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场折磨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后面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李承鄞已经离开了,我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我终于自嘲地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的悲凉,那么的凄厉。
这时永娘推门进来,看见屋里被撕成碎片的衣服,以及癫狂的我,终于抹着眼泪上前来,拿出一件外袍披到我身上,遮掩住我裸露的身体。
我宛如一个木偶,只是无声地哭泣,永娘抱着我心疼地掉泪,我呆滞地说:
“我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永娘,你杀了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没办法再在这个东宫里待下去了!”
“阿渡,阿渡呢?”
阿渡这时也进来了,我一下扑进她的怀里,所有的委屈与伤痛终于一起爆发出来,我哭着对阿渡说:
"阿渡,我真的受不了了……“
“这个东宫是一个吃人的牢笼,再待下去我真的会疯……”
“我们走好吗?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好吗?”
“我想回家,我真的想回家……”
我断断续续地说着,阿渡心疼地抱着我,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
这一次我算是真的被李承鄞伤了。
我的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永娘从太医那里要来了治外伤的膏药为我揉开淤青,我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永娘把我身上的伤处用药膏擦好了之后,又为我更衣,我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娃娃,任由她摆弄,然后她把我扶到床前让我休息,但我一看到被揉成一团、带着昨夜糜烂的气息的床单和被子,火气便冒了上来,我将它们尽数甩到地上,带着哭腔对永娘说:“把这些给我扔了!烧了!我不要再看见这些东西!”
永娘连忙答应,将那些东西拿了出去,顿时康雪殿里只剩下我和阿渡两人。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暗格里拿出一样东西,正准备吞下去,可是却被阿渡拦住。
她向我急切地摇着头,告诉我不能吃下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告诉她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唯一能帮助我回到西凉的办法。
阿渡的双眸中含了泪,心疼地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这是阿渡愿意支持我的意思。
不知是因为太医给的药膏很有效的缘故,我身上的伤处好得很快,但是我的心里却拂不去那些阴霾,晚上休息的时候,总是做噩梦,梦到李承鄞再次对我施暴,所以睡得不安稳,时常惊醒。
我虽然还是住在康雪殿这座冷宫里,但李承鄞还是让永娘这些伺候我的宫人来到了康雪殿,我在这里的日子跟在承晖殿里日子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守卫的数量增多了。
但无所谓了,我这段时间真的不会闹了,我也闹不起来了。
这天,我听到冷宫外有响动,便问道:“外面是谁?”
一个侍卫回答道:“是钟良娣来了。”
钟璃?她怎么回到这里来?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我还是坐起身来,披上外衣,然后说:“让她进来。”
那个侍卫又说道:“不行啊太子妃,太子殿下命令我们把守这里,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去。“
我听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你是说钟良娣是闲杂人等吗?你的脑袋不要了?”
“属下没有这个意思,请太子妃息怒。”那侍卫连忙说道。
“那还不把良娣请进来,正好我缺一个聊天的人,太子那边我来应付。”我说。
“可是……”侍卫还在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我的语气加重了,“太子可以要你的脑袋,你以为我不能吗?”
那侍卫在我的威胁下,将钟璃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