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暴雨倾盆，打在文怡的脸角，像是孩子一样失去了新爱的玩具，初次接受心爱人的背叛，让她最终还是留下了眼泪，雨水还在不停的拍打，混杂着眼泪流进胸膛，一句句对话还在内心里响彻着，那一句句“对不起。还是打掉吧！”

“我们不可能。”

让现在的文怡不在有那天使般的笑脸，文怡还是努力的望着街角早已经消失的背影，手里还紧握着那只早已经死透的蚕做的精致标本。

这精致的标本本该送到他的手里，文怡知道除了物理科学外，他空暇的时候喜欢研究各种昆虫，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样的书，此时此刻的文怡脑里满是那个他，满是那个他喜欢的什么……。

再也忍不住的文怡终于还是爆发了，握着标本的手猛然举高，想将这些狠狠的扔出去，可是脑海里的幻想，幻想着他还能回来，像鸦片一样麻痹了现实，最终文怡还是没有狠心扔下去。

大雨还在下着，没人知道它要过多久才能停，无人的街道上，只有一个女孩还在哭泣着。

离261工程最后一次实验竟隔了一个星期，院长办公室内。

张之歌拿着一张早已经填好的辞职信，站在孙院长对面，孙院长接过信坐下，并没有着急看，而是望向张之歌的脸。

在孙院长眼里这位年轻人是那么的像三十年前的自己，他是那么的优秀，是那么的博学多才，意气风发。

受不了院长眼神的张之歌忍不住说道:“院长，你就签了吧，我已经定好飞往欧洲的机票了。”

“呕！你打算去欧洲？”听到张之歌的话，孙院长抬了抬眼镜问道。

“是的，那里有我需要的设备和技术。”性格直爽的张之歌回答道。

“国家培养你们，你们却要离开这个国家？你们对得起这个国家吗？”孙院长有点气愤的回道。

其实就在前几天国家派了相关的团队来调查此次实验事件，得出来的结果是实验照成巨大损失，国家暂停261项目。相关数据整理保留进国家档案馆。

得到通告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知道261项目已经完了，部分有关系的工作人员托关系调到其它项目，没有的也分分打算离职为自己前途着想，只有少数人还在261项目里坚持着。

这几天孙院长已经收到很多辞职信，大部分都是项目里的核心人员，包括现在他对面的张之歌。

“你真决定走我不留你，但如果有一天国家需要你，请你能回来。”孙院长恳切的说道。

“如果国家需要我，我会回来的。”张之歌回道。

“我还有个问题？你在欧洲有关系和朋友吗？如果没有？你还是……。”孙院长还想劝说着。

“高主任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就等我人过去就行。”没等孙院长把话说完，张之歌抢先说道。

对于张之歌来说，现在的261已经没有必要再待着了，年轻气盛的他向往着未来，高主任对他保证过，如果来欧洲，他一定是第一个拿诺贝尔物理奖的国内人员，他仿佛都看见自己的奖的样子。

孙院长再次看向张之歌，仿佛看清了张之歌想的一切，孙院长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拿着桌上的笔，签了下去。

当关门声响起，孙院长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老高呀，你是在挖国家的墙角，你是在害这年轻人。”

几个月后，261研究所正式关闭，看着禁闭的大门上的锁和封条，已经苍老许多的孙院长一声叹息，默默地转身离开了261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