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时,冷冷清清的画室里只坐了许以良一个人,他给季离画的画还没上色,房间里画材不够,他转而留在画室里继续完成。也因为季离因为要上学昨天已经坐最近的一趟高铁走了,他回去也是一个人。
画作完成时,画上的女孩已经跃然纸上,虽然没有脸,但许以良仍然喉咙一紧,仿佛能看到那具素白的身体被自己按在身下缠绵不已的场景。
他摩挲着手上的画笔,思考片刻,继续动笔给画中人添了一副花枝缠绕扭曲的玫瑰花面具。
添了面具后,画中女孩更显神秘妖娆,她白皙的手腕轻轻搭在浴缸边沿,修长素白的手指垂下,尚未被遮挡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盯着每一个可能看到这幅画的人。
许以良满意地笑了,回头向四周扫了扫,不见有人走过,便起身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准备把手上沾的颜料洗干净。
等他回到画室时,却看到阳纯雪和温涵站在他的画面前,听到他进门的动静连忙转过身,阳纯雪脸上慌乱的神情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被弄糟了,温涵倒是立马镇定下来,从背后抢过阳纯雪下意识藏着的可乐罐。
他大步跨过去,沉声道:“让开。”
温涵拽着傻了眼的阳纯雪到一边,然后许以良看到了那幅画……
上面的褐色饮料明显被泼上去还没多久,正滴滴答答地流着水。
许以良眼珠子没动地愣了好几分钟,最后声线颤抖地问出声:“谁干的?”
“啪!”温涵手里的可乐罐被她扔在地上,打破了这片寂静,“是我。对不起,需要多少钱?我可以赔你。”
许以良不说话,只是凑在画前试图抢救,他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不想却只是加速了画上的颜料糊成一团。
他带着少见的怒气把手机的纸巾掼在地上,嘴里挤出两个字:“毁了。”
这时一直在一边装孙子的阳纯雪却带着怒意地指着画质问他:“这是什么?是不是季离?”
见他不说话,她更加气得发抖地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踩着他的底线反复横跳:“你们做了对不对?我就知道那个婊子是来千里送……”
她没能说完这句话,因为她被扼住了喉咙。
许以良迅速转身把她推到墙上,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没有贴近她说话,而是冷漠地保持着扼住她喉咙的动作,过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也使得阳纯雪看不清他的全脸,却被他的眼睛里的阴森吓得浑身颤抖。
温涵急忙上来要推开他,却被他一个阴郁的眼神扫到了一边。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不要突破你非人的上线,侮辱我可以,但是她不行,在我眼里她比谁都重要,你最好看清自己的位置。”
说完,松开手,像是嫌碰她脏似的,拿出纸巾粗暴地擦拭手掌,然后随手扔在地上。
而重新接触空气的阳纯雪跌倒在地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温涵连忙过去给她拍背顺气:“他居然动手掐你,纯雪,你听我一句劝,他真的不值得你喜欢。”
而阳纯雪置若罔闻,只是盯着他单肩挎着包离去的背影,眼眶一点一点红了:“我好像总是……搞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