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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就被砍的异世界生活

赤红的边境线

那是一队金甲骑兵,步兵组成的薄如轻纱的防线在他们面前简直在侮辱其骑兵的名号;很快便崩溃的白甲步兵防线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它如同梦魇般在已然宕机的大脑里提醒我自己,这是异世界,而不是能够复活的RPG游戏。

你在想什么姬羚,快跑!

求生本能呼喊着,催促着,催促我抛弃那个北方帝国的预备步兵,那个名为艾珐娜的柔弱少女。

她和你只是萍水相逢,最多只是在雪地里把你捡回来而已,你是知道的,一晚上不可能冻死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年轻人。

她并没有救你,救你的人可能另有他人,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想像主角一样英雄救美?你觉得你能够做到吗?

再不跑你的命可就没了,快走!

它在我的脑海劝说着那个胆小鬼,那个从小不敢与人争斗的姬羚,那个当时并没有灵魂重生的我。

我呆滞在原地,没有被冲动冲昏头脑而冲上去和骑兵搏命,也没有魂淡到拔腿就跑。就这样,呆在原地,看着惨剧发生。

骑兵嬉笑着收割无辜的灵魂,就像收割麦子一样,他们带着杀戮的喜悦和**,对于一群他国骑兵来说,屠一个远在边境村子无伤大雅。万一遇上个好看点的,这群好久没有碰过女人的单身汉还能开开荤。

是的,他们在享受这一过程,就像农夫享受丰收的快乐一样。

手起,刀落,只不过一个割下的是养活生命的食物,一个割下的是维持生命的头颅罢了。

自己没有见过生命的消逝与散落,作为一个生活在温室里的天朝高中生,每天抱怨的是令人头昏脑胀的理综试题。不知远在中东的战火是什么样子,开着去波斯的地界上打暑假工这种肤浅的玩笑。

也许让我们这群零零后瞬间觉悟的,就是一场直面死亡的教训。因为绽放的血花能告诉人,这终究还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我,还不能死。

但不代表我会选择逃避。

“所有人,退到房区来!”我对着已经不剩几人的步兵队喊到,对于战术的了解与教育的普及就是我对于这些异世界人的优势。

房区里空间狭小,这种中世纪的小村子住宅之间空间窄到一匹马都不一定挤的进来。一旦骑兵失去高速和高度的优势,在狭小的空间内只会陷入被擅长短兵相接的步兵打麻雀战的尴尬境地。

如果他们不敢进来,就会呆在原地或向村外跑走,我相信到时候,正规军早就知道这群浑蛋的入侵了。

要是敢于进房区,那就是插翅,他们也难逃。

嗯?我是怎么想到这个战术的?

不管了,就当我脑子突然好使好了。

“艾珐娜,快组织村民们进房区!”我再次喊到,那个少女听见我的声音后像是难以置信一样投送来一个回眸。

“可是……”少女可能对我的要求有些不理解,但是思考了不到一秒便后朝着我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真的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她脱离了最后几个步兵组成的贫弱防线,向屠杀中央跑去。

少女开始在骑兵的死亡威胁下引导、保护村民向环状的房区逃窜。马蹄扬起的积雪恼怒地追逐着那个敏捷的身影,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在挥砍而来的银白色刃尖的催命中逃脱。

虽然让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还是让我觉得当时的我很是魂淡,但现在想来,对于一个没有见过死亡的少年来说,能够做到不逃走就已经很是不错了。

村子中央的空地留给了那群金甲骑兵。

“玛德,这群北国贱民什么时候脑子这么好使了?哪一次我们不是杀光了村子开了荤再走的?这样离开我可不甘心。”那个像是队长的人恨恨地把马鞭甩在马身上,引得他身下的坐骑嘶叫起来,却又不敢把主人甩下去。

“就是,刚刚那个女步兵就很不错,要不是我想玩活的,她还想活到逃进里面?”有人回复道,说着,他还舔了舔干瘪的嘴唇。

“那怎么办?他们躲到房子里面去了,我可不想冒风险下马。”较为年轻的骑兵问道。

“胆小鬼,几个步兵能把我们怎么样?别忘了,我们是东部联邦的逐日骑兵。下马不能成为我们挫败的理由”队长投过去一个看不起年轻人的眼神,逐日骑兵可是东部联邦最具传奇色彩的兵种,哪一次远征北国不是由他们做先锋?

“烦人的小**,等大爷抓到你,不把你玩坏!”

“队长,带我一个。”

“还有我,轮着来。”众人起起哄来,开始下马,准备进房区对付为数不多的,他们看不起的步兵来。

太阳升到了可以照亮全大地的高度,却怎么也映不亮一条条幽深的小道。

锵!

封霜出鞘……

从骑兵们下马的一刻,他们就已经在自己心中被判了死刑。六名骑兵手握着马刀从这边的巷口鱼贯而入,他们根本毫无戒备,似乎早已经胜券在握一般。明明没有厚重的盔甲,也不知道这股自信从何而来。可能就是他们口中那个逐日骑兵的名号带给他们的吧。

“小兄弟,为什么不让我们和他们决一死战,凭我们这些预备步兵,至少能拉一个逐日骑兵垫背。”

“相信我,照我说的做,我们能为死去的村民报仇。”自己朝着约莫三十出头的步兵说道,而后守在拐角,准备好去干掉走在最后的金甲骑兵。

对于这种一字送兵阵,掐头去尾就行了。

“大叔,你先从房子里绕到那边的门后面,然后等我信号,我干掉排尾的,你去干掉那个最前面那个,然后顶盾把他们往中间逼。”

“小伙子,你可以吗?”大叔问道。

“放心,我们是偷袭,打不过可以回房子里面。大叔,你也要小心,这条命要留着多杀几个这种人,也算是为乡亲们报仇。”我用上了敌后反扫荡的劝说方式,果然,对方放心的赶去了伏击地点。

“对了,小伙子,以前没见过你啊?帝国派来的人员吧,一看就是高智商人才。”

“后辈是从远方来的,是艾珐娜救下的旅行者。”我如是回答道,按照惯例,和这种帝国扯上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敢情他们把我当官员了?

“艾珐娜啊,那是个好孩子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上神保佑她吧。”

终于,六名金甲骑兵走到了我的位置,现在就祈祷他们无视这个拐角向里面走了。他们脸上的轻松神情我在阴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不该出现在异世界的老毛子长相,一米八、一米九左右的魁梧身躯,无不展现着类似斯拉夫人的强悍体格。

要是再来个海魂衫我都不敢搞他们了。

那可是精锐毛子。

要知道中世纪欧洲人能长到一米八都不容易。如果是亚洲人种,就会像艾珐娜一样,最多一米六多一点点。

几人的步子越来越近,那些沾满鲜血的刀也展现在我的眼前,未凝固的血液还在无声的滴落,自己不禁握紧了剑柄,生怕掉在了地上暴露自己位置。

“老大,这个似乎是个女人的房子,我能进去吗?”突然第二个人发现了艾珐娜的房子门半掩着,想要进来找毫无反抗之力的女性。这一找不要紧,我就在门后躲着呢,万一惊动了他们,我一个人可没法在屋子里对付六个。

“快去快回,我们要找的是能抵抗的人,杀光了他们,这个村子女人还不任我们玩?”排头那个人似乎是六个人的头,他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表示随意。

他还不知道,这就让他的小弟落了单,危险激增。当然,我是喜闻乐见这种事情,于是向屋内退了退,躲在了厨房里。

不出所料,他果然直奔卧室,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就留在这里吧,虽然脏了艾珐娜的地板。

真的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还污染环境。

轻手轻脚地摸到站在门前卸甲的中年男人身后,突然窜起,趁他大惊失语的时候,一把捂住他口鼻,而后一击背刺。封霜的剑尖像是没有阻碍一般刺入对方的身体,那人想要出声,却被我生生扼住。

“唔唔唔~唔~”

很快,这副身躯瘫软下去,一条血蛇,游入视线。

第一次,收割一条性命。

收剑回鞘,剑锋上没有沾染上一丝肮脏血迹。

“第一次杀人,还没有罪恶感,多亏了你这个人渣。”

轻啐了瘫在地上神色凝固在惊愕的一瞬的男人一下,而后赶快换上他堆在门口的金甲,低着头走出房门,赶上走在前面快要到大叔的伏击点的五人。

“老四,你小子怎么这么快,虽然我们有意等你,但这才走多远你就完事了?”

“别提了,那个女的太丑,玛德一脸麻子,我给杀了。”自己压着嗓子学着那个男人说话,得先蒙混过关,争取缩短与伏击点的距离。但对方六人似乎是关系非常好的同伴,能不能骗过他们确是有些难度。

“诶,斯基拉,你的声音怎么回事?不会刚刚失手把下面切了吧。”头领打趣道,“声音变得这么尖?你不会想去服侍大总统阁下吧?”

这让我很是尴尬,这怎么回答,万一这男人不叫斯基拉,这是对方试探怎么办。但不回答,会被立马怀疑。哄笑声久久不歇,但每耽搁一秒,风险就指数倍增长。

趁现在风险五五开,赌一把。

“啊,那个,嗓子不太好,刚刚那个房子里面烧着炭,那个女人还想用炭丢我来着。”理由很牵强,就看他们信不信了。巷子里面阴冷潮湿,还有滴答滴答的冰锥融化声音,安静的吓人。

阳光在巷子头顶盘旋,就是不肯照亮里面,昏暗中,对方的脸色根本看不清,但似乎是信了一样,又开始向前走去。

呼,赌对了。看来戒掉窑子抽卡游戏有利于运气积累嘛。

可是,正当自己暗自窃喜的时候,对方再次回过了头,这逼得我又得低着头走路。还没高兴几秒钟呢,他们又问道。

“不对啊,这里烧煤来着,大雪原的,哪有木头做炭啊?老四你眼睛是不是不好?”

鬼知道这里烧煤还是烧炭啊,我本来就是信口胡诌,你们还真就杠起来了?

“八成刚刚烟太大,熏的。”

找了个借口再一次搪塞过去以后,终于快到伏击点了,大叔的剑锋闪出的光似乎已经映在我的眼中了。

再走一点点,别问了。

“话说你们觉得那个女步兵长的怎么样?反正我是必须玩玩,不然以后找不到这样的美人坯子后悔。”排头那个人又开始唠叨了,可惜这一次,我不需要在回答他们的问题了。

“大叔,上!”

突然间封霜出鞘,那那抹青兰色的幽辉应和这金色而耀眼无匹阳光,映照亮一条条阴冷的巷子。

这里就是你们的审判之地。

突如其来的事变,让对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面一人根本来不及转身,便被砍翻在地,呻吟了一会,没了气息。

“你不是老四,你到底是谁?!”

“我?瑟费主义接班人。”剑锋转向,换砍击身形为刺击。三步并两步大踏步上前,以一个窄小空间不好躲开的角度刺向下一个人。

看来之前在家中二时期学的剑术不算白费嘛。

杀人无感,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罪孽深重还是自己在这方面心理强大,就算温热的血溅了一身,也没有什么反感与不适也不会有兴或激动。

只是一种:“哦,又杀了一个”的那种淡漠与无所谓。

犹如封霜的名号一样,冰冷无情。又似其泛着青蓝色幽光的刃,锋利而瘆人。

那时自己并不知道有关封霜传说,它是创世八协约之首——镇静协约的化身。

那是上神与其他两位不知名号的他神签订的休战条款中的第一条——“保持冷静”

传说协约专属于上神选定的协约骑士,每一条协约化作一种武器,供协约骑士在凡间执法,维持凡间秩序。

协约骑士名为骑士,实际上若有需要,所有凡间王国都要遵从其调遣。

因为逻辑上协约骑士是上神的代言人。

也就是类似于原来的世界中教皇的地位。

于是,拥有封霜的我,稀里糊涂的在之后当上了异世界的理论上的权力顶峰——协约骑士团团长。

可那时,我尚且不知道封霜对于使用者的特殊效果。那便是,出鞘后封住七情六欲,大脑不被情绪干扰,信息处理速度达到极限——真正的理性而冷静,如同人形兵器一般。

在逐日骑兵们眼中,这个少年眼中无神,目光涣散,全身上下散发着活死人的气息。

说是死人吧,他杀死了三个同袍,说是活人,又像身躯没有一丝丝温度一样,面无表情,光是对视,就有一种被看穿而定下死期一般。无论怎么砍他,他就像搏命不惧死的傀儡战士,流着血来换你一剑。

“去死吧。”我说道,从对方突然停滞的身躯里拔出剑锋,向下一个人跑去。剩下的三人吓傻了一样,握着刀柄的手颤抖异常,前有顶盾冲来的步兵,后有疯子一样的持剑少年,刚刚的轻松场景仿佛不存在一般被清扫出去,留下一个必死的棋局。

“从拿盾牌的那边冲出去,趁那个小疯子还没赶上来。”

老大当机立断,似乎感受到我这边逃出去是不可能的,想从比较有几率的那一边冲过去。只要能出去,

当然,自己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于是撵着三人一路追击。

“小兄弟,我这边要顶不住了!”大叔那边盾与刃之间叮叮锵锵金铁之声不断。

“那就快让开。”我毫无感情的语气惊了大叔一跳,急急收盾退开。

逐日骑士像是地狱门前看见凡间的阳光一般,逃命之路已经敞开,恨不得父母多生两条腿,脚下生烟,抹了油一般一路跑出窄巷,终于逃出生天。

外面就是无尽的雪原,要追,也不好追上了。

“跑了三个。”收剑回鞘,我的体内像是少了什么一样,突然身体瘫软下去,连站,都站不住,一下瘫倒在雪地里。

啊,好像中了五刀来着,真的,好疼啊……

视野渐渐黑了下去,最后的影像,是大叔难以置信的神情,与模模糊糊的呼喊声。

“小伙子,小伙子,小伙子!……”

……

最后剩下的,是空无一人的雪原罢了……

上来就被砍死了,这是个什么异世界生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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