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烛台切缓缓诉说自己亲眼见到杜欣萍与别的男人一同出现在外的时候,秦海生与秦旭宏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你是来离间我们的吗?”秦旭宏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媳会是这样的人。平时那么老实温顺的女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而且这个人,好像是那个贝戋种的家臣。哼,家臣来这里,肯定是要说那些话来离间他们!
“不,我是来寻求你们的帮助的。”烛台切只是温和的笑着,“主君因为无意间撞见了自己的继母与他人寻欢作乐的场景,而一直被她的继母被威胁着。若不是因为她对主君下手太狠,我们一时间对付不来,我也不想来这里,说出这一切的真相。如果可以,我倒是愿意去搜集证据,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绝对不能说是自己已经有了证据,而要说是自己去寻找证据。这样,这种照片发出去了,就是光明正大的说明,他与杜欣萍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也不是有意去留下什么证据去威胁什么,不过是受到委托前来寻找她的出轨证据而已。
“……你要是真的能找到证据的话,再过来与我说话吧。”秦旭宏挥挥手,不想再见他。
烛台切微微笑着,看着秦海生。
“……按照父亲的意愿便是了。你去找证据吧,我们允许了。”秦海生只是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他现在有点在意他那个女儿了,她的那个,可能没有血缘关系的,可怜的女儿。她现在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为何有些不安与紧张呢?他似乎在很久以前,也这么担心过他的那个可怜的女儿。只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再度回味起这个感觉,心里竟那样的不是滋味。
自己的女儿被羞辱成这个样子,他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推脱责任?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却也是养育了十五年的孩子啊!
秦海生安顿好秦旭宏后,跟着烛台切走了出去。
“请问,有什么事?”烛台切走到了这所房子的窗户看不到的死角之后,回头看着秦海生。
“……我的女儿,她——……”秦海生深吸一口气,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好吗?”憋了半天,他只是这么说。不……他知道的,她现在被各种负面新闻缠身,被逼迫到精神几近崩溃。最近才得到了几天的休息时间,舆论没有紧紧逼迫她,“她、她……她在你们身边,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他说着,咬了咬牙,抿了抿嘴唇,“那孩子、从小身体就挺虚弱的,不太好照顾。而且……”
“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她的父亲。不管有无血缘关系,我都是养了她十五年的父亲。”秦海生深吸一口气,认真的注视着烛台切,握住了他的手,“这段时间没能照顾好她,是我的失职。但是,那孩子,就拜托给你了。不,不对……”他又有些犹豫了,“把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别的男人,倒像是……嫁女儿一样。”
嫁女儿……对他说这种话,还真是奇怪啊。难道一个男子与女子走的稍微亲近一点,就会成为人们眼中的“恋人”吗?他可是刀剑啊,是守护主人的家臣,谈婚论嫁这种事,永远都轮不到自己啊。更何况,那孩子恐婚,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个念头了。
“我理解您的意思了。她是我们的家主,照顾她是我们的本职。”烛台切说着,推开了秦海生的手,“我得回去了。不能让她知道我大半夜还在外面呆着。毕竟她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
烛台切说完,离开了。
秦海生注视着烛台切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喜爱这个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了呢?她曾经是个多么讨人喜的孩子啊……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到底是自己的责任吧。她本应该像所有孩子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童年。
【重男轻女】【家/暴】【校/园/欺/凌】【网/暴】……
谁能忍受得了那一堆莫须有的罪名?谁能承受得了那一切痛苦的根源?
她一直都在忍耐啊。
“傲安……”
到底是为什么,他现在又开始在意起这个小女孩了呢?
是因为八年过去了,她还是十五岁失踪时那副模样吗?是因为她的身上多了太多伤痕了吗?是因为她的痛苦……终是因为血缘,被他感知到了吗?他现在做梦都看到那孩子在哭,看到那孩子凄惨的死样,看到那孩子血淋淋的模样向自己走来,逼问自己为何抛弃了她。
傲安……希望她平安,才为她起名【安】。她出生时便感染了大病。他是那样着急。她后来又发过高烧,自己同样着急得坐立不安。
她已经不再平安了。她承受着她本不该承受的一切。
当天夜晚,秦海生又一次梦到了可爱的女儿。
他看到了女儿哭泣的模样。他走过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别接近我的主君,喵!”那人凶狠的说完,把他推到一边,抱起了哭着的小女孩,“主君,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女孩趴在那人的身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南泉君,我,我……我不要回家!”
“不要害怕啊,主君。我们一起回到我们的家里,回到我们的本丸里。”那人的语气温柔了许多,“我不会让任何妄图伤害你的人,再见到你了。谁也不会,也绝不可能,再伤害你了。”
说完,两个人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哦呀,这位,似乎是伤害过主君的人吧。嗯……是她的什么人呢,记不清了。那么,那个……”
“是膝丸,哥哥。”
“嗯,那么,就一起处刑他吧。毕竟已经不能让主君被再度伤害了吧?”
“我明白了,哥哥。那么,就一起来吧——!”
他回头,面带微笑的男子拔刀,另一位男子已经举起了刀。
手起刀落,他被无尽的痛楚所包裹。
“嗯。这样的话,主君就不会被伤害了吧。”那男子笑的开心,眼中的杀气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毕竟啊,那孩子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主君了,是我们最亲密的家人了。没有理由看着她受伤而无动于衷吧。”
“是啊,哥哥。不如就此抹杀了他吧。”
刀刃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着,鲜血不断涌流着,痛觉神经几乎要麻痹了。
“爸爸……”
他看到了自己的小女儿,被之前的那男子抱着,看着自己。她向自己伸出手,单纯的眼睛里只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傲安……”
“请你去死吧。”
她发布了最后的命令。
“谨遵主命。”
刀剑落下的瞬间,他听到了女儿哭着的声音。
“为什么爸爸不要我呢?”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自己还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丁点的伤害。痛觉也好鲜血也好,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现在是清晨五点。
不知为何,他突然拿起了手机,竟是输入了一个自己毫无印象的电话号码,并拨通了它。一个奇怪的预感告诉他,这是他女儿秦傲安的电话。
“您好。”
回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是傲安吗?”
“不是。”
“……是,Royal吗?”
“……不是。”对方停了一秒,才生硬地回答了他。看来,这位是傲安的家臣了吧。
“你是?”他带着一丝希望询问。
“你无权知道。”
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秦海生落寞的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
傲安……爸爸想你了。
——
放心,剧情还没有脱离致郁向哦。(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