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原本还晕乎的脑袋顿时清醒,她蹙眉看向车窗外,视野已经被石头砌成的原始房屋占据了大片,在这个几天前还是古韵打卡圣地的旅游村,如今却是在短短几天之内,成了湮没了两条人命的炼狱。
刑侦队改变了计划直接去了新的案发地点,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林木便打开了门跳下了车,她抬眼望去,是铺天盖地石楼石阁、石院石房、石街石巷。
这里的房屋大多还是古老的四合院,门与门相对,东西为街,南北作巷,在石头村有名气之前,多数年轻人都选择去外地务工,留下的是老一辈人居多,后来旅游业发展了,才回来了一拨居无定所的年轻人。
因此如今石头村居住人口并不均匀,有些地方熙来攘往炊烟袅袅,而大多数地方人迹罕至成了空室,只有往来的游客观赏拍照,或是被当成了住宿的场所。
石头村在这之前又名马家村,这里百分之九十的村民都姓马,之前村子里的经济情况并不富裕,甚至可以算是贫困区,大多是自给自足种菜养畜,但随着几年前旅游业投资以及两年来文化古蕴的出圈,村民富裕了,村子也被装上了网线,许多的耕地随之都被荒废种了杂草树苗甚至鲜花,而这一次的案发场地便是一片早就荒废的田地。
周围已经封上了警戒线,林木远远便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当地村民,各种芸芸议论吵闹的入耳,不少人嘴上说着多少可怕但还是忍不住凑上前看,要是明确“威胁”了不准拍照,怕是现场成了明星采访闪光灯一片。
吴衍带头挤开人群,抬高警戒线进了现场,看到刑警的到来,那些杂七杂八的声音更是扰耳。
朴灿烈还在分局的解剖室来不及赶过来,现场的尸体紧紧是被盖了一层白布来遮掩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吴衍“疏散群众。”
吴衍接过民警递过来的相关资料,冷淡的指了指身后的一群看好戏的人。
民警应了声,便和一些刑警上前驱散村民。
耳边终于安静了下去,侦查组的人员立即各自分工上前拍照取证,勘察痕迹。
等现场证据提取的差不多了,吴世勋已然带好手套走到蹲在尸体身边,他抬手捻住白布的衣角慢慢掀开,骇人的刀痕刺入眼底,林木蹲到另一边数了数,左颊三道,右颊两道,额头一道,鼻梁一道,共七道。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吴世勋紧接着手腕一扬,彻底掀开的白布,尸体被暴露在众人眼下,依旧是胸乳切除,腹部身受十几刀,死者两腿分开,格子睡裤和内裤被扒下,沾着血缠在右脚脚腕。
吴世勋总体看了一眼,紧接着掰大死者的双眼,她瞳孔放大而涣散,纵使那张脸已经毁的不成样子但还是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死者死前无尽的恐惧。
他捏着死者的下巴轻轻分开微张的嘴左右看了看,而后将小心将她僵硬的脖子拨向另一侧。
吴世勋“死者的后脑勺头皮破裂,曾遭到重击击打,脖子右侧动脉遭到切割,很可能是致命口,另外凶手很有可能是左撇子。”
他语气平淡的说着,抬手按下死者的胳膊,眉心微皱,
吴世勋“死者角膜浑浊,尸斑固定,指压很难褪色,尸僵已经高度发展,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已达12至15个小时,案发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至一点。”
林木按了按死者的身体,转头看向一旁的忐忑的民警,
林木“怎么回事,为什么到下午才发现。”
民警不敢看尸体,紧张回答道,
“两天前出了命案大家都不敢走动,而且这片早就废了有一段时间了,也是一个老翁上来到旁边菜圃割菜的时候才发现的,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位同志已经去问了。”
民警话音刚落,鹿晗便从警戒线那边钻了进来,他有点无奈,
鹿晗“老人状态不好似乎吓得够呛,半句话都说不明白,问不出什么。”
吴衍看完了大致无用的资料之后走到尸体旁边,林木起身让开位置。
吴衍“死者名叫马薇,今年30岁,是黑原市北区一家国企的普通职员,这次只是回乡看看刚做完膝盖手术的母亲王兰。”
他说着,继而蹲下身,抓起死者的手腕看了眼,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冷声道,
吴衍“死者的指甲缝里沾了少量的泥土石粒,指腹仅是轻微摩擦出血,另外死者身上几乎没有反抗伤,现场挣扎痕迹也较少,应该是被控制或是无抵抗死亡后被强奸,也有可能凶手杀她的时候或许已经昏厥。”
他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众人抬眼看去,一个头发稀疏,两鬓微白的老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他冲到警戒线旁便想进来便被一位干警拦下。
他往里瞄了一眼,便顿时脸色惨白的冲到一边呕吐。
吴衍起身朝他走过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他想起看到过的证件照,问道,
吴衍“您是石头村的村长吧?”
老人脸色憔悴,又不敢怠慢连忙点头,“警察同志你好,我是石头村的村长,马泰土。”
吴衍报了家门后,继续板着脸,
吴衍“这次还要麻烦村长配合我们工作。”
“当然当然!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