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冰凌霜再次来到月神域,成功地再次“重伤”了华倾久,也杀死了“月夜闻”。一切都按众人计划的那样,冰凌霜也一步一步地走进早已布下的陷阱当中。
而在那之前,月寒天早已回来陪着演了一场戏。月九音不在正常,月寒天不在,就不太正常了。
“虚无·毁灭!”战场上,身在半空的月寒天高喝出声,手中的虚拟月神双剑顿时化作数把无形长剑,精准地落在冰凌霜的数位皇子以及他们的手下身上,其上附带的极致阴火几乎是蔓延了半个战场。
时空与月之神神位技,虚无·毁灭,月神双剑分化为剑影,群体攻击,技能发动时本体陷入虚无状态,免疫所有物理攻击,能量攻击免疫百分之八十,虚无状态维持四秒,限一天使用两次。
“天使炽炎·末日眷恋·万箭齐发!”华陌纤娇喝一声,拉动手中那足有两米的赤金色长弓,熊熊阳炎汇聚成数支箭矢,呼啸着冲向冰族的皇子们。
天使与炽炎之神神位技,天使炽炎·末日眷恋·万箭齐发,一次瞬发箭数无限制,出箭速度增加百分之十,可与单箭技能叠加使用。
天使炽炎弓,神界顶尖的超神器,也是最强的远程强攻神器。即使只是虚拟神器,也远比一般的神器强大得多。
“轮回·冰神的叹息,在忏悔中赎罪吧!”冰末昱手中的冰晶万域轮不住散发出无尽的灵力,每一道灵力都对准了他那所谓的“兄弟”。
轮回与冰之神神位技,轮回·冰神的叹息,轮回与冰之神暗杀术之一,发动时悄无声息,以灵力凝为冰棱月刃,速度提升百分之十。
三人联手,三道攻势哪怕是血宿羽都绝对无法完全抵御住,何谈那些冰族皇子?他们不过短短数息之间就已经魂归天地。五元素精灵族之中,血宿羽月夜闻他们的老朋友都没有来,因为族内现在都有点乱,实在是分身乏术。
“我冰末昱,率冰族众将归降!”
另一边,冰雪皇宫大殿之中,冰凌霜正冷面看着面前的灵力屏幕,上面映出战场的情形—“逆子!逆子!”
“是吗?冰凌霜,好久不见。”月夜闻平淡的声音自虚空响起。
“月…月夜闻!你究竟是人是鬼?!”尽管月夜闻的声音很平淡,但冰凌霜却依旧打了个寒战,面露惧色,转身想要逃跑。
“想跑?你跑得掉吗?!”华倾久现身于半空之中,背后天使双翼不断拍打着,一支燃烧着滚滚金焱的箭矢正对冰凌霜眉心飞去。
“原来早都算计好了,不过你们真的以为本座没有丝毫准备吗?!”此时的冰凌霜已全无刚才的惧色,冷笑一声。单手结印,整个人竟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原本冰蓝的短发转为了淡青色,延长到了背部;瞳孔变为墨绿色,眉心出现一枚淡绿色的四叶草铭文,手腕上渐渐浮现出一枚叶片状绿色印记—森林与木之神神泽传承者!
原来,冰凌霜虽然没有得到轮回与冰之神的神泽,但却被母系森林与木之神看上,平时依旧是冰族样貌,可只要使用神泽便会转化为森林精灵样貌。但所谓的“看上”,似乎并不是森林与木之神所愿意的。
阳炎之箭被刚才冰凌霜产生的巨大压力抵消,化作星星零零的火种,熄灭在了地面上。
华倾久这一箭本来是计算好了的,力道小了不少,阳炎也只用了平时一箭的三分之一,想凭借炽热阳炎对冰凌霜的克制,伤到冰凌霜即可。奈何不知道冰凌霜还有这一张底牌,终究是失算了。
“森林神泽?”
“不错,现在你们还觉得能打败我吗?!”冰凌霜轻蔑地笑笑。他以为,凭着森林神泽,他就是大陆之上的神。可实际上,森林与木之神,在六元素神邸之中的出现是最晚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以生物为属性的。
“就凭你?还用不着我们,本座一个就够了。”话音未落,月夜闻提着月神双剑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后,他的身影在冰凌霜身后浮现—空间转移!
冰凌霜侧身躲过月夜闻的致命一击,右手中灵力凝聚,化作一把弯刀。这柄弯刀细长,坚韧,同样适用于偷袭。冰凌霜手腕一转,弯刀斜刺向月夜闻的左眼。同时,他咬破左手食指,画下一道青白色的符文,但是很小,血宿羽和华倾久都没有注意到。
月夜闻再一次消失,诡谲奇快的身法令冰凌霜的身边顿时出现了数十道残影。月夜闻每一剑的位置都很刁钻,且出手极快,速度,力量与法力并存,与冰凌霜那种完全依靠速度和法力的攻击方式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月夜闻对于冰凌霜几乎是完全压制,几乎没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使得冰凌霜任何的技能甚至契约神兽都没来得及召唤。很快,不过短短数息,冰凌霜的身体上就多了几十道口子,上面泛着那种月光般柔和的白光,但温度却高得吓人,青白色的血液不断被高温蒸发。
血宿羽和华倾久望着这一幕,对视一眼,笑了—这才是月神双剑的真正威力,即使,这些只是月神双剑实力的不到十分之一甚至是二十分之一。
正当月夜闻想要废掉冰凌霜的修为时,一道翠绿色的神力直愣愣地把月夜闻弹飞了出去—“夜闻!”“哥!”两人同时脚尖轻点,掠向月夜闻。华倾久在半空中转身,搭箭拉弓,赤金色的长箭径直向冰凌霜飞去,这一次,她用了十成十的灵力。
“哧—”箭矢被神力消融,一道翠绿色的倩影缓缓下落,挡在重伤昏迷的冰凌霜身前—“你们好大的胆子!凭着自己是神界执法者的神泽传承者,就敢对我的传承者动手!”是的,这就是森林与木之神本尊—森林神女森罗拉!
华倾久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了她的身份—“森林神大人,我们本无意于此,是您的传承者苦苦相逼,把我们三族害得几乎灭门!”
一旁接住月夜闻的血宿羽怒瞪着森罗拉,充满了杀意的眼神令森罗拉都微微有了些惧意—“森林神大人,您了解过您的传承者都做了些什么吗?!如果没有,还请您不要插手!”
“森林神大人,这是我们的私事,还请您不要插手。”月夜闻被血宿羽扶起来,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
其实森罗拉也怕出事,毕竟在场的这几个都是神界执法者的神泽传承者,如果出事,她也担待不起。
她倒也不想管冰凌霜的死活,可是,为了她另一个传承者的安全,豁出去了!
“无意?!他都做了什么?!把他打成这副样子还叫无意?!”森罗拉也怒了,也顾不得什么执法者了,弯刀出现在右手中,刀芒对准了华倾久狠狠劈下。
那是森林与木之神的神器,森刃象罗刀,神界六大元素神器之一,尽管比不上神界执法者的超神器,本身却也是顶尖的极神器。
华倾久躲不开,只能微微侧身,让刀芒砍在自己的肩上。
“喀!”华倾久的蝴蝶骨碎裂,身体受到波及,昏迷了过去。
月夜闻上前接住华倾久,然后极速后退—“宿羽,动手。”同时,一道空间漩涡出现在血宿羽身后,把他吸了进去。
森罗拉手中神力凝聚,一道神力暴击打出,但对准的不是已经出现在她头顶的灭魂血龙枪,而是月夜闻和华倾久!
“轰—”神力暴击重重轰在一道紫金色屏障之上,强大的余波轰碎了半个大殿,其中的月夜闻和华倾久却毫发无伤。而灭魂血龙枪也被一道血红色屏障挡住。
森罗拉看见那两道神力屏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森罗拉,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私自下来的!”一道带有怒意的清亮嗓音响起,微微有些像月夜闻。
五道身影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在了大殿中央,其中四道身影的波动极为熟悉—时空与月之神月洛斯、天使与炽炎之神华谪、轮回与冰之神冰纳波、幽暗与嗜血之神血斯诺,以及生命与希望之神希落樊!
“扑通!”森罗拉的面庞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凌厉与傲气,只有恐惧与苍白—“月神大人,天使神大人,冰神大人,幽暗大人,生命大人,我……我……”
“生命,森罗拉是你的下属,你自己处理吧。”扔下一句话,月洛斯转头看向月夜闻。
血宿羽将华倾久抱到自己怀里,月夜闻单膝跪地,露出手腕上的星月图案—“见过时空与月之神大人。”
“不用那么客套,随便叫就好了,快起来吧。”月洛斯笑笑。
华谪和血斯诺也向着这边走来—“把她交给我吧。”华谪单膝跪地,从血宿羽手里接过华倾久。
血宿羽终于脱开手,也像月夜闻一样,对着血斯诺行礼。
“嘶……怎么回事,伤得有点重—森罗拉?!”华谪秀眉微蹙,检查着华倾久的伤势。
“何止有点重……倾久要不是躲得快,差点死在她手里。”血宿羽得到血斯诺的许可,起身,看着华谪道。
一旁的月洛斯也听到了,脸色登时变得铁青,紫金色的眸子略带深意地看着森罗拉,森罗拉登时吓得一激灵。
华谪和血斯诺也没给森罗拉好脸色,瞪了她一眼。
“唉—罗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触犯神界条律私自下界?”希落樊银色的美眸注视着森罗拉。
“森罗拉,你可以选择沉默,那样我们也不用废那么多周折了,直接把你打入异空间就好,还省了许多麻烦事。”冰纳波冷笑。
“不……不要…不要把我打入异空间!我说…我说…”
所谓异空间,就是一个根本不规则的空间,一般只有犯了大罪的神邸会被流放到那里。在那里,神邸也好,精灵也好,都会因为受不了极度的寂寞而发疯。
“是…是我,我私自留下了一个符文,我的传承者可以在危急关头召唤我,我必须下来…”
“就这些?”冰纳波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微笑,“看来我有必要把你送到异空间去啊。”
“不不不,我都说,我都说,我违反神界条律私自下界,我伤害下界生灵,我…我还对神泽传承者动手。我……我不分事理,失去了神的公正。但是,两位大人,我的传承者被打成这个样子,他们三个就不用解释吗?!”
森罗拉指着月夜闻三人,语气里是无尽的气愤与委屈。女人啊,演戏必须会,森罗拉也是拼着自己受罚的风险,护着她的另一个传承者。
月夜闻走到森罗拉面前—“你要解释,我给你解释。第一,他和他的父亲联合贪婪与欲望之神的神族黑暗精灵族暗杀天使族女皇,在倾久体内植入堕落之源,导致天使精灵发生内乱,差点灭族!第二,他和黑暗精灵皇卡瑟同流合污,与我父皇灵魂交换,杀了我父皇,又用我父皇的身体控制月精灵族,差点让我终生不能离开月神域,把重伤的我关到水牢里两年,让我每个月圆都承受着经脉断裂的痛苦,整整折磨了我一千年!第三,他和他父亲入侵血族,重伤了当时的血皇,假若不是宿羽回去得早,差一点就彻底毁了整个血族!这些够吗?”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你们无法证明的话,我们也不能降下神罚的。”冰纳波道。神罚一般很重,所以降下神罚的前提是大量的证据。
“不,我有证据,”月夜闻拿出一个玉瓶,交给了华谪,“这是贪婪与欲望之神的神泽传承者黑暗精灵皇卡瑟的灵魂,请大人们核对。”
森罗拉绝望了,冰凌霜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其他五位神邸也是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尤其是华谪和月洛斯。
但是华谪不光是对冰凌霜所做的事情感到惊讶,同样也对月夜闻感到惊讶—经脉断裂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他竟然挺了一千年?!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痊愈了,但是想痊愈就必须做经脉重接,两万多根经脉重接的痛苦丝毫不亚于凌迟,即使是分次完成也几乎不可能有人受得了!
想到这里,华谪笑了—果然,和月洛斯一样,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