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鱼夫妇陪着人完全是顺路的,因为他俩还要去开会。沈鸽看着自己肚子,就算最大的军装,也不能掩住她的肚子,在家里,她可以不穿军装,可是现在是去开会,不穿军装不行。蒋小鱼看着自己的老婆倒是没有笑,还盯着她的肚子纠结,然后挤出一句话:“老婆,你太瘦了!”
来之前,蒋小鱼便听说了一些风声:“海军陆战队也会有蓝军,要有人演海盗!”没想到这是真的,侦察大队抢到了这个任务,当然某些人自然不开心,毕竟要有海陆空三家的旅、团级战斗队伍要来上门挑战,谁打赢了,都会出名。
对于这些人的本事,蒋小鱼还是有数的,于是便怒了回去:“那个上校,你觉得对面不讲武德,那你呢,你有多少水平!你们比对面多了远程火箭炮,可你们呢,连半个小时内往对面倾泄一***弹都没有做到,打谅山时炮火覆盖都比你强!连穿插战、运动战、夜战的传统都丢了,一上来就全线进攻,还让步兵坐在坦克上前进,79年的亏忘了吗?所以,你们指挥系统一天被团灭,也是情理之中!”
“蒋小鱼,你满嘴跑火车,你没有资格说我们!”
“战场上只有胜负,任何手段都会出现在实战中!演习不是演戏,让你们去长城以北不是去看风景的!幸运不是实战,不然你们团的户口就无了!火力超过79年不知多少,但我觉得你们却不会运用,你们应该看看《花枝俏》《长排山之战》《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闪电行动》!学学应该怎么炮火覆盖!”
“你等着,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老部队!”
“好了,都别吵了!既然谁都不服谁,就在下个月的练兵场上见!散会!”
结束完会议,蒋小鱼和沈鸽没有等鲁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滨海。在滨海市区,蒋小鱼带着老婆去做了个产检,没想到是三胞胎。
“老婆,人家一个孩子都要疯了,咱们要有三个了!效率,这就是效率!受一次苦,生三个,一次性解决问题,也不错对了,老婆,我们回家,我给你做饭!”蒋小鱼扶着老婆进了家属区。
“这条鱼是不是一看到沈参谋就忘了我们这些人的存在?”
回到家已是晚上七点多,杜齐芳做好了晚饭,等着两人回来。门开了,蒋小鱼扶着疲倦的沈鸽进门,杜齐芳连忙给两人盛饭,然后坐下一起吃。
“妈,你也没吃啊?”
“等你们回来一起吃,这样才好!”
“妈做得可比酒店大厨还好吃!”
“好了,你们小两口赶紧吃吧,省城再好也没家里舒服!吃完了洗个澡,早点休息!”
柔和的灯光下,蒋小鱼正拿着钢笔在纸上写着东西,沈鸽看着还在工作的男人有些心疼。
“蒋小鱼,你明天再写吧!反正明天也休息!”
“是!”
“臭贫!”
尽管第二天还是休息的,但蒋小鱼还是主持召开了侦察大队的领导班子成员会议,传达了上级的精神。然而,事情来了,也是旅长来了:
“同志们,接到上级通知!一场由国际雇佣兵组织的贩毒行动,在毗邻区被发现。上级要求侦察大队全体官兵立即出动,配合有关部门将其抓获!”
“大队长,这次行动咱们怎么个打法?”蒋小鱼像个没毕业的小学生认真地向龙百川请教。
“臭小子,这次陆战队在前线怎么打由你负责,我在后方坐阵,到了那边,和相关部门好好配合!”
黑夜降临了,城里的生活一如既无往。街道上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电影院里,放映机喳喳地响着。银幕上争风吃醋的情故正在格斗。城内和郊外的生活似乎都没有脱离常轨,就连陆战旅也是一切如常,然而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现象。
在距离滨海市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岛上,盘踞着一个团伙,他们在那里修建了地堡,还从加菲宾和渭南河一带拉来白货,在这中转。为了让这些白货变成现金,他们扮成渔民,溜进城来,不上上集,却背了口袋照着暗记在心的地址去了指定的街道和住宅。
全城知道他们计划的不过百人。
身穿白衬衫海军服的老兵武铁已经一连六夜没合眼了。他是了解全部情况的人中的一份子。他此时的心情,就像一个猎人死死盯住一头即将扑来的猛兽。不能叫喊,不能惊动。必须击毙这头嗜血成性的野兽。只有这样才无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工作。千万不能惊动野兽。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搏斗中,一个战士,只有保持冷静的头脑,具有铁的手腕,才能克敌制胜。
决定性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明天将有一批白货到达滨海。不,就在今天夜里,指挥部决定抢先一步。
晚上,一批解放牌卡车满载着内卫、边防两个警种的战士,从营区里出来,车上挂着横幅,告诉路人这是新兵的野外拉练,车一走,车库的大门又悄悄关上了。车里多是老兵,最低的警衔是上等兵,副驾驶上是带队干部,尉级警官。
加密电话通过战备线急速发往各区县和乡镇。电报所到之所,预备役、民兵、派出所的人都顾不上睡觉,立即完成集结。
李维民打电话询问:“都布置好了吗?陆战队在海上了吗?”他讲得又快,又果断。
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上下来一个人,登上二楼,马上就明白,让他们来不是为了抓几个小走私贩。
办公桌上放着一挺重机枪,从军分区来的几个机枪手正在那忙着。走廊上有持枪的年轻特警站岗,他们都默不作声。大会议室的房门紧闭着,里面正在举行紧急会议。两架军用电话机已经架设完毕。
人们说话都压低了声音。特警支队的支队长向羽在门口等到了李维民和邓久光。
两位老同志没有穿常服,而是扎着武装带,戴着鸭舌帽。
“这是怎么一回事?”向羽惊讶地询问。
“紧急集合演习!”全市特警只要能动弹的都给我上岗!穿便装,到单位领了装备,在海港公安处的停车场集结!尽量要开私家车,没有私家车的到单位蹭车!!再不行骑自行车也得给我到场!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行动不能让别人发觉!”
通往海港的公路寂静无声。棕榈树后面,白色的围墙里面,便是海港公安处的办公楼。夜深了,大部分房间没有灯光。码头上的人会以为这里没事,但是,为什么那扇大铁门是开着的?还有,大门旁边的那些卡车又是干什么的呢?
从市区赶来的人都知道,既然下令紧急集合,里面的人是不可能只有这么几盏灯在工作的。他们都是接到上级命令,直接到这来的。一路上大家都带着装备不说话,他们都带着证件,只有出示有效证件,才能走进那扇大门。
大会议室里已经有许多人了。这里灯火通明,窗户都用帆布蓬遮住。进了会议室的人都交了手机,签了保证书,正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吃着点心。有经验的人,一进院子,便感到一种异常的气氛,不完全像是一次演习。一切都是悄悄地在进行,特警战士列队时的口令声轻得几乎像耳语,狙击枪都是用手抱来的,楼房里没有一点灯光。
“组长,是不是有重要情况?”
“你慌什么,是不是吓得魂不附体啦?没关系,我们会教会你们打仗的!”
省厅禁毒总队总队长崔振江、副总队长李维民,市局局长邓久光,市局特警支队队长向海警支队支队长柳小山,陆战旅旅长肖海毅,禁毒局局长苏建国、舰队代司令员夏长海,省公安边防总队副总队长楼晓平他们从一辆中巴车上下来,然后快速进入大楼。会议室里,海港公安处、铁路派出所、森林公安、海关辑私、城管等相关部门的负责同志也已到位。
楼下又来了一辆车,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两人一个是军分区的,另一个肩上是银色的两三星,还有领章上有“MB”字样的干部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