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暗暗道:“好一个杀人灭口。”
“江大侠,这哑仆是什么来历?”花无缺道。
“都怪我滥发善心收留了他,多年前他是一个剑客,由于滥杀无辜被人刺穿了双耳,毒哑了嗓子,为躲避仇家追杀投奔于我。”
“一个剑客,怎么会甘愿在别人屋檐下为奴呢?”铁心兰疑惑问道。
江别鹤从哑仆身上搜出一块令牌,沉吟道:“无牙门。”
“他是无牙门的人?”花无缺问道。
江玉郎抓住时机,接口道:“没想到他竟是无牙门的奸细,装聋作哑地在我家藏匿这么多年,为无牙门办事。”
江别鹤又道:“他们爪牙众多,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一直为武林正派所不齿。”江别鹤故作愤懑道,“这一次,一定是无牙门,居心叵测,他是想试图借假藏宝图,引起江湖纷争,以渔翁得利独霸武林!”
江小鱼在心里冷哼一声,“老狐狸,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苏樱想起那日想要带走她的那群人,莫非,和这个无牙门有关?
花无缺冷冷道:“江大侠,既然藏宝图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那我就得带江小鱼走了。”
苏樱和铁心兰听他这样说,都提起一口气来。
江小鱼虽然厌恶江别鹤的所作所为,可现在必须靠他脱离险境。“江大侠,我可是你家的客人啊。”
江小鱼险些毁了自己,江别鹤正想除之而后快,可是碍于身份,不便动手,如今正好借花无缺之手,一举两得。
“江少侠,你刚刚了却了这桩公案,江某本应留你多住几日,可是你与花公子的私人恩怨,江某不便插手。”江别鹤说着,轻摇着头。
江小鱼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什么狗屁不便插手,分明就是想要借刀杀人,置我于死地,还说得这样大义凛然。”江小鱼心里想着,冷笑一声。
花无缺看向苏樱,她抬眸,琥珀色的双眸对上花无缺的眼睛,苏樱眼底氤氲着水光,雾气飘渺,娇柔难掩,宛若澄清的湖水上,已笼罩着一层凄迷的雾,似是在劝说着花无缺不要。花无缺微微闭眼,让自己不再去看苏樱,他怕自己会因为她而心软。
花无缺抓着江小鱼,掠上墙头。“小鱼儿!”铁心兰大喊一声,紧跟着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掠去。苏樱瞥了江氏父子一眼,也跟着去了。
夜静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已经睡了,一切显得那么安静,却是静得可怕。
花无缺走在江小鱼身后,道:“你还要往前走么?”他语声平和,面上带着微笑,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江小鱼继续走了几步,叹道:“你对女孩子可真不错。”
花无缺笑道:“这是我从小的习惯。”
小鱼儿道:“假如那女孩子很丑呢?”
花无缺道:“只要是女孩子,就全是一样。”
小鱼儿笑道:“也包括苏樱?”
花无缺顿住了脚步,微怔了怔,垂下眼眸,眸子里充满了忧愁之色,充满了感伤,充满了说不完的情意。
见花无缺沉默不语,江小鱼抽了抽嘴角,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她,我也承认,你呢,比我更有能力保护她,有你在她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
听到这话,花无缺讶然,他竟没有料到江小鱼会这样说。
花无缺笑了笑,道:“你还要往前走么?”
小鱼儿苦笑道:“是你要杀我,不是我要杀你,你并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
花无缺缓缓道:“那么……就在这里停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