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笑出了泪痕,一笔勾销了爱恨。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笔,望着他刚画的那朵昙花,征征的出了神。其实他从未喜欢过昙花,只是因为送昙花的那人罢了。
而现在,那个送昙花的人,亦不是属于他的。不是他的,他终是一个人,孤独的来到这世上,也该孤身一人身归混沌。
玄女就坐在一旁,两只狐狸爪拖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润玉。
逆着光大约只能看着他的轮廓,细看之下,墨色的发丝随风微微扬起。他的眉目如画,一双薄唇轻抿。只是那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是一片愁苦。
玄女只觉得,这样的润玉,心中仿佛藏了许多事,那些藏着的事情,一定让他很伤心很心痛。
玄女连忙跳了过去,站在他书桌旁,狐狸眼一扫,便看到了那朵昙花?润玉喜欢昙花?
可是她觉得,这昙花虽然有“月下美人”之称,润玉虽清冷高雅,这点倒是与昙花差不多。
但昙花花开一瞬,且只在夜晚开花,随后便会凋零,饶是昙花花开一瞬,花开一刻虽是绚烂,但是凋谢之后又有谁记得这美丽清雅的昙花?
她只觉得这昙花着实与润玉不配,润玉本该是清冷高雅,但是也该是向往阳光,向往热闹的。
润玉看着小狐狸,一会儿纠结的模样,一会儿又不开心的模样,有些好奇。
润玉小狐狸,你怎么了?
玄女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
玄女你喜欢昙花?
润玉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来,尽管转瞬即逝,但是玄女还是注意到了。
润玉喜欢倒是谈不上,只是因为送我昙花之人喜欢罢了!
他不喜昙花,只是因为送昙花之人,是他喜欢的人,所以才喜欢昙花的。
玄女听出来了,心里却是微微一痛,她这是怎么了?
玄女看着润玉,几个大字又在纸上出现了。
玄女不喜欢也好,我着实觉得这昙花配不上你。
润玉这下就来了兴趣。
润玉哦?不知阿玄,有何高见啊?
玄女看着润玉,狐狸爪大势在纸上涂鸦起来。
玄女昙花虽然有着“月下美人”之称,但是着实是花期太短了,转瞬即逝之间,花开虽是绚烂,但是终究是沧海一粟,能记住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玄女继续在纸上写着,小狐狸爪忙着在纸上奋斗。
玄女能配得上润玉的,该是桃花。桃花喜爱阳光,并且向往热闹,我觉得你也该是这样的人。桃花虽不及昙花那般清雅高贵,但是它花开一季,如约桃花,花开十里,该是何等壮观?
润玉看着玄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懂他的,该是这只相识不久的小狐狸。
润玉小阿玄,你怎么知道,我向往热闹呢?
玄女看着润玉,狐狸爪仍旧在奋笔疾书。
玄女润玉总是一个人,一个人过了四千多年的日子,夜里当值,只与星河做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且总说自己是万年孤寂的命。可是,没有人是生来便是孤寂的。
玄女看着润玉,小狐狸身直接扑到他的怀里,毛毛绒绒的爪子安慰着他的手。
玄女你跟我说过,你争取过,可见你还是向往热闹的。
润玉看着怀里的小狐狸,眼眸又闪着她看不懂的伤感。
润玉可是,热闹终究不是我的。
玄女扒拉着他的衣裳,摇摇头。
玄女我虽然从小都在月上居长大,所能见之人便只有爹爹。小时候我没有小伙伴,只有桃树做伴。爹爹跟我说过,热闹不过是心中向往的美好,热闹只在与心,不在于人。
热闹只在于心,不在于人?
润玉看着怀里的小狐狸,只是微微点头。
润玉经过阿玄的一番推衍,着实让我豁然开朗。果真,就你这只小狐狸,最懂我。
看着润玉绽放的笑颜,玄女可是高兴了,润玉笑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