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内心作祟,又或许是实在太想。晚间,边伯贤本骑着马出府办事。却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顾府门口。他的睫毛轻颤,眼神从门外向里看,里面点着灯笼,灯火通明。
也不知小姑娘有没有睡?有没有和他一样也在想他?想到这,他不由得自嘲一笑,明明以往小姑娘满眼都是他,他却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倒成了奢求……
边伯贤下了马,想要进府去看一看小姑娘。只是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去呢,给于她一纸休书的前夫?多么讽刺啊!他的眸子暗了暗,想了想,他也不算是前夫,小姑娘虽在那册上签了字,但他未签,说明她还是他的妻。
倏然,他的内心竟升起了一丝庆幸。还好,小姑娘还是他的。
正当他转身离开时,府邸的大门却开了。应该也是出门办事,顾丞相正好与边伯贤正面相迎,看到边伯贤的那一刻,顾丞相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度。他本就对边伯贤印象不佳,如今又把他家女儿气回了家,他自然不会再对他摆什么好脸色,即便他是什么狗屁太子。
顾丞相冷哼了一声,从他旁边走过。边伯贤自然是看出了顾丞相对他的不满,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边伯贤“岳父大人好…”
顾丞相“哼,岳父大人?太子这般喊我,老臣实属是受不起呀”
顾丞相“当初,希儿一人独自回门时,我怎未见太子,想起我这个岳父来”
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总是以掌控者自持的边伯贤,第一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丞相“如今,太子已与希儿和离,那便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吧”
听到合离这个词,边伯贤忍不住握紧拳头,随后又无力的摊开了。他努力的扯了扯嘴角,尽量平静的说。
边伯贤"岳父大人,我不知道希儿归来后与您谈了些什么,但我必须明确无误地告诉您,我和希儿从未有过和离之事"
边伯贤"眼下闹成了这般僵局,的确是我的过错。我并不奢求您能轻易宽宥于我,只愿您能给我一些时日,我定会倾尽全力去哄希儿”
顾丞相“太子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晚了吗?老臣还是那句,太子请回吧”
听到此话,边伯贤第一次感受到心灰意冷是什么感觉,回到府时,边伯贤便把自己关在屋内,一次又一次的灌自己酒喝。
正当视线模糊时,他透过月光,睨着自己的腰带瞧。
那是他第一回教小姑娘替他系腰带时的那条。
早上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有意把这条拿出来往腰上系,可怎么系都系不好。
他记得那天小姑娘脸蛋红扑扑地站在他跟前,笨手笨脚地跟着他学,整个人几乎贴在他的胸膛前,拿着腰带摆弄好半天,手指还不时地划过他的身体,惹得他一大早血气都涌上了身下的某处。
到最后她也没把腰带系好,可他却心情很好地系着那歪歪扭扭的腰带出了门。
然而今天,腰带是同一条腰带,经由他自己的手打得工工整整,可却怎么看都觉得看不顺眼。
他单手攥住腰带的一头,左右扯了两下,见腰带歪到一边,心上堵着的那股气似乎才平息了些。
片刻后,他又微扯了唇角,自嘲一笑。何必呢,何必自欺欺人。
想着,他竟红了眼眶。
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