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高白高持刀带帽的站在了我牢房面前,眸子里一片杀意泛滥。
“妖精,竟敢害人性命!”
我淡淡笑了,倒在稻草堆上翘着腿,也不去看他。
“妖精,居然还敢笑!”
我道:“眼下最重要是将那受伤的妇人看护好,别叫我钻了空子,再添一条人命。”
“还敢嚣张!”
刀出鞘的声音,让我耳朵有些不太好受。
我掏着耳朵,道:“你要知道你面前的是个妖精,勾勾手指就能要你小命。所以,小心些。公鸡血点眉间,可防止邪祟上身。”
周围安静下来,他收了刀。冷声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我打个哈欠:“爱信不信,赶紧走开,忙了一夜了我要睡了。怎么,还想留在这里看我脱衣服啊?”
咦,对哦,我衣服还烂着呢。
他走了,我睡了。
第二天醒来,就没我好果子吃。
那个白高白高的又来了,身后还跟着黑压压一群人。个个冷脸屏息,手里拿着家伙。
我一跃而起,稳稳立在床边:“受伤的妇人醒了没?”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扔给我一件外袍,又说道:“堂前不可衣衫不整!”
我撇了他一眼,披上袍子系好。早有人给我开门,我走出去的时候一个个又都退避三舍,我笑:“放心,你们这等货色我看不上。”又看向那个白高白高的,笑嘻嘻的说:“这个还不错。”
“闭嘴!”
我点点头:“都听大人的。”
我跟着他们一群人上了大堂,外面沾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有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薇薇她娘亲么?怎么会是妖精?!”
我朝她笑了笑:“周大娘早啊。”
有人开始开始了:
“呸!狐狸精一个,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们平日里顾及她是个外地的,在这里无依无靠还多多照拂她们母女两个,全都照顾了妖精了!”
“早就该想到了,普通人怎么可能生的那么貌美?这婆娘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还勾引男人上她的床!”
我看着说话的糙汉子:“放心,你这种的我看不上,太丑了。”
粗汉子哑口无言。
顿时骂声四起,我却笑的更开心了,原来被人诬陷,是这么个滋味。
没有一个人帮你说话,全都露出了最丑陋的一幕,人心难测,不过如此。
官老爷一举惊堂木,喝了一声“跪下” 。我直直站着,挺直腰板。
“孽障,还不赶紧跪下!”
我抱臂:“我跪什么我跪,你给我跪下倒是还可以。”
“林时延!”
白高白高的那位来了,我对着他嘿嘿一笑:“原来你叫林时延啊。”
他铁面无私:“跪下!”
“啧啧啧”
我当堂檎住林时延,反将他跪在官老爷面前。两边的小兵站不住了,拿着手臂粗的棒子要打我。
我:“哎哎哎,看清楚,林时延还在我手上呢!”
官老爷的胡子抖了抖:“你给本官放开。”
我笑:“别啊,这小哥生得眉清目秀的,我再多看会儿。不是要审么?您审就行,不耽误事儿的。”
这是个实话,林时延真心长的不错。
“放开!” 林时延闷哼一声。
我轻声:“不行啊,暂时忍一下啊,不会弄疼你的。前提是林大人听话。”
官老爷一拍惊堂木:“妖精,你为何无故害人性命!”
我:“人不是我杀的,是个修行了大概七八百年左右的狐狸精。我昨天晚上也是出去找她的,没想到还真就遇上了。可惜了,没捉到,还被她反咬一口,我却成了狐狸精。要是不相信,可叫来昨夜那受伤的妇人上堂作证。”
于是那妇人被抬来了,我问了个好。她却大惊失色,指着我喊妖精。我凝凝眉头:我给她下了道封印,狐狸精又被我打伤了,绝不可能赶在我前面整人。那么,就是吓得神经失常了。
好家伙,够倒霉的。
妇人颤抖的指着我,说:“妖精,妖精,她杀人了!”
“妖妖妖,妖个屁的精。”
官老爷喊人把她抬下去了。我听见了后面阵阵的骂声:
“狐狸精,烧死她!”
“丑婆娘,害人不浅!”
……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忽而听人说:
“她还有个孩子!”
“把她抓了,一起烧死!”
我手上用力:“谁敢伤我孩子,我卸了他一条胳膊!”
“妖精,还要添一条人命!”
“烧了,一起烧了!”
“大人,快去把那个孩子一起抓来吧!”
我小声:“林大人,得罪了。”
我暴起,掐了林时延脖子:“敢动我孩子一根寒毛,我就掐死这位林大人。”
林时延两只手都搭在我手腕上,脖子红鼓了起来,筋脉清晰分明。我手下自有分寸,不过威胁他们而已,不会真的伤了他性命。
“孩子抓到了!”
我一愣,回头看去,一粗汉子扛着被五花大绑的孩子进来了。
不是我的薇儿是谁!
谁?
谁解开了我的结界!
薇儿哭了,哭的很伤心,一张粉雕细琢的脸吓得发白,上面全是泪痕。我手下微松,已经被林时延擒住了。
薇儿被带了上来,我忘记脖子上架的大刀,眼里全是我的孩儿!
那是我养大的孩子啊,从小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这个时候却被别人绑着,像丢物件一样丢在地上,薇儿在他手里似乎不是一条鲜活的命!
“薇儿!”
“娘亲!”
我看到了薇儿手上的勒出来的红痕,一时间气息不稳:
“我杀了你们!”
脖子上的大刀往前逼近,抵住我的喉咙。我笑:“林大人,你还真以为你能伤得了我?”
我身躯一震,区区林时延被弹到一边。我含着泪,解开薇儿身上的绳子,把苦命的孩子抱在怀里。
“那不是薇薇么?”
“那是薇薇的娘亲?”
“笑话,她们怎么可能是妖精?!”
我斜目,说话的是一群男孩子,年纪小的四五岁,大的十三四岁,看服饰,应该是薇儿的同窗。没喊几声,就被各自的家长拖了出去。
我冷笑,看着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你看啊,一群孩子都比你看得清楚。可笑,可叹!”
官老爷:“把她们给我带下去!”
随即来了几个汉子,围着我们母女,我怒吼:“滚开,我自己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