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懂了吗?”张启山慢慢的叙述完自己一年之中遇到的关于二月红的事,抬眼看向副官。
“啊……懂了。”副官听的一愣一愣的:“那我这就……”
“嗯,听懂了就赶紧去吧。”
“是,佛爷,这就派人去监视红府。”
“不是监视,是保护。”
“是。”
而此时的另一边。
“陈皮。”二月红忽然转身叫了下陈皮。
“嗯?师父,怎么了?”二月红已经放弃了让他改口的念头。
“我想了下,张启山此时应当已经知道我身在红府,所以……”
“所以您要逃,是吗?”陈皮躺在床上,靠着床头,闻言转过了身,挑了挑眉。
“不是逃,是……”二月红下意识的想要辩解,真在房中显得手足无措。
“师父啊,”陈皮起身走向他,在距离近到他不能忍受的时候,他默不作声退了一步,陈皮立刻领会,赢下了脚步:“张启山他就是个老丘八,他不可能知道您现在在这里的,再说了,您这么厉害,遇到他也不怕啊。”
二月红闭眼摇了摇头:“不是的,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心思极细,算的及尽,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做出决断的,但他却让我轻松地走了,说明他一定知道我要去哪儿。”
陈皮难得的露出了严肃的神色:“师傅您这么说也没错,若是先前您可去的地方倒是多,毕竟您有这二爷的身份,可如今您回来的事别人不知道不说,长相也变了些许,这倒是难……”
“我刚回来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形势,你同我说说看。”二月红却像是突然不在乎走的这件事了,反而坐了下来,准备认真聆听。
陈皮也坐到了床上,明白如今自己也想不出去哪儿好,还不如做下来缕缕思路:“您走之后,裘德考那老外见九门当中少了个大人物,又见您与佛爷好像不和,便想趁机离间,将九门挑拨的分崩离析,有一段儿时间,他联合日本人将您手里的几个档口闹得不得安宁,八爷和九爷想管管,可是下三门经商,上三门理政,商政虽说是一体,但商人涉政还是多有不便,您又是上三门的,裘德考便借这些个理由挡退了他们,我当时想秘密的解决掉他和那些个油腻的日本人,可谁知道张启山居然比我先下手,直接派兵以倒卖偷渡中国文物为由把他们打发走了,当然,霍三娘也帮了不少忙,联系了国外的人,让他们出了国也不得舒坦……”
“嗯。看来我走之后长沙反而变得干净了。”
陈皮沉默着,不可置否。
“等等,师父,我们可以去找八爷或者九爷……不对,不行,这两人不靠谱,八爷是个大嘴巴,九爷这个老狐狸,指不定干出些什么事儿,这可怎么办,咱总不能去北平吧……慢着,师父,您……要不去陈府凑合凑合?”
“陈府?想来是你的四府吧。如今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个稳妥的方法。”
“嗯,师父,那咱们现在就动身吧,现在晚一刻钟都会危险一分。”陈皮说着就侧身去开门。
“陈皮。”二月红忽然叫住了他:“你长大了,看来九门真是没变。”
“是啊师父,我已经二十有六了。”说着,他开了门,一下就把二月红拽走了。
“嘘。”二月红停止了动作,噤了声。
陈皮立刻拉着他俯下身,低声问:“怎么了,师父。”
“有人来了。”二月红看着大门,侧耳仔细辨认。
“五个人,都是男性,受过正规训练,应该是兵,不出意外应该带着枪,身子轻快,是精兵强将,快走!”
陈皮得到指令后拉起二月红就跑,轻松跃上房梁,二月红也不禁赞叹。
忽然,他们停了下来,前边有一个人影,身着便衣,粗略一看没什么,但一个半夜三更站在红府后面的人就很值得关注,特别是刚好他们要走的时候才发现,再等那人露出了真面目,二月红便知道这次怕是有点难了。
但陈皮却是不屑地“切”了一声。
张启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