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合作过,不排除再合作一次的可能性,那太宰治求什么。现在,我认为犯人就是费奥多尔,他复活了伊万·冈察洛夫和三岛由纪夫,太宰治为一未知事物和他合作。如果犯人就真是费奥多尔,太宰治也在提示着我,那放走他的是谁?我的逻辑稍微清楚了一点,目前的疑问是费奥多尔的动机,太宰治的目的,放走费奥多尔的x是谁?
江边的湿风吹得人身上都是潮气,天阴得像巫婆的禁书,要下雨的样子,看来有人回去要收衣服了。我走的时间够长了,要回现场。
当我慢悠悠地走近时,看见现场乱哄哄的,明明都是警员和侦探,却像个菜市场的大爷大妈。太宰治在那边看热闹,国木田紧锁眉头记着笔记。我若无其事地走到太宰治身边,说:“怎么样?”
“尸体消失了。你那边?”
我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说:“也是这样的。”他与费奥多尔合作了,一直在提醒我,我心里想。
他正视我,说:“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该怎么全身而退呢?现在尸体没了,也查不下去了。”
“跳河。”我十分中肯地回答,也注视着他,却发现了一个可怖的事实,明明都是同一个人,怎么感觉我就比他矮那么一丢丢......
“听你的。”
太宰治突然回头,俏皮一笑,说:“国木田君,尸体不见了也查不下去,那就咕嘟...咕嘟...拜拜了哟~咕嘟”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了河,向国木田告别。
国木田炸了,头上跳着青筋,骂道:“太宰!!!不能给侦探社丢脸!!!啊喂!你个zisha狂魔,绷带滥用装置......”与其说是骂,还不如说是碎碎念,反正太宰治都走了。
当国木田把目光投向我时,我才反应过来了,我也是太宰治......
国木田一把拽住我,我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安安分分地查案。
我留在这也没什么用,负责善后的不是我,于是我找了个内急的借口溜走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日子过得闲适了,没有黑手党时的紧迫感,人也懒了不少。昨天睡了太久,现在已经有些累了。
天像滴水那样的阴,不一会儿便下起了大雨,这一刻我感觉我所在的世界像是在水里,每个人都是一条鱼,也不能游到哪里去,带着镣铐禁锢在一处而已。我现在去留不定,疑虑过多。又想到了那个世界,那边应该会很好吧,我又有去那个世界的冲动了。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晃到了银座barlupin,我跳楼前和织田作在这闹了个不愉快。突然想再喝一杯。我坐在吧台深处的高脚凳上,点了一杯威士忌。灯光还是那样的昏黄,风格情调依旧不变,浪漫的西方主义情调。
就这样坐着,坐着......多久了......
我抬头一看,下午四点了。有个想法突然冒在我脑中,他们衣服收完没?这个想法真是太好笑了,我莫名其妙地笑得泪都出来了。这时酒吧没有人,只有酒吧老板静静地擦着杯。是我喝醉了吗?才一杯威士忌。外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现在是黄梅时节。夏天的情感总是来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了,像你的初恋情人在消失了许多年后,兀然再次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走了。”我不知和谁说的一句话冒出来,飘散在空气里。我提问了一句:“还来吗?”没人回应,银座里没人吗?
我走出了银座,发现任何鲜艳的色彩都是灰色的。我穿着黑西装,随着人流走过大街小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