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倏忽而过,2008年11月24日,我又活不下去了,一百多片安眠药吞下,我没有出门,哥哥们也就没有机会救,我一心求死,你的假期好像突然消失了,你没有再放假回家,我猜你回来的时候,我的坟头已经长满了杂草。
现实总是残酷,我居然好好睡了一觉,就丁点事都没有了,我又失败了一次,杀人很容易,杀死自己很难!
2009年11月24日,我割断了左手腕的静脉,这次应该没得救了,现在还是上午八点呢!等墨连弘下班回到家,我大概尸体都发硬了,我的脸上是个解脱了一样的笑容,默默看着自己的血往外流,好像看到了最美丽的风景。
下午五点半,墨连弘下班了,可我还是没有死,真是太不争气了。
“大概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你每年选在今天自杀,已经连续三年了,我不认为自己没有疼你爱你关心你,你倒是每年在今天想不开,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
墨连弘从不送我去医院,他下班回到家,看到我的血染红了地板砖,只是好奇今天这个日子。
“想打就打,我又不反抗,你问那么多干嘛?”
我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碧螺春,含在嘴里,久久不肯咽下去,又苦又涩的味道,像极了我的心,也让我开始想你。
“我有的时候看不透你,冷淡的性子,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唯独自杀这件事情,每年固定在同一时间做,背后的意义我却从来不知道,你也拒绝给我生个孩子,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一个摆设了,我从没给你一分钱,你居然也能长期喝这种茶,真让我佩服!”
墨连弘的耳光打在我脸上,我一动不动,继续品着我的碧螺春,嘴角的血丝混入了这杯茶里,那味道怪异极了。
“你都被我打皮了,挨了打,你还是觉得这杯茶重要,一个挂名的老婆,连个孩子也不生,你活该挨打!浙江宁波有家公司要高薪聘请我,你做好独守空房的准备吧!”
墨连弘的一句话,让我猛的抬头,浙江!你在舟山,宁波在哪里?
可是墨连弘只是冷笑了一下,就回房间睡觉了,我打开了手机地图,才发现宁波离舟山好近,我想去宁波,能和你呼吸同一个省的空气,看来,我得想点办法了,不然我就会被独自丢在这个城市了。
可这个办法急不得,我用伪装术维持起来的婚姻,想跟着一起搬家去宁波,谈何容易?
2010年11月24日,墨连弘去了宁波四个月了,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我四个月里往墨连弘父母的卡里打钱,我想买一个去宁波的机会,偏偏这天我又活不下去了。
换上了那套大红色的婚纱,买了一束蓝色妖姬,我给自己扎了一个公主头,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抱着那束蓝色妖姬去了没有暖气的阁楼,吞了三百片安眠药,用报丧匕首挑断了右手腕上的一根静脉,匕首一刀刀割破脖子上的皮肤,这么多年没用这把匕首,它钝得需要重新开刃了,二十三刀下去了,我的颈部大动脉居然丝毫没有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