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香啊!”刚一踏进家门就被香味吸引的时尔,连包都来不及放下就直奔餐桌而去了。
“沈姨,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她一边用手拿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一边两眼放光的盯着正从厨房出来的沈宜家……手里端着的盐水鸭,模糊不清的夸着。
等到沈宜家笑眯眯地将盐水鸭放到餐桌上,她立马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偷吃了。
“沈姨,你都不知道……我都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盐水鸭了。”时尔模糊不清的抱怨着。
还没等沈宜家说出什么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楼梯那边传过来:“哼,某些人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某些人已经忘了还有个家了呢!”
时尔回头,就正好看到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两人,前面的那个老头傲娇的偏头不去看她,后面的那个假老头眼神平淡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她还是立刻抬起袖子擦了擦嘴,狗腿的跑了过去,扶着时晋宏,“这哪儿能啊,某些人还记得有个老头在家等她呢!”
时晋宏没理她。
她又悄悄看了眼跟在后面的时逸,时逸只是背着双手看路,更是没理她。
时尔在心里默默吐槽,真是个假老头,怪不得没女朋友,活该!哼!
沈宜家看着玩闹的三人,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她继续献宝:“某些人还带了酒呢,某些人最爱的文君酒哦!”
听到“文君酒”这三字,时晋宏眼睛就开始放光了,也不顾得上是不是还在生时尔的气,转头就吩咐跟着下来的时逸去拿,然后高高兴兴地拉着女儿往餐桌去了。
时逸无奈地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认命的去拿酒了。
“爸爸,虽然我给你带酒回来了,但你不许贪杯!”餐桌上时尔紧紧的护着刚打开不久就所剩无几的酒瓶,“你不讲信用。”
时尔气呼呼的,明明说好了只喝一点点的,结果她一时没看住,竟然就只剩一点点了。
“我……我哪儿有。”老头子还在狡辩。
“刚刚明明说好的只喝一点点,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以后就不给你带了。”看他竟然还狡辩,时尔一下子气就上来了,威胁着他道。
“我……”时晋宏悄悄瞥了眼沈宜家,见她正一脸慈爱的看着时尔,他又悄悄瞥了眼时逸,见他压根就不理他,只顾埋头吃饭,算了,都是些靠不住的。他叹了口气,认输的放弃了酒杯,“那我不喝了。”
时尔一秒转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容,“好嘞,那我下次回来再给您带!”
活像一个奖励小孩子的语气。
沈宜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尔尔啊,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你能治得了这个怪老头了。”
“怪老头”这个词倒是让时尔大笑不已,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时逸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老头,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个称呼的?”时尔努力憋着笑。
“怪老头”抬起头瞪了她一眼,时尔却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怕他呢。
甚至还恶趣味的以“怪老头”明明气得不行,却还是拿她没法的样子寻开心。
“尔尔,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啊?”饭桌上唯一保持着“食不言”规矩的时逸此时正淡淡地放下筷子,状似随意一问。
桌上其他三位却没他那么随意了,原本欢声笑语的餐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两位老人也没了动作,正屏息静气地等待着时尔的回答。
时尔承受着两道盈盈期盼的目光的袭击,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眼睛却是瞪着正对的时逸说:“大概……大概半个月左右吧。”
“啪”的一声,时晋宏一语不发,转身就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时尔歉疚地盯着老头子离开的方向,看着那略显沧桑寥落的背影,心里有些矛盾。
她是不是真的该留下来?
“尔尔啊,你别怪你爸爸,他也是想你留在身边,他其实真的很爱你们。”沈宜家苦口婆心的安慰着时尔的情绪,也替时晋宏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我知道沈姨,可是……”时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尔尔,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当年发生的事?”时逸虽一脸严肃,但言语间却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有。”肯定而又迫切的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