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杜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跳广场舞?!开什么玩笑!”
坐在沙发上的花依晓乖乖地低头垂目,桑箐哈哈大笑,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哈哈......花依晓,你真是个天才。”
负责这件事的杜荷可笑不出来,虽说她之前询问别人建议的时候也有不少天马行空的想法,但还没人像花依晓这样荒谬,她摇摇头,觉得还是根据原先的想法彩排经典的《彩蝶迎春》好了,听秘书办的莫真说服装厂已经在加紧赶制春装了,杜荷让花依晓离开,她礼貌地鞠躬:“谢谢桑老师、杜老师给我这个畅所欲言的机会。我会竭尽所能。”
其实她是个不错的孩子,至少在舞蹈上既勤奋又有天分,而且谦虚有礼,杜荷对她的态度比先前温和许多,破天荒地鼓励她:“嗯,没关系,你继续在舞蹈上加油。”杜荷看她给自己贴心地带上门,随即收拾自己的包对桑箐说:“哎,这孩子.......我有《彩蝶迎春》的编舞,省事了,你也不用重新费心思,咱们去吃饭吧。”
夜晚,在花依晓租的小公寓内,狭小不堪,厨房转身就是卫生间的门,她花费了一个多个小时才打扫得比较干净,即便使用的家具都是二手货,看着也舒心多了。
幸好这屋子只有四十多平米,打扫还挺快,花依晓窝在既当沙发又当床底下还能放衣服的抽屉折叠床里,一边吃着自己做的面条,一边看着那小小的电视打发时间,这离风雅培训中心不算远,坐公交十分钟就到了,因此租金并不便宜,她把身上带的钱都用来租这个地段优势的房子了,花依晓无奈地喝完面汤:可惜风雅只管中饭,不包住宿,她决定等跟老师们熟了就商量是否能在风雅打地铺,还能经常练舞。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与黎燕铮联系,一是彼此都很忙,二是她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目前如此窘迫的模样,可现在,花依晓的眼泪忽然掉进了面汤:她真的好想家,好想爸妈,好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宋鑫泽,也好想她的姐姐。
她的手机通话也是第一个打给了宋鑫泽,说了好消息:“爸,我被选进大型商演,到时赚钱给你寄。”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用沙哑的嗓音道:“晓晓,我现在在干保安,你不用寄钱,照顾好自己。缺钱告诉爸。”
她擦着不停流下的泪,忍着哽咽回答:“嗯,我不缺钱。爸,你要不还是换个安全点的工作吧,你前几年还做过心脏搭桥。”
本来她爸宋鑫泽年轻时候拳脚功夫不错,但也结下了很多仇家,那些仇家下了多次黑手报复他,好几次生死攸关捡回了命。
六岁前,她过得还不错,除了母亲不怎么管自己,经常去邻居阿姨家,也就是她现在的父母家串门聊天,父亲倒是对她特别好,要什么给什么。
六岁后,她的童年蒙上了一层名为落差的阴影。
好在,她现在失而复得,还有黎燕铮。
花依晓给他第二个打电话,那边仍然是忙音,花依晓黯然挂断,手机银行转账通知却提醒她账户上多了六千八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