是明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