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我来到院子里，不知何时枪炮声已经停了。

“他们撤走了吗？” 我看着那个方向问笑面虎。

“大概吧。”笑面虎看着那个方向，头也不回的小声回答，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陆续有一两个丧尸从那个小巷走出来，但都随着几个枪口火焰的冒起很快被击毙了，这时我注意到了现在门口这些人的枪口部都加装了消音器，射击时产生的声音小了很多，成功避免了吸引大量丧尸注意的麻烦。

趁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小铁门的方向，我偷偷走到他们后面的一个绿色正方形木箱子前蹲下，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黑色的手枪和几颗手雷、一些弹夹和一柄柄子弹。我慌忙拿起拿手枪和一个手雷，便回到了王攀所在的房间。

“怎么样？”，王攀问道。

“我找到了一把手枪和一颗手雷”，我答道。

“把枪给我，等会儿你拿着手雷到那领头的旁边威胁，我再出来拿手枪掩护。”王攀说道。

笑面虎此时正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自己的表，又看了我家院子前的那条路的方向，那是之前遭遇丧尸的位置。

“我给你看个东西。”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 什么东西？”他这会儿不在像最开始那般爱笑了，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我。

“站在这儿，别动，在动就一起死。”我拿出手雷大声说道，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把枪口迅速对准了我。

“你干什么？你不是这儿的村民，你是什么人？”，他惊讶了一下，又迅速恢复了冷静，面无表情地问我。

“我没骗你，我确实是这儿的村民，那儿就是我家。”，我双手拿着手雷和拉环，用头看向隔壁院子示意到，“倒是你们，你们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带村民走？”，我警惕的问答，并仔细等待着思考他的回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它一脸无辜地望着我。

“不用装了，我朋友亲眼看见你们的人将我另外三个朋友压上了卡车”，“王攀”，说着我喊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出来了。

王攀拿着枪走了出来，将枪口对准了笑面虎说道:“把手举起来”，瞬间又有部分枪口指向了王攀。

笑面虎看了看我，又看了下王攀，目光在王攀身上停了一会儿，缓缓将手举起，同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当兵的，这次来这儿有任务在身，任务内容我不能告诉你，至于带离村民，一是作为军人的责任，二是我们不想制造太多敌人。那些感染者你也见过了，就不需要我过多的解释了吧?”他看着我说道。

“既然你们是当兵的，那为什么还要绑着村民，直接跟他们解释不好吗？”我仍旧不解。

“没时间一个个跟他们解释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况且有些事情是机密，那它就是机密，是不能随便传播的。”他耐心的地答着我的问题，就像之前我回答他的问题那般。

“任务内容是什么？”我仔细思索着他的回答，并试图从中找到漏洞。

“你真以为我怕死？”，还有些冷漠的看着我说到。

“难道不怕吗？我亲眼看见丧尸冲过来时，你跑去跟另一个领头的说着什么，后来他很生气地冲你说了几句话，你边带着人离开了，还不忘把门锁上，你想逃他不允许，对吧？临阵脱逃不是怕死是什么，况且我还看到你们的人开枪射击同伴，这是军人该有的纪律?”，说着他冷漠的神态果然出现了片刻的动摇。

“如此贪生怕死之人，你们还跟着他做什么？”，我提高了音量望向周围的人，但他们仿佛没听见我的话一般仍聚精会神地将枪口对准着我。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许久，他望向遭遇丧尸的那个方向，叹了口气，“思路很清晰，但很可惜，完全猜错了。”，他缓缓说道“当时我们的人员虽然整体上伤亡不大，但感染者却源源不断，前仆后继，情况变化太大，那种情况下一起走，恐怕一个也走不了，只能留下部分人断后，不然再那样下去，迟早也会全军覆没，一起死倒也不要紧，但我们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必须有人活下去执行，我去跟老陶说了，他也意识到了这点，我请求留下来掩护撤离，让他带人先走，可他不同意，他说他经验更丰富，留下来，还有机会带兄弟们撤离，我当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谁留下掩护都不会有活下去的机会，这跟经验无关，我还想再说什么，这时他提醒我不要忘记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让我不要再试图质疑他的决定，于是我只好带着离开了，至于朝同伴开枪，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一味地伤心无济于事，那不过是软弱的人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罢了，他们被咬的时候就已经注定活不了了，如果不开枪，等他们变成了那种东西了，那时只会让更多的兄弟送命，就算我被咬了，兄弟们也照样会开枪送我一程，我也绝不会有半分怨言”。

“你和老陶为什么不一起跑？”，我问道。

“如果当兵的死的，当官的就死不得了，那谁还会愿意跟着你呢？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只有职位之差没有贵贱之分”，笑面虎说完这句话后冲我笑了笑，也许是觉得我的想法有些幼稚吧。

此刻我才明白，锁上小铁门时，他默默承载了多少心酸，下达那道命令，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的朋友当过兵吗？”，笑面虎突然问道。

“没有。”，我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不可能这射击姿势的专业程度不是经常摸枪，根本做不到。”笑面虎一脸严肃的说。

在他的提醒下，我才意识到王攀此刻仍举着手枪弯着腰，面无表情地对着笑面虎。

“王攀，都是误会，可以把枪放下了。”我看着王攀说道，可王攀仍然无动于衷。

“他在撒谎。”，过了一会儿，王攀冷声道。

“什么？”，我不明白王攀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随即又警惕起来，疑惑的问道。

“我说他在撒谎。”，王攀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

“为什么说他在撒谎？”我满脸不解。

“没有为什么，苏峰，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请相信我。”王攀答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一切，笑着说:“抱歉，你不是我的朋友”随即补充道“王攀不会这样无理取闹，也不会玩枪，他更不会叫我苏峰，你到底是谁？”。从他抱住我的力道之大开始，我便觉得奇怪，但却没有什么能够验证我的想法，直到他刚才喊出我的全名，我才意识到他不可能是王攀，几乎从刚认识开始，我都只向他说过，我叫小峰，当然，认识多年之后，他也了解到我的大名叫苏峰，但还是按习惯叫我小峰。现在他突然喊我全名，让人感觉非常生疏，极度地不自然。

那王攀越听脸色越沉，随即枪口一转竟指向了我。

“把手雷拉开”，他说。

“攀、攀哥，都是自己人开个玩、玩笑，你看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我当然不会拉，但一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我话还没有说完，王攀便连续扣动了三下板机，两枪对着我一枪对着笑面虎，这一系列动作王攀做得很快，下一瞬间，王攀便被打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