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Cher今晚第二次惊醒,她忍不住跑到厕所里干呕,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的血腥,她似乎都能闻到那让人恶心的味道。
这梦很有规律地、一遍又一遍地,播放那些她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不断地挖心刮骨,除了绝望再无其他。
黑暗的环境里,透过窗户的微弱光芒让她看清了镜中自己的模样:脸上滴落着血,那是梦里Peter的血——在她面前再一次被射杀所留下的。
镜中的「她」突然开口了,声音直逼她脑海,清晰且带着蛊惑
rehC『他死了,你还要活着吗?他是被你害死的,你应该陪他一起死。』
Cher惊慌地将镜子打碎,片片锋利的碎片落下,在破碎的镜中,「她」笑得更开心了,说:
rehC『对,就是这样,捡起碎片,割破脖子,不要犹豫。』
「她」像是示范一样,将脖间划破,鲜血泊泊,已经扭曲的脸庞上满是笑意,带着催促的眼神示意Cher快点跟着做。
rehC『不要犹豫,快点吧~』
Cher双眼眨了又眨,带着些迷茫,略微颤抖地拿起了碎片。
而下个瞬间,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Peter从身后抱住了她,不断地安抚Cher:
Peter“Cher,我在这。没事了没事了,别再想那些不好的东西了。”
他的手缓缓抚上她拿着碎片的那只手,她回过神,立刻松开手,碎片应声落在洗手池里。
Cher深呼吸后,抬头看向镜子,那个笑容扭曲的她已经没了,出现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她。
Cher“我没事了……”
Peter有些惊魂未定地将人抱着,他是被那声碎裂声惊醒的,闯进来便看到她拿着镜子碎片正准备划向她的脖颈。
他真的怕极了,害怕他一觉醒来面对的是她的尸体。
Cher能感受到身后人将自己抱得死死,他灵魂深处的恐惧伴随着颤抖的身体,一并传了过来。
缓了好一会儿,Peter将她抱起放回床上,所幸她的手没有被碎片划破。
Cher“我……”
Cher本来是想道歉的,但刚开口就被他不知从哪拿出的奶糖给喂到嘴里。
嚼着嘴里的糖,任由丝丝甜蜜在齿间游走,心里的那点浮躁也被甜化了。
Peter轻轻为她掖好被子,坐在床边拿起故事书,问:
Peter“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Cher“好啊。”
听着少年清澈的声音温柔地讲着故事,温和的灯光撒在他脸上,偶尔抬眼给她安心笑容。
她很快就睡着了,这次再也没了噩梦的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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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多次的自卝残行为,Peter便找来了位心理医生。
但她总是将真实掩藏的习惯,再加上她学过一些心理学,跟医生的交流从容不迫,表演的毫无破绽,最终被判断为正常。
这个结果让Peter与Tony直皱眉,但术业有专攻,这两个理科天才对此毫无办法,Peter只好打定主意多盯着她点。
Cher在复仇者基地休养了半个月,白天专心控制能力,偶尔还要跟不同的心理医生打交道;晚上Peter将她当成小宝宝一样,每次都会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
不过讲故事的效果非常显著,至少她再也没做过让她惊醒的噩梦,睡得还算安稳。
身体彻底恢复完好后,Cher终于回归了平静的校园生活。Ned特意拿出她落下的那两个多月的课堂笔记,不同于他潦草的字迹,而是整齐而清秀的字,她看出来这是Betty·Brandy的字。
Cher(小伙子很有前途,下手挺快的。)
只不过Peter这个小直男没理解到,反而问Ned在这半个月做了什么,字居然写得这么好看。
为了淡忘那些梦魇,Cher一刻不停地学习,将自己的时间占得满满当当。
而Peter总是会陪在她身侧,直到May回家后,他才出门当他的纽约好邻居。
Cher不敢在情绪不稳时看镜子,因为那照射出来的不是幻境,也不是第二人格,是她心底里最黑暗的想法,是她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她这些年压抑的太过,将自己藏的太深,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滋生了黑暗面。
而「她」靠着这一次的变故,骤然不受控地出现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