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五层楼道,阿善探头望望小区后巷子有没有人经过,等到没有人了,他才从楼上跳下去。好巧不巧,一位刚拐进巷子里的大叔正巧看见阿善“从天而降”。落地站稳,阿善便明显感觉到有人在一旁盯着他。
吸溜~拐进巷口的大叔舔了一口手拿的冰淇淋,推一下眼睛框,抬头看了一眼被烧得漆黑的上层,又看了看阿善。
“厉害啊小伙子!你这是从6楼跳下来了吗!?”
花莹善 “啊…我…我练跑酷呢!锻炼…锻炼身体,哈哈…”
阿善无措回道。
“你!你练跑酷往火堆里面钻啊?!你…”
花莹善 “经过!我偶然经过而已,呵呵呵呵…”
阿善尴尬的笑笑,头都不回的赶紧离开小巷子,哪位大叔舔一下冰淇淋,挠挠脑袋,看着阿善渐远的身影。
“遭了!我家好像也是这一栋来着!”
望望七楼见没有被烧到,他才松口气。
“反正屋里就几件衣服,管他烧没烧。”
他又看向阿善离开的方向。
(刚才那小子,好像确实是从5楼还是6楼跳下来的,我应该没看错吧?)
叮咚咚~手机响了。
“喂!小秋啊,我没事,刚下班,家里应该没被烧到。”
“下班早了?当然了!公司裁员又把我给炒了!”
“我跟你说啊小秋,刚才我看到一跑酷的小伙子,好像见他从五楼上面跳下来了!没眼花!真的!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啊!但确实见到他从上面跳下来了!”
“我?他能对我做啥?看着挺老实的一小伙子,说了两句话他就走了。长什么样子?不就长个小伙子的样子嘛!穿着一身西服还戴着一顶帽子,我哪知道他上哪去了!你对他那么上心干什么?你认识他啊?不认识问那么多干什么?”
电话的另一头,一位年轻的小伙正在厕所和他通话。
“那阿叔你换个地方住吧,我担心那边不安全,万一再坍塌了。”
挂掉电话,他走到洗手池清洗脸上的灰尘,将烧断的领带摘掉扔进垃圾桶,望着镜中的自己呆想了一会儿。
(是敌人吗?还是纵火犯?当时应该慢一步离开现场,那样就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离开的阿善,压低了帽子小心地走着,明明做了好事却心虚的像个小偷一样。
花莹善 奇怪,刚才我是听错了吗?
花莹善在5楼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楼上有人的声音,可到了楼上怎么就不见人了?
并非是听错,也不是凭着直觉,他确实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呼救声,呼救者很虚弱地呼唤着家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小孩。
自从初中经历过那次事故之后,他就会偶尔出现类似这种幻听的感觉。还出现过好几次突然失聪的情况,但令他奇怪的是,失聪时听不到周围的说话声、动作声,却能听到别人的心跳声。
有时,他还会闻到自己形容不出的气味,这股气味令他觉着反感,而且让他感觉出一种使人上瘾的感觉,特别是在夜晚,当有坏事发生在他周边时,这种感觉尤其敏锐。
阿善清楚的记得,头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是发生在一次商场的事故中。那时商场正在进行大装修,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上层的天花板突然倒塌,好些个人被埋在石堆下。阿善也是被突如其来的事故吓愣了神。
慌乱的客人纷纷逃离商场,还有一些胆大的跑到废墟中挖掘被埋在石头堆下还存活的人,回过神的阿善也加入其中。
正帮着别人搬石板时,他听到了废墟中的呼救声,当然,也只有他听得到。别人很奇怪的问他怎会知道哪里埋着人,他也只能说自己听到了声音。但渐渐的,他也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直至他突然失聪,只听得到周围人极快的心跳和废墟下微弱的心跳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或许“出问题”了。
等到救援人员到来,将埋在石堆下的最后一人救出后,阿善就趁乱混入人群离开了商场。
路上,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被刮伤的胳膊已经开始长疤痕,这超乎常人的愈合能力令他惊喜,且后怕。
回到家后他便胡思乱想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不敢外出,正处于中二年龄的他,担心自己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导致身体开始变异,特别害怕自己会变成怪物出去伤人。还很担心,会不会被某些组织押走当研究对象给解剖了,越想越怂,越不敢出门,半个暑假都窝在家里,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因这事还被教训了不少次。
一直窝在家中等到开学,自己身体也没有任何异常变化,他才放心的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