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春,我担任余暨县消防大队临水中队中队长,指导员叫张铭胜,副中队长叫作万维。这个中队担负着余暨县南片各乡镇的灭火抢险救援和消防安全监督管理职能任务。
听战士们说:这里有个房间,摆了三张床,却不住人!
某天晚上,万维和张铭胜找到我,带我进去,告诉我这里面的故事。
屋里有三张床和三个床头柜,窗前放了一张写字台,放着三张烈士的照片。
第一张床属于原中队长林青锋,军装旁放了三本书:苏联作家鲍里斯·瓦西里耶夫的《这里的黎明静悄悄》,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鲍尔吉·原野的《最深的水是泪水》。
第二张床属于原副中队长江凯龙,军装是一杠三星,床上还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穿着军装的江凯龙、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北疆牧羊女。
最后一张床的主人叫肖凯华,牺牲时担任中队副指导员,除一件带着一杠三星正连职的军装外,没有留下别的遗物。
此时,我想到了梁三喜、靳开来、小北京、金小柱。他们留下了什么?并不是豪言壮语,而是靳开来的一张全家福照片,“小北京”的一篇《战争论》和梁三喜因父亲去世借战友们的一张欠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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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队长,其实在我们几个要讲述的故事里,我比那个赵蒙生好不了多少!”这是张铭胜说的。
“唉,林中队长也是沂蒙山出来的,没想到也跟梁三喜一样光荣了!”
“怎么说呢,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可怜他却在这当什么云中太守,而不是车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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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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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也许我也会跟那三位一样,成为下一个林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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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问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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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是我,明天也许就是光荣的人吧!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以下,便是万维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