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七月份快过完了，沈鸽怀孕也快两个月了，有龙百川打掩护，蒋小鱼都有点手痒了。家里也没什么矛盾，今天沈达成夫妇过来看女儿，这段时间，蒋小鱼就睡在主卧的地上，他怕自己会犯错误。这边，一桌人刚开饭，有人敲门，门开后，张冲大叫道：“老鱼，请客！你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行啊，985！我们以后都听不懂你话了！”蒋小鱼反问他：“秃子，两个月学了点什么？”“老鱼，我承认自己没文化，也打算学学文化，可这打仗还有啥可学的？打了这些年的仗，没吃过大亏嘛，现在要去学了？老鱼，我还是算了！”张冲觉得自己很厉害，不用学。蒋小鱼太了解他了：“说起军事理论，啥都不知道，说起打仗，去过马尔斯，上过天堂岛，抓过303，有特种作战和蛙人的实践！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老子灭了六芒星还学什么？想不学也行，要么去中越边境打扫卫生，要么回东北！李云龙厉害吧！晋西北铁三角厉害吧！不也照样在南京军事学院的高级指挥系待了好几年！”话音刚落，蒋小鱼把一本书塞给了他：“这是普鲁士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想不想挺直腰杆，想不想风风光光回东北看看！”蒋小鱼的话让张冲明白了自己该干点什么。临走时，张冲也承认自己的错误：“老鱼，我回去就看看！对于上个月的事你别怪我，乌云要去医院，刚好鲁炎去见丈母娘和老丈人，老赵也跑回家接老娘了，让你面对踢馆的，三英战吕布！”“行了，赶紧回去！拿走！”为了让张冲有点动力，蒋小鱼扔给他两个杰克逢年过节寄来的肉罐头。

　　“这么久都没有执行任务，你是不是手痒了？”三个吃着饭，淡淡地问道。说到蒋小鱼，沈鸽比谁都了解他，远洋号事件后，蒋小鱼成了闲不住的人，若是一直无所事事呆在家里，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生活！蒋小鱼一愣，眼珠子机灵地转了转，赶紧摇头：“手痒？怎么可能嘛，能每天朝九晚五陪老婆大人您，是我莫大的荣幸啊，就算陪一辈子，我也不会觉得无聊的！”“行了，别装了，新兵明天就到了！作为独立旅的参谋，这事我知道！我要看他们训练，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曾是特战队员，未来也是！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整天看电视怪无聊的，现在不多出来走走，过段时间，想出来都没有机会了！”沈鸽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再过几个月，肚子越来越明显，还真是想出来都不适合了。蒋小鱼点了点头：“那你小心点！”“真的可以？”沈鸽大喜。蒋小鱼微笑着点点头。沈鸽兴奋地扑到蒋小鱼怀里，蒋小鱼赶紧把她推开，沈鸽吐了吐舌头。“那个，我们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三个大人一溜烟地跑了。

　　“小鱼啊，有个事我问一下，你觉得现在国内外有哪些城市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任何时候只有政治家和职业军人最为冷静，他们绝不相信和平，在这个世界上，军人们最相信的，莫过于手中的武器，所以他们的目光比任何人都敏锐。蒋小鱼开始分析：“丹东，桥对面就是北棒的新义州，同时拥有边境口岸、机场、高铁、河港、海港、高速公路。罗津先锋经济特区，位于朝鲜半岛与中国、俄罗斯交界地，是不冻港，不限制所有制形式，不限制产业，这里有国际商品展览会，与俄罗斯、中国公路、铁路相连，是中国东北地区物资实现“借港出海”的最佳口岸。瓜达尔，是巴基斯坦第三大港口，可以作为东亚国家转口贸易及中亚内陆国家出海口，距离霍尔木兹海峡400公里，未来将是中巴铁路、石油管道的终点，马六甲地区的发展将会衰退，这里将会诞生一座现代化的海滨城市，可能会是巴基斯坦的迪拜！这三个地方很有可能将是下一个深圳！现在，坦赞铁路和本格拉铁路握手，坦桑尼亚、赞比亚、刚果民主共和国和安哥拉四国铁路实现互联互通，大西洋与印度洋之间的国际铁路大通道已经形成！沿线会带来巨大的发展，减少海运时间，南非的港口将会衰退，而几个沿线村镇会像河南郑县，河北获鹿县石家庄村那样升格为地级市！”“我看你蛮有才干的，不如转业来继承我的事业吧？”沈达成说道。“我不能走，我要守着这片大海，我发过誓：把每一滴热血都流进祖国的大海！再说了，他们培养了我，我要是走了，对不起龙叔和我师傅两位像父亲一样的人！”“有道理，到底还是重情重义的人，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打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可造之材呀，我把女儿嫁给你算是嫁对了！”沈达成感叹道。

　　训练场上，八一军旗迎风飘扬。五百号战士持枪列队，蒙着迷彩的头盔下面是刚毅的眼神。蒋小鱼等人背手跨立站在他们对面，英姿飒爽。蒋小鱼拿着喇叭对他们喊话：“我知道你们都不是一般人，有侦察分队的还有军校生，还有高材生，比如那个轮子很多的大学，比如树根很密的大学，可能还有麻绳那个大学，还有什么哈尔滨佛学！可是，这里是兽营，不是选小鲜肉的地方！”对于蒋小鱼不标准的普通话，没人敢笑。沈鸽和乌云看着监视器，笑得前仰后合。说完，蒋小鱼拿起桌上一沓厚厚的纸：“知道这是啥？是你们的推荐信，是那些领导写的，有你们的资料。以前干过什么上面都有，对，你们在老部队都是重点培养的！对吧！”那些外来户们站着，都不吭声，但眼神里都是不服气。蒋小鱼拿出打火机，直接点燃了。其中一个少尉大吼：“为什么？为什么烧掉？！”蒋小鱼也不理他：“因为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中国最强的战士！好汉不提当年勇！实话告诉你们：咱没有介绍信，咱当年靠的是实力！”说完，阿甘、马明亮、戴飞、展大鹏点燃了几十卷“给力一万响”！所有人都尖叫着卧倒，本地户冷冷地看着这群倒霉蛋。张冲骂骂咧咧地走过去：“瞧瞧你们的熊样，别说是从我们这出去的，山贼都比你们强！”头目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爆炸过后一片狼藉，那些人都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蒋小鱼继续说：“各位都是有本事的，有本事就去敌人那边闹，那边没人管你，你要能把满广志的鞋弄来才算是有水平。我先提醒你们，到那边随你便，有啥本事都使出来，我不管！可要是在兽营，闹出事，对不起，去海训场捡垃圾！咱不怕你有缺点，因为我这个中队长当年还犯过事，和这两位连长被流放过，咱就怕你没本事！当然，你们刚才的表现让我很失望，你们刚才连对一个河港的特战队员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像你们这样，还怎么能够去与凶残的海盗作战？你们拿什么去守着这片大海！如果一个士兵经过军事考核被证明是全优，可他一上了战场就吓得哆嗦，这还了得！要是他受伤了，就躺下连哭带嚎等着医务兵来抢救，这样的士兵能当特种兵吗？真正的特种兵应该具备比常人更坚强的意志和忍耐力，应该学会自救，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继续战斗，对险恶环境有主动的进取性！战士的真正意义是在战斗的时候忘记生死，试问一下，你们做到了吗？你们以为枪法好，会格斗，有点经验就叫特种兵了？差远了，那只是点皮毛！”外来户们都不敢吭声，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都给我听好了：没有人喜欢战争！可作为中国海军陆战队，你必须学会怎么打仗！回报你们的将是只属于少数人的骄傲！军中之军，钢中之钢，是我们的名片，可这张名片的背后写着寂寞，艰苦，甚至是死亡。如果觉得苦，想想你们各自的老娘为你受的那些累，吃的那些苦。你还觉得你苦吗？我见过太多妈妈送儿子参军时的眼神，是那种特别炽热的期盼，盼什么？儿子的成长！我希望你们回家的时候，可以很自信地说出来，你是一名合格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我也是这么说，我妈很高兴！”这一刻的蒋小鱼就是当年的柳小山！没有人再敢应答。“出发，十公里武装越野！”队员们立刻手忙脚乱地整理好武器跑了出去。龙百川、武钢、武铁看到后，放心地掉头去食堂了。

　　吃完饭，蒋小鱼把训练计划在常委会上介绍了一下：“第一，体能训练，每天早晨十公里武装越野，腿上绑沙袋；第二，十公里武装泅渡；第三，驾驶训练，摩托车、汽车、坦克、装甲车、小型舰艇，都要熟练掌握；第四，伞降、机降训练。还有战地救护、化妆侦察……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明天正式开始！”谁都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此时的蒋小鱼就是迎接新兵时的龙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