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尔其玛?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愣了愣,这是我在西凉的本名,李承鄞不是失忆了吗?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而喊出玛尔其玛之后,李承鄞也愣了愣,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喊出这个名字,但很快,他又开始质问我:“为什么顾剑会出现在酒席上?”
“为什么他会奔向你去的小竹林来挟持你?”
“为什么你会去小竹林?”
“到底为什么?!”最后一句他大声吼了出来,吓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孩子没了……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你就这么恨我吗?”
“顾剑对你情真意切,他是绝对不可能把你当人质的,更不会伤害你……除非……”李承鄞顿了顿,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我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这一切在李承鄞眼里似乎就是默认。
我还没有缓过来,又听到他接着说:“本来裴照是可以抓住他的,但却被你拦了下来……”
“为什么,因为你是故意帮他拖延时间的!
“你的心好狠,为了你的情郎,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
”那是你的孩子,那也是一条生命!你欠我一条命!懂不懂?!“
李承鄞对我大声怒吼,然后一拳打在了床柱上,有鲜血缓缓流出,不知怎的,我的心突然刺痛了起来,但我表面上反倒平静了。
我轻轻地说:“我欠你一条命,但你欠我的命,你一辈子都数不完……
“你说什么?”李承鄞皱了皱眉。
“对了,玛尔其玛是我在西凉的名字,而小枫是顾小五帮我取得……”
“你什么意思?”李承鄞问。
“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叫我玛尔其玛这个名字,因为你不配!”
李承鄞听到这里,反倒轻蔑地笑了:“我不配?那谁配?你的情郎吗?”
我默默地看着他,说:“他当然配,我的顾小五比你好一千倍、比你好一万倍!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好,甚好!”他怒极反笑,立刻下命令,“太子妃行为不检,禁足一个月!”然后气冲冲地走了。
禁足对我来说无所谓,因为我不想到外面去,那里太危险了,现在我只求安宁。
等李承鄞走了,永娘泪眼汪汪地迎上来,说:“太子妃,您为何总是要与太子殿下作对呢?您顺一顺太子不行吗?太子殿下那么喜欢你,只要你顺着他,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要我向李承鄞低头?这时绝不可能的,哪怕杀了我,我也不会向李承鄞服软。
永娘叫来了太医,为我包扎脖子上的伤口,永娘看着我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样子,眼眶又红了。
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我叫其他人都出去,顿时殿内只剩下我和阿渡。
我靠在床头,问阿渡:“阿渡,你想离开这里吗?”
阿渡用手比划着,意思是我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这个傻丫头!
突然,阿渡又比划,问我,知不知道那天的刺客是谁?为什么那天不让她跟着去小竹林?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你猜到了那天的蒙面人是顾剑了吧?”
阿渡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顾剑,跟他回西凉,回到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出,我和顾剑约定好在小竹林见面,可没想到,他的打扮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我发现是他之后,那些羽林郎已经追了上来,所以我只能让他挟持我。“我向她解释,”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的轻功不够,怕会累及你,李承鄞的手段你是清楚的,我不想你受苦,所以打算安顿好了之后,再来救你,可是没想到顾剑使出了惊天十九式,让别人认出来了,所以我只能选择当他的人质。“
阿渡认真地听着,,突然指了指我的肚子。
“当时我只想拖住裴照,为顾剑争取时间,所以就……但没想到这个孩子却承受不住……“说罢,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带着哭腔,”看来是天意啊,我与那个孩子没有缘分……”
阿渡抱住哭泣的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告诉阿渡,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请她好好照顾自己。
阿渡同意地点点头。
这时,永娘端着一碗药,来到我的身前,说:“娘娘,这是调理身子的药,您趁热喝了吧。”
我乖乖地喝下那一大碗苦涩地药,连压苦的蜜饯都没有用。
我知道,如果我要逃走,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否则我不仅逃不出去,还会害了帮助我的人。
因为我而死去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