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SS级了不起啊
剑鞘？
觉玥一惊，起了起身子望向云遥导师，似乎是可以躲闪他的目光她看向别处，“你的体质并不适合做剑芒。圣主大人听到你发病特地赶过来，也是苦心一片。或许你可以试试去对面考场。”
姬空影为觉玥输完气便收了手，觉玥不为所动，倔强地回应，“那明年呢。”
儿时噩梦鸣醒的警钟。觉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的抱歉。”云遥闭上眼睛，面露愁容，她只能表示遗憾。
“后年呢？反正我不要做剑鞘。”觉玥皱了皱眉，他非常清楚要亲手报仇，必须成为剑芒。只有获得足够的力量，才足以和魔族对抗。
即便对现在的实力还算沾沾自喜，但是还是完全不够。
“并不是因为你没天赋，而是……”云遥似乎打算解释，不过却被身后正在测试的考生打断了。
“老师先来给我评级可好？”
两人转头看向那边，来者正是夜留仁，抵在试剑石上的手与其产生共鸣，逐渐发出明亮的光芒来，虽不是觉玥的那种异样强烈的金色，但与刚刚B级的学生所产生的光芒截然不同，有着明显的强度分层，也足以证明他的资质不错。
“又是你。”觉玥不爽地瞥了他一眼，夜留仁刚刚被他收拾过一顿，现在又泰然自若地出现，还是这副傲慢的模样。
“呵呵。”夜留仁勾起唇角，已然胸有成竹。
他知道自己会是个不错的等级，起码会比B级高，那就已经是上乘等级了。而在这样简单的初试就昏迷的觉玥师兄，他可要好好嘲讽一番。
“你是——”云遥眼底闪过一道光，这学生是个不错的苗子，“A级！”
测试这么久，终于出了个A级，云遥的表情也欣喜了不少。
“哼。”夜留仁的目光扫向觉玥，无论是眼神还是嘴角，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得意和骄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每一分眼神都在告诉觉玥“你不配”。
“得意不死你。”觉玥啧声瞪了他一眼，眼下也不知道自己的等级，白遭夜留仁冷嘲热讽一番，反而让他忘记了刚刚遭受反噬的剑刃之痛。
想到这儿，觉玥简直忍不住想要上去揍他一顿，将这张骄傲的嘴脸揍成猪头才解气。
“怎么嫉妒了？我可是堂堂A级，”面对觉玥，夜留仁向来不吝言语，他抬了抬手耸了耸肩，转而一副遗憾的神情，“如果不是和你战斗损伤，本来可以挑战S级，真是太可惜了。”
“但总好过你这不及格的觉玥师兄！”夜留仁眯了眯眼看向觉玥，胜利者的姿态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再度勾起嘴角，故作善意地送上祝福，“考试加油，我看好你哦！”
觉玥冷着脸，剜了他一眼，不再打算打理夜留仁。
夜留仁难得压一次觉玥，正要抓紧机会使劲嘲讽觉玥，倏地右侧强光乍现，闪得两人齐齐扭头看过去——
试剑石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几乎将本体都化成剔透的模样，盈盈缭绕的灵气在试剑石内飞舞。犹如明镜折射阳光闪耀那般，蕴含着无穷的能量。
“哇！我今天是撞大运了吗？SS级！”云遥欣喜若狂，赶紧凑上去兴奋地问道，“请报上名字和所属！愿不愿意做我的入室弟子啊？”
云遥相合的双手激动地不停颤抖着，这可是SS级的天才！
“戮刃珈，没有所属。”
荣获SS级评定的少年转过身来，冷淡地回复一句。他完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奋，仿若结果是理所应当。再定睛一看，少年的淡金色长发简单地用普通发带束在脑后，额前过长的刘海半掩容颜，五官显得暧昧，普通的棕色外衣没有任何的精细工艺，唯有算得上独特的便是胸前的半月形挂饰，还算有几分心思的别致。
当然，除去普通的打扮，以及看不真切的容颜，戮刃珈的气质过人，刀削的下颌，挺拔的鼻梁，在刘海后若隐若现的金色眼眸，以及修伟的身材，戮刃珈站在那儿，就像传说里的神秘天才那样出众。孤高冷傲，有恃无恐，自带拒人以千里的冰冷气场，谁也不敢靠近他。
惊现SS级的剑芒初试现场，引得众人惊呼议论，迅速围了上来，纷纷盯着戮刃珈一看究竟。
“什么，那个土气的小子是谁？”
“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我见过他! 他不是在剑鞘考试刚拿了SS级？怎么又来考剑芒了？”
“什么？剑鞘剑芒都是SS级？”
“双SS级那不是百年一遇的奇才吗？须臾山的奇才现在也就圣主大人一位，超越SS级的剑芒。”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戮刃珈的眼神更敬畏了，这样的对比仿佛在昭示戮刃珈可能会有不低于圣主的成就。
“可恶，竟然被一个莫名奇妙的小子抢了风头。”夜留仁咬牙切齿地看着平静的戮刃珈，自己刚刚的风光已然全无，没有人会再注意他，戮刃珈俨然成为全场的焦点，他成了闪耀的巨星旁的一粒灰头土脸的尘埃。
“A级在SS级面前算个蛋。”觉玥挠了挠下巴，还给夜留仁应有的嘲讽，再想想这位新天才的出身，觉玥眨了眨眼在思索，“戮刃珈？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了一会儿，觉玥想不起来也便放弃了，反正这样的焦点人物的故事，过几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他自有法子知道。
“开始变得有趣了。”师父站在一旁旁观着，对于SS级的戮刃珈没有表现出惊讶和赞叹，只是神秘地轻弯嘴角，静候来日的发展。即便被人拿出来比较SS的天资，他也毫不在乎。
“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戮刃珈对云遥的邀请不做回应，转身就要走，这里对他实在太无趣，人声也嘈杂吵闹，只能浪费时间而已。
“我要怎么找你？你住哪里？至少留个联系方式。”云遥跟上来，戮刃珈却像没听到径自离开，惹得云遥也有些恼火，“你听到没，戮刃珈！”
对于人才，云遥一向爱惜；对于百年一遇的天才，云遥更是不吝于放下身段。但是戮刃珈身为弟子的冷淡态度还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不过看在SS级的份上，云遥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这么拽，那可是剑芒学院排名第三的云遥导师耶。”夜留仁看了一眼戮刃珈，皱了皱眉。
“你嫉妒了？”觉玥看透了夜留仁的心思。
夜留仁盯着戮刃珈细细打量了一番，心中很不是滋味，嫉妒和不甘的怨气在心口缠绕，可也只能无可奈何。
尤其是还让觉玥看了笑话。
经过两人身侧的戮刃珈冷冷地斥了一句，“废物让开。”
“哈，他在说你呢，觉玥师兄。”找到嘲讽时机的夜留仁脱口而出。
“他在说你好不好，烂大街的A级。反正神逾姐不会看上你。”觉玥疲于应付这个难缠的人，夜留仁的优越感让他理解不能，即便是对于这名SS级剑芒应试天才，觉玥也是不以为然，故意大声说道，“我和神逾关系最铁，他敢得罪我，就别想神逾会给他好脸色。”
因为剑芒的第一名，会成为圣女神逾的道侣——而百年一遇的SS级天才，几乎已经预定了这个结局。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戮刃珈停下脚步，侧脸盯向觉玥。
“干什么？！”觉玥一惊，再对上戮刃珈那漠视众生的蔑视眼神，明明是双金色的眼睛，却冷漠得像冰一样，完全不把觉玥放在眼里。
觉玥咬咬牙瞪了回去，用眼神告诉他：看不起人啊，臭小子，SS级有什么了不起，不知道人外有人吗？
戮刃珈依旧在盯着他，觉玥读不透那眼神。回避会显得自己自认不如，盯着那雪狼一样的冷漠眼神又非常不爽，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先服输。
觉玥觉得这份针对莫名其妙，甚至准备动手之时，师父解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咳，觉玥你身体没事了吧。”
得到解围的觉玥立刻笑着面向师父，挠了挠脑袋道谢，“早就没事了，都亏了师父你，每次都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得救了。
“没事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怎么是麻烦呢。”姬空影笑眯眯地摸了摸觉玥的头，既是关心着觉玥的身体，又暗戳戳地昭示觉玥是有人罩的，圣主的徒弟，谁敢招惹呢？
即便是夜留仁偶尔的冷嘲热讽，也不过是小家子气的小打小闹，若是真有人敢伤了觉玥，他必然第一个出头。而且绝不手下留情。
“不用担心我了，你还有事要忙吧。你看我壮得很。”觉玥拍了拍自己胸肌，一脸自信。
-捌-
姬空影的目光落在觉玥脸上的那道伤上，右手轻缓向下地划过觉玥的黑发，托起他的脸，拇指抚过那道伤痕，“你的脸受伤了，是谁干的，我去帮你讨回来。”
只是轻轻一抚，伤口便愈合了。觉玥还没来得及开口，姬空影又炮语连珠地关怀起来，“头发也乱了，我再帮你梳一下吧。衣服怎么又破了，我去让紫雨它们给你送件备用的先。”
即使在觉玥昏迷期间了解了觉玥受伤的来龙去脉，姬空影在众人面前还是表现出了超出寻常的关怀，他的身体越贴越近，几乎快要将觉玥搂到怀里了，“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
云遥笑着看着这幅师徒亲昵的场景，夜留仁则是一言不发地杵在原地，虽有不爽，但圣主绝不是他能开罪起的人，老实闭嘴才是最好的做法。
“不要了不要了，那么多人看着呢，这些小意思都不打紧。”觉玥索性捂着耳朵退了一步。
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切的关怀有些让觉玥承受不来，甚至有些像念经，把他的一切都打理照顾得妥妥帖帖。
“可是你是我的徒弟，形象不好有损我的面子哦。”姬空影眯着眼，又是这幅狐狸模样，让觉玥一点也没有办法反驳。
觉玥也很清楚，他根本说不过师父，何况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能以下犯上。
云遥也终于想起了正事，冒昧上前打断，神色担忧地说道，“圣主大人，山脚有学生失踪，还需要您去确认……”
姬空影转头微微颔首，再回首看看觉玥，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不过觉玥倒是想快些赶师父走，抬手推了推屹立不动的师父，“快去忙您的吧，我真的没事！”
“对了，我让厨房给你留了考试特制套餐。”临走前，姬空影再叮嘱了一句，“你要记得吃哦。”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啦！”觉玥连连点头，以表诚意。
“那你当心哦。”姬空影转身准备离开，得到一句敷衍式的回应，他又想起了些什么，勾起唇角，再度回首，“还有——”
“如果你能考取剑鞘榜首，也许能寻得解封气海的方法。”这一回眸，浮光掠影，一眼惊艳。如瀑的银发在阳光中飞舞如流金四射，那永远捉摸不透的表情在觉玥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对视上那双澄澈的蓝眸，听他温柔地说出永远的誓言，“我说过，你可以做我的剑鞘。”
“我这边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觉玥心神一恍，脸上浮上绯色。
不是带着师父身份的命令口吻，也不是为了戏谑他的玩笑言语，只是他站在光里，以剑芒的身份选择了自己的剑鞘，加以“永远”的期限，一眼万年。
看着白色背影消失在光里，觉玥似乎有几分动摇。
有了须臾山之主的这句话，意味着他觉玥不管怎样，都有一个天下无敌的靠山托底，他可以肆意妄为，任何冒险任何失败都无所畏惧，因为最后总有一个姬空影在那边等他。
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有这样的选择的权利？
换好衣服吃完饭后，觉玥便到自己喜欢休憩的小树林，熟练地翻上粗壮的树枝躺着。这里向来少有人经过，十分安静，很适合一个人呆着，无人打扰。恰巧正值午后，阳光也是明亮暖和的，密密的树叶形成荫蔽，疏影交错之中，觉玥透过叶隙看向天空的视线也有些模糊。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师父的话，久久缭绕在他的心间。
成为剑鞘的榜首……能寻得解封气海的方法……
“成为剑鞘？”觉玥抿着一片树叶，百般纠结，“可是成为剑鞘的功法都是防御和辅助，我要怎么亲手为父母报仇？”
在剑芒考场被云遥否定成为剑芒的资质，大约已将他执意成为剑芒的路封死了。
寒症也的确是阻拦觉玥发展的最大障碍，不定期就会发作是一大隐患，自己气海匮乏，只能依靠师父渡气，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即便作为剑芒也走不远。
但是剑鞘的功法又对他复仇无益……
“好烦啊！！！”觉玥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根本做不出抉择。
不过，心里的天平已然发生了相反的倾斜。
觉玥准备再细细分析一遍，理清思路，扯了片叶子在手中拨弄，盯着细密的叶脉陷入沉思。
“放开我！不要过来啊！！”自树下传来的惊喊打断了觉玥，树被碰撞出一声闷响，是名少女正在求救，“救命啊！！”
“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剑鞘，就在这里。”一名男子正死死将蓝发的柔弱少女抵在树上，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摁住，让她无法挣脱。少女紧闭着眼睛，十分抗拒。
少女嘶声竭力地求救着，“求求你放过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们约定好要成为道侣，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剑鞘。”
面对纠缠者，她毫无还手之力，她心惊胆战地面对这绝望的一幕。这里的确没有人回应她，而男子越发肆无忌惮地凑近他，“如果我先和你结契呢？只要我拒绝解约，你就无法再和别人结契。”
男子贼笑着，猥琐的眼神展露无遗，他低头凑向她的脖颈，洋洋自得地宣告自己的计划，“这里没人，我可以和你完成永久契约。”
“不行！！”少女拼命呐喊着，心急如焚地想要挣脱控制，恐惧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那将改变她的一生。
“你是我的了。”男子张开嘴，锁定那寸娇嫩的肌肤，准备开始结契。
“不啊啊啊啊！”少女绝望地抵抗着，却没有一丝办法阻止他。
当然，这里是有人的，甚至刚刚还躺在树上思考。
“烦死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潇洒地从空中落下，逆转了局面——
被无端打扰的觉玥怒火中烧，树下的聒噪让他无法思考，而男子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恶事，于是他便起身从树上飞跃而下，精准地一脚踏在男子的头上，一脚压在他的左肩上，无论是那只脚的力量都足以让男子直接被击昏，觉玥踩着男子平安落地。
“呜哇！”男子一声痛呼，接着昏了过去。
“咦，你是……”蓝发的少女清秀漂亮，感激地看着拯救他的天降者，但觉玥是低着头的，落地后也没有抬头，眼前像是一副静止画面。
她认不出来这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动不动，便称了一声，“恩公？”
“别吵！”觉玥愤怒地抬起头，发泄着自己被打断思考的怒气，“我在思考重要问题，不要打扰我。”
一脸凶狠和不耐烦的表情，觉玥好像要吃人一样地警告，“记住，这里是我的地盘！”
“请问恩公你的名字？”少女倒是不害怕生气的觉玥，仍旧心怀感激地看着他。
“我叫觉玥。”逐渐平静下来的觉玥表情也渐渐平和，毕竟面前的少女是受害者，他也没有道理对着她大发脾气，脚下的家伙实在可恶，觉玥又狠狠踩了一脚，然后嫌恶地走到一遍站着。
“白雏，我考过了，是b……”自少女身后不远处走来一个黑黝黝的身影，短发的少年抱着包裹快步走来，看见高大的觉玥站在白雏面前，瞬间警惕地抬手握住身后的剑柄，“你要对她做什么？你是谁？”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