なぜでしょうか?簡単なことに、すべては「あの女」から始まり、あの拝金女から始まった。6つの命は、すべてお金に壊された。
“吱——呀”
藤原蓝桉推开生锈了的铁门,忽略楼下与其自己造出的“合声”,歪着脑袋打量着:满地的碎酒瓶,浓重的烟味,一个断了腿的椅子,那女人的房门紧闭着……哦,还有不知是谁的血迹。
很明显,那个男人又来了。
藤原蓝桉将椅子扶起来,越过玻璃片,把手中的一份咖喱放在了餐桌上。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自己卧室的门,闪身进去,再干净利落地将其反锁。意外的,这个房间很干净,所有东西摆放整齐,和外面产生强烈的违和感。
她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书包,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是需要拼装的望远镜。
今天是9月16号,蓝桉的6岁生日。她每天少吃一顿饭,攒了两年,终于买了一个望远镜,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
蓝桉跟着说明书的步骤认真地拼好望远镜,抬眼,已然是7点,天有点灰暗。忽的,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起身,将耳朵紧贴木门——“先……不要紧……她……”两人的声音极小,又交错着,想听清楚着实不容易。
算了,她垂下手,去翻阅书本。一年级的任务不多,但她想学的有许多。因为她知道,只有学历高,才可以挣很多钱,才可以逃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眼睛有一些酸痛。蓝桉轻轻揉了揉,看向旁边的时钟:9点29分。她迅速推开窗户,带着望远镜,翻上天台——她家住顶楼,从窗户就可以爬上去。
蓝桉听同学说,今天夜里9点40分有流星雨。她喜欢星星,喜欢月亮,因为它们可以激发她的情感。
蓝桉找最佳观看角度,又带着速写本、铅笔,摆好位置。等她刚刚坐下,流星雨也就开始了。
绚丽、壮观,一颗颗流星带着普蓝色的光晕划过苍穹,和着月光把阴沉的天空撕破,许多微光从缝隙中照射过来,它不像太阳那样刺眼,给人柔和的感觉。到后面,流星数越来越多了,光晕也放大,夹杂着紫罗兰,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鲜亮……
太美了。
蓝桉的瞳孔放大,冷若冰霜的脸上带着些许欣喜,现在的她,终于有了些同龄人的样子。手勾勒着线条,要把流星雨装进自己的世界里。好看的东西总是转瞬即逝的,过了一会儿,流星雨渐渐的只剩下零零点点,蓝桉念念不舍地翻进房间,洗澡睡觉。
第二天清晨,生物钟促使蓝桉醒来,整理好书包,再一次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客厅还是一片狼藉,就是餐桌上多了一沓钱,那是蓝桉一天的生活费。那女人的房间门是开着的,蓝桉低着头,又一大早上就去赌场……
忘了提,蓝桉口中的“那女人”是她的生母——藤原……不,现在应该是田中圭,她父亲两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田中嫌治疗太麻烦,从而放弃。“那男人”嘛,柚木藤尾,田中在赌场认识的,在父亲生前,他就隔三差五来家里与田中斯混。
母亲的出轨和父亲的死亡让蓝桉和她母亲间形成一个微妙的气氛,说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吧,田中也算是养了蓝桉;说是熟人吧,俩人的言行之间,显示出一副“对方死活不关自己的事”的态度。
10天后,蓝桉发誓,绝对忘不了9月26号这个日子。
“我怀孕了。”田中坐在沙发上,平静地,又带一点胆怯地说,“5个月。”
蓝桉的手攒着,青筋略微暴起,太阳穴突突跳着:“柚木的?”
女人听到这个称呼并没有发怒,只是吸了口烟,却被蓝桉一手拍掉。“我在问你。”声音有些抖,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颤抖着。
“是的。”
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
“而且我马上要结婚了。”
想要质问她。
“你马上也要姓柚木了。”
那父亲呢?明明可以救他……
“他一个穷画家。”田中看穿了蓝桉的心思,说道,“为什么不能接受藤尾?”
你说为什么……
嘴唇被咬得出血。蓝桉面无血色地往后退,冲进卧室,惯性地反锁。奇怪……蓝桉本以为自己会抽泣,但没有悲痛,只有对父亲的惋惜,对他看错人的惋惜。
眼眶里,一滴泪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