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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两人约好了同时开直播，可这一次刚进直播程鱼就察觉出哪里不太对。她在游欢开始前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弹幕，心底的疑感越来越重。
【那个……房管今天一定要时刻警戒啊！】
【对对对，一有什么不好言论就立刻拉黑，辛苦房管了。】
【也不知道论坛那帮人怎么就这么闲……陈年旧事翻来覆去地说，有意思么？】
翟潇闻那边似乎有事迟到了一会儿，程鱼等人的间隙里登录论坛，打算去了解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也没什么过程，这明显是一次有组织有目的、为了把她拉下水的点名攻击。
事情的源头是昨天晚上有人在论坛发出来并一夜飘红的热帖，看看题目就一目了然：
【扒一扒你们眼中的技术流大神12程小鱼的真面目】
里面的内容不用看程鱼也能猜个大概，可她还是点进去把一楼的内容认认真真看完了。
匿名论坛
主题帖：扒-扒你们眼中的技术流大神12程小鱼的真面目
【楼主】匿名用户：
程鱼，X站知名游戏主播，在这个直播平台有五年了吧？观众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想到以前的事情就这这么被洗白了。请问你们之中有多少人知道当初你们的程鱼是怎么抱人大腿上位，全网公开出柜把人逼退圈的事情？给自己搞一个技术流大神的人设就以为以前的事情翻篇啦？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以前抱栢潋桦的大腿，现在目标改成小翟666了？各位小粉丝们醒醒吧，好看看她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这年头网上的事情过得太快了。我知道这贴一开肯定有人在下面为程余抱不平，但总要有人站出来揭开这些虚伪的假象。
下面的回复已经翻了好几页，周末本来就是人最多的时候，看来对方挑时间也好好研究了。内容的确是陈年旧事，但重新看到别人提起这些，时隔多年又看见那个熟悉的ID，程鱼有那么一会儿有种穿越一样的恍惚感。她以为那些事情的确翻篇了，可事实是留下的疤永远也消不掉，一直在那儿，平时没有感觉，一旦碰到了总会疼一下。
那还是她刚开始做直播没多久，因为技术足以吊打很多X站已经出名的大神，新鲜点子又多，涨粉非常快。那会儿她还是个刚大一的愣头青，都还不怎么了解网上的套路，只记得有几个人过来私信她希望可以交个朋友，她也没怎么多考虑，欣然同意了。而最初那几个人就是栢潋桦和他的小团体。
程鱼那个时候的粉丝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了，后来又因为参加了一个和B站联合的娱乐竞技活动，刚好和位人气颇高的up分到一组，两人聊得投机，知名度瞬间又提升一个档次。
那会儿的程鱼还不知道有一种在网络上普遍泛滥的毛病，叫做眼红病；有那么一群闲着发黄成天盯着别人的群体，叫做柠檬精。
栢潋桦之前一直时不时找她聊两句有的没的，虽然程鱼感觉到自己和他不怎么合得来，但出于礼貌每次都好牌气地回复对方那些奇怪问题，比如“你多高呀，长得好不好看啊，是不是很受男孩子女孩子欢迎呀，多大了啊”等等，程鱼一度认为他是做人口普查的。聊了一阵子栢潋桦就问她要了手机号开始打电话，在电话里说自己是个男生但是为了粉丝每一次直播都用变声器，现在粉丝都以为他是妹子，他就不敢说自己的真实性别了。程鱼当时还觉得他可怜，甚至安慰了他几句。后来栢潋桦提出让程鱼和他一起直播，程鱼也没有拒绝。现在想想那会儿直播的时候栢潋桦说的话大都是为了给观众一种程余求着他开双人直播、上赶着贴他热度的观感。那段时间程鱼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当初在B站的娱乐竞技活动中认识的那位ID为肌肉兔的up,可后者对X站这种直播平台也不甚了解，只能再三叮嘱程余多长个心眼。结果就是栢潋桦给程余上了人生中深刻的一课，彻底教会他网络的冷漠。
当时程鱼的粉丝已经达到五十万，对于她的直播时长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数字，平台也看中了她的可发展性.主动找他谈直播合同。可就在合同刚签完的时候，出事了。
程鱼在睡梦中被肌内兔的电话吵醒的，她迷迷瞪瞰接了电话，却在听了对方的话之后心底一惊彻底清醒了。
肌肉兔说。
肌肉兔“程鱼，你看眼微博……你被挂了。”
程鱼一边开微博一边问。
程鱼“谁挂的? 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会儿， 才犹豫着回答她。
肌肉兔“是……栢潋桦挂你。”
程鱼一愣，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程鱼“不能吧……昨天晚上他还跟我聊天呢？”
可等她打开微博看到那条挂自己的微博买了推广在自己首页最显眼的位置的时候沉默了，看有对方断章取义地载图说自己多么多么心机地地抱大腿一步一步往上爬，又明里暗里指认她多恶心……对于她涨粉快而感到不爽的主播不止栢潋桦一个，除去他们一个小团体，竟然还有已经非常有人气的主播下场转发带节奏，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和程鱼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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