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去邻城忙的事多,时间还很长。临湘城温度骤变得厉害,入冬快,走的时候还是薄衣,如今路上的人望眼看去,穿得都是厚衣裳。前几日甚至飘了点雪花。
顾林希每天早早起来,洗漱后,便乖巧地去绣荷包,不吵不闹,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从未提过让边伯贤回府的话。
老妈妈看得出来她心里的想念和失落,只是怕旁人担心,从不表现出来罢了,懂事得让人不免心疼。
她想起那晚出现在府邸外的太子,于是对顾林希笑笑:“太子妃若是想太子了,可以给他写写信。”
姑娘家那点小心思被戳穿,总是有些害羞的,顾林希的耳根红了红。
顾林希“他应该很忙的,我就不给他添乱了”
老妈妈烧着炉:“没事儿,太子忙了这么久,总归是想您的。”
顾林希听话地应了声“好”,垂着眸若有所思,老妈妈一直以来,都盼着她和边伯贤能好,安慰她的话也说过不少,心意她都明白。
可打从边伯贤缺席大婚的那回起,顾林希自己便也清楚,安慰的话再好听也不过是安慰,当不成真。
再者,边伯贤怎么可能会想她。
犹豫了一顿饭的时间,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听了老妈妈的话,跑到屋内紧张地拿起毛笔,小心翼翼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问候。
她虽然嘴上不说,可这么多天,没有一天是不想念边伯贤的,盼不到他回家,能看到他的回信也不错。
就这样信寄出去了,可却从未收到回信。起初,小姑娘只是认为,这是边伯贤还未来得及抽空写。
渐渐的,小姑娘的心从开始的满怀期待,到最终的失望落寞,她都未等到信来。小姑娘眼角微垂,抿了抿唇,只能讪讪一笑。
他大概真的很忙吧。
一切就像回到了大婚之前,她静下心来想了许久,不免自嘲地笑了笑,她似乎从始至终都在等待着他回来。
老妈妈眼见着小姑娘日益消瘦,心里是心疼得紧,但毕竟是太子的过错,她也不好再为太子说些什么好话。
午膳做得丰盛了些,老妈妈一个劲地劝顾林希多吃:“您看看,好不容易才把脸养圆了些,这没几天又瘦回去了。”
顾林希尝了口汤,笑着让她安心。
顾林希“知道老妈妈为我好,我会好好吃饭的”
两人话还没说完,饭也才吃到一半,府外不远处的马车声渐近,直至停在门前。
顾林希眉眼一亮,望向老妈妈,还没等她说话,放下筷子,便欣喜地冲了出去。
到了门口,她的脚下一滞,原本兴冲冲的表情微敛,看着门前那粉色车帘的马车,愣在原地。
这时,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她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仔细看,长得倒和边伯贤有那么几分相似,都是好看的皮囊,桀骜的性子。
门前管事的见状,忙上前领行李。就这样,几个人浩浩荡荡往里走。粉衣女孩瞧了眼愣在原地的顾林希,随口喊了句。
边安安“新来的?不知道过来帮帮忙?”
顾林希听了,立刻小跑过去帮忙。
老妈妈跟在后边晚了一步,追到小姑娘边上伸手拿过行李:“郡主来了?这么久没回来,又漂亮了不少。”
“这是太子妃。”老妈妈忙介绍了句,“太子妃,这是郡主,太子殿下的亲妹妹。”
顾抹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打起招呼来。
边安安的惊讶一点都不比她少,她上下打量了顾林希一番。
边安安“对不住啊,刚刚把你当成新来的仆人了”
顾林兮笑着摆摆手。
顾林希“没事儿”
边安安“哇,这声音软软的,原来我哥好这口啊…”
边安安眨了眨眼。
边安安“长得挺好看的,虽然比我差了点,但是比先前想象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千金小姐好多了”
边安安是个闲不住的小疯子,身在皇室,是小辈里唯一的女孩,十分受宠,长辈全捧着惯着,娇纵性子养了快二十年,越发不可收拾,唯有边伯贤这个性子暴的亲哥能治治她。
只是如今边伯贤还在城外,边安安像只出了笼的野鸟,成天在府里窜上蹿下,无法无天,到了晚上便跑去酒楼里,常常等到顾林希睡醒了一阵子,才醉成狗的被送回府来。
后来又觉得一个人去没意思,思来想去把主意打到顾林希身上,成天追在她身后,要带她去外头见见世面找乐子。
老妈妈知道后,自然不能由着这位小郡主,去带坏她们家太子妃。于是便一五一十的,让人将话传到边伯贤的耳朵里。边伯贤听后,立马坐不住了。但又因自己的事太多,无法脱身。他只好写信警告。
看到信的那一刻,边安安确实有被唬到,尤其是信中说的那几句。
“你胡闹什么,我懒得管你。但你最好不要带你嫂嫂去那种地方,老子连酒都没让她碰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带她去,看我回来打不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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