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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卡)谈判

开联之浮水若梦

吸血鬼凯×人类卡(淡化了角色性质对文章的影响,比如说根本没有咬脖子情节)

私设粉毛叫安娜

从网上搜索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元素

“怎么不尝尝这杯茶?”

阿卡斯眼前有一杯腥红的,里面有几颗闪着诡异白光的圆滚滚的不明液体,看上去和茶没有什么关系。白色物体上下浮动,像是活的。

​“你们的诚意呢?”阿卡斯尽力压住自己的怒火,一只手紧紧握住杯子,颤抖的手带动液体微微震荡。

长条形的桌子隔开了两人的距离,属于吸血鬼掌控的区域,天气总是不太好,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在凯撒身上,明暗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分界线。

“别担心,这不是什么人血。”​凯撒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急躁,甚至还有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喝了一口杯里的茶,红色的液体很符合吸血鬼的喜好。阿卡斯每次看到这一幕总觉得脖子有种怪异的痛感。

“更不是阿德里小镇的村民的血。”​

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冲上胸膛, 阿卡斯想起了一年前阿德里教堂的火灾事件,凯撒就是在那个时候永远地站在了阿卡斯的对立面。

血流成河的画面,村民们痛苦的悲嚎,教堂倒塌碎得乱七八糟,以及在众多吸血鬼拥护下离开的身影,从此他不再是受村民爱戴的牧师。

“是,叛徒。”

“看起来我们今天没什么好聊的了。”阿卡斯离开座位,头也不回地走了。匕首上什么银白色的东西有些虚晃。

“真浪费,这可是我最好的红茶。”

凯撒望着那杯丝毫没有被动过的红茶,方糖早就融化地无影无踪,很快世界又恢复了寂静,曾经的伙伴消失在地平线上。

“随身带着匕首,你也很没有诚意啊。”

“气死我了!”阿卡斯一回到公共旅馆就忍不住释放他肚子里的怒火,红色的头发像是在燃烧,不知疲倦地释放他的生命。安娜从厨房里走出,手里提着一瓶啤酒,给阿卡斯倒上一杯。

“谈判得怎么样?”

“毫无进展。”阿卡斯把啤酒一口喝完,麦芽和基本尝不出的酒精味在口腔里蔓延。

“每次我去他总是摆张桌子在那等,上面放上茶壶和杯具。搞笑死了,他是在嘲笑我们会悲剧吗?”

安娜耐心听着,微卷的粉色长发被束成马尾高高立起。旅馆的光线不好,昏暗的灯形成的阴影完全笼罩在她身上。她为了这件事也在奔波着,稳定民心是她负责的。

“凯撒每次都让我喝茶,妈的,那玩意的颜色就像是稀释过的人血一样,液体里面白溜溜的东西长得跟眼珠子没什么区别,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喝喝喝,有什么好喝的?”

阿卡斯越想越气,拳头“咣”的一声砸在木制桌上,毫不在意强烈的痛感。旁边的客人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习惯了就不会被吓到。

“辛苦你了,我们还需要更多时间。”

阿卡斯没有说话,把藏在裤子里的匕首掏出来,上面刻着奇特的花纹,镶上一枚银色的十字架,据说那是神的庇佑。伽罗骑士走后镇里长老一致决定把唯一的一把匕首赐给阿卡斯,阿卡斯深感责任重大。

“我明白,在事态下向我们这一方倾斜前,我是不会杀死那个叛徒的。毕竟他……尽量为我们争取更多的利益。”阿卡斯把帽子和外套脱下放在室内的衣架上,那把匕首他仍紧紧握着。

“酒里是……掺水了吗?”淡黄色的酒在杯里摇晃,映不出阿卡斯的倒影。

距离上次谈判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洛可可风格的房子有些大,空旷的“家”只有凯撒一个人住。线脚繁复的镶板和数量繁多的玻璃镜面令人眼花缭乱。墙面和天花板刻着弯曲的装饰线,大多是蔷薇和玫瑰。尽管繁华却是死的,断刀流曾问过凯撒要不要给他安排几位仆人,他拒绝了。

活物当然是红色的最好。

阿卡斯送来的文件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来来回回谈了将近半年,无非就是在争夺对吸血鬼领地与人类领地之间的森林的控制权。双方明面上都表示不想发起战争,希望和平解决。

一年前吸血鬼秘密进攻阿德里镇,凯撒在教堂接头,虽然途中遇到了些小困难,但令人类元气大减,修理坏掉的建筑就需要很多时间,引导村民们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更是困难。其实吸血鬼也没好到哪去,他们失去了大量士兵,在这一片很难找到扩充的资源。

如今上级派他作为代表和村民代表谈判,凯撒原来是阿德里镇的牧师,在镇里还挺有名气。上级想借这一点获取更多利益。

凯撒才不同意,哪一次谈判阿卡斯不是想直接一刀子捅过来呢?

士兵,武器,完美的计划还在筹备,新的战争就快要来了。

还需要更多时间。

凯撒掏出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怀表,刻度是用红色的漆一点一点描绘的。指针一圈一圈地走,金属的绳索已经坏掉。

等有时间再换上新的。

“我才不要去教堂!”阿卡斯瞪着安娜和阿奇,说什么也不愿意进去。教堂里传出唱圣歌的声音,信仰神的人们唱着赞美诗。

尽管教堂东面的墙已经崩塌。

阿奇乖巧地站着表示疑问,他平时很忙,穿梭在各个小镇间做报信工作。安娜谨慎地看向四周,确保阿卡斯没有注意自己。

“凯撒,你知道吧,就是阿卡斯每次回来都要骂的那个。”阿奇点点头,“他以前是教堂的牧师,很受村民爱戴。但就在一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教堂,凯撒抛弃了他作为牧师的信条,自甘与吸血鬼们同为一道。”

“吸血鬼闯进来的那一刻,凯撒正带领大家朗诵赞美诗,阿卡斯最先反应过来,扯着嗓子让凯撒先组织村民离开。凯撒笑了,笑得很诡异。”

“洁白的谱纸染上了罪恶的鲜血。”

“阿卡斯很懊悔,他懊悔他没能早一点发现凯撒的阴谋。他们曾经是朋友,凯撒经常照顾阿卡斯。有一次阿卡斯酒精中毒,凯撒就一直叮嘱我们要帮阿卡斯戒酒,实在不行就在他的酒里掺水……”

安娜感觉有一道目光看着她,似乎阿卡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嘿,那么……不如我们去看看军队筹备的怎么样了?”红发青年笑着,却掩饰不了眉间的悲伤。

教堂失去了它东面的墙,阳光照在阿卡斯身上一半明亮,一半完全地被笼罩在阴影下。

阿卡斯怎么还不来?

凯撒望着通向阿德里的小道,总是按时到达的人还没有出现。茶壶里的红茶少了一大半,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最近狼群的活动好像很频繁。

想了想还是去找一下他。

匕首上淌着血水,阿卡斯脚边是几只死掉的狼,他的衣服被锋利的爪牙撕烂,身上有好几处裂开的伤口。出门时只想着武器,而忘记了绷带和药水。阿卡斯觉得这已经够糟糕了,结果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就撞上了危险的人。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开口第一句就是这句话,凯撒缓慢地靠近阿卡斯。“谢谢,我可以回镇里。”是我血的味道吸引他过来了吗?阿卡斯想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银闪闪的匕首对着凯撒。

“你离我远一点!”阿卡斯担心凯撒会突然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你的伤口正在流血,如果你现在回去别人肯定会认为是我伤害的你,如果发动战争我们这么久的谈判不就白费了吗?这样有会有更多无辜的村民死在这场战争中,像这样,那你就是破坏和平的罪人了。”凯撒说的振振有词,令阿卡斯陷入了犹豫。

“一切为了阿德里,不是吗?”还没到阿卡斯回话,凯撒就把他的披风给阿卡斯穿上,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伤口有些疼,不小心撞到树上落下几片叶子。

“诶!你!对待伤者不知道温柔一点吗?”

凯撒扶着阿卡斯回到他的房子里,鼻腔里全是他的味道,凯撒难得觉得心情舒畅。

不是人住的地方,这是阿卡斯对凯撒住处的唯一评论。

紧闭的窗户,削成园角的桌子,天花板上刻着的蔷薇和玫瑰,阿卡斯认为禁闭室这个名字更适合一些。

凯撒给阿卡斯处理好伤口,浸着血水的衣物扔到一边,似乎很久以前他们也做过同样的事。阿卡斯深陷在松软的床上,凯撒为什么没有像传闻那样会死死咬着自己脖子呢。

这是你对我的偏见。凯撒回答道,反而文质彬彬。

“今晚你就在这睡吧。”他起身收拾那些不知名药品的瓶瓶罐罐,“我也倒可以表现得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凯撒轻轻吻过阿卡斯的额头,舌尖舔过沾有少量血渍的伤口。伤口感到如此“爱抚”,是一种奇怪的感受。

阿卡斯:有被恶心到谢谢。

“那你睡哪?”

“隔壁。”

第二天阿卡斯早早起床,惨白的天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太阳,他看着窗口发呆。过了一会,凯撒从隔壁的房间出来,已经换好了新的衣服,阿卡斯连忙拉上窗帘。

“你还挺关心我的。”

“没有。”阿卡斯偏过头,“我要回去了,安娜他们会担心我的。”

“不介意我送你回去?你的伤还没好,路上遇到狼群我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凯撒甚至准备好了遮阳伞,就算有太阳也没什么大问题。

“好,吧。”

他们回到镇里,像长时间的一样根本没有太阳,整个小镇都被阴影包围,村民们看到凯撒都唯恐避之不及。阿卡斯注意到一直跟着他们的阿奇,有村民家点着篝火,阿奇被火焰的光包裹。他看到凯撒没注意这边,连忙跑过去。

“阿卡斯先生,这有你的信。”

阿卡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小镇冒着浓浓的黑烟,尽管下着小雨却不能扑灭熊熊烈火。房屋倒塌裂成碎片,几只手看起来像在用力地抓着石头,死前应该是经历了长久的挣扎。村民的血水,疲惫的泥土和雨混沌在一起。

像一年前教堂火灾的场景,但是这却再也不能修复了。

还是回来晚了吗?一周前阿卡斯被叫去蓝星镇,如果不是阿奇赶来报信他还打算多陪几天父母。阿卡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看到这一幕还是觉得晕眩。

他在公共旅馆的后门找到了安娜的尸体。阿卡斯强忍眼里的泪水,背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愤怒。

“好久不见,阿卡斯。”熟悉的声音另阿卡斯打了一个寒颤,右手紧紧握住的匕首被他掰断,那枚银色的十字架掉在地上。阿卡斯捡起,奋力向凯撒刺去。

只是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痕。

“我讨厌银。”凯撒轻轻擦过他的伤口,双手紧紧钳住阿卡斯,那枚银色十字架架在两人之间。阿卡斯想要挣扎开,一点也没有用。

“尤其是你。”

阿卡斯被巨大的力掌控着,从蓝星镇到这里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他被甩开,撞在墙上,那枚银色的十字架不小心飞了出去,这下完了,阿卡斯绝望的想着。凯撒包里的那块怀表不偏不倚地落在阿卡斯身旁。

“哈?我送给你的怀表你居然还留着啊。” 阿卡斯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嘲笑着。怎么也不可能再打败他了吧,血水划过他的脸颊,感觉冷的不行。

怀表已经换上了新的绳索,只不过用紫色的漆刻上了花纹。

凯撒笑了,和一年前在教堂里一模一样。

“阿德里镇没了。”

“这次你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哦。”

“阿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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