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呼啸而过,到了医院,急救室的医生护士赶紧上前帮忙把两位伤者搬到手术台上奔向手术室,医院门口还停了三辆救护车,一条高速路上天气太热轮胎爆炸,发生了严重的交通事故。
做手术需要通知家属,但前台负责值班的护士查询后发现因车子被撞受伤的一男一女就是父女关系,而那名父亲重伤,被保护的女儿伤势相对较轻,但身上也多处骨折,好不到哪去,花铎的手机已经被挤压报废了,所以护士只好先联系花依晓联系页面的第一个人,是西歌市的号码,护士本想挂断再给联系人中的妈妈打电话。但那边很快有人接听,护士简要说明了情况,那边的男声沉稳回复:“我会转告晓晓的家人。谢谢你。”
花母接到消息赶过来为他们父女俩签字,她的发髻已经散乱,眼圈泛红,强作镇定打给了花依晗,坐在那里焦急地等待,偶尔用袖子偷偷擦泪。
一个多小时后,花依晓的手术顺利结束,她转危为安,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调养,而花铎一直没有从手术室出来,倒是一名护士来去匆匆,花母想上前问,又怕耽误手术。
手术做到了晚上五点半,医生突然带着几名护士从手术室出来,他不是主刀医生,但花母并不知道,直接冲到他面前,膝盖软得差点跪下,一旁的护士连忙搀扶住了她,那名医生吩咐了护士几句,对花母言简意赅地说明:“您是花铎先生的爱人吧?他现在大出血急需AB型血液,医院的血液库不够,得从别的医院调。”
花母不解:“医生,我二女儿也刚做完手术,不能用她的吗?”
医生无奈地科普说:“直系亲属之间输血后有很大可能导致输血相关性植物抗宿主病发死亡,只能等调血了,我们会尽力拖住时间。但请您有心理准备。”
“这不可能,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其实我家二女儿是领养的。”
医生跟护士面面相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母一心担忧丈夫的安危,她顾不上震惊,询问了其他:“那医生,什么时候会调来血液?”医生摇摇头:“今天患者太多,快的话十分钟,慢的话二十来分钟甚至半小时都可能,但患者等不起。”
在医生转身而去时,花依晗正好从电梯出来,花母林冉月看了她很久,盯得花依晗发毛:“妈,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她也看到了医生护士离开的背影,花母赶紧叫住了其中一位护士,让她给花依晗取血化验,花依晗抿唇拒绝:“妈,听说直系亲属之间是不能输血的,要不取妹妹的血吧,您别担心,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死马当活马医吧晗晗,妈知道你从小就怕针头,但为了你爸,辛苦一下吧。”
之后花依晗还是被抽了血,护士说可以使用,于是她的血与血库的AB型血及时补充了需求的血量,花铎暂时平安仍需观察,被转到ICU。
抽完血,花依晗在花依晓的病房与花母坐了一会,就借口拍戏离开了,林冉月想挽留的话停在了嘴边,只好叹了口气:“晗晗,那你好好拍戏吧。谢谢你。”
目送大女儿离开,林冉月便低头凝视花依晓的睡容,她的头上包了厚厚的一层纱布,腿部也打了石膏。
花母怜爱自责地抚摸着她腿部的石膏,抚摸上了她的脸颊,悔恨自己这么多年对亲生女儿的差别对待。
这么多年来,花依晓受了多少不平等的对待也没有说什么,难怪她逐渐变得不爱住在家里,不爱跟他们说话。
现在回想起来,有时候他们双亲对待花依晓简直比单纯交易关系的房东还不如。
好在,她还有弥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