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一把把叶思悠提了起来,换了一只手直接扛到肩上,另一只手持剑,锋芒直指两只蹬鼻子上脸的狗,两只狗便逃命似的前仆后继钻出去了。
“狗见愁。”这是叶思悠的第一反应。
叶思悠从人家肩膀下来,落到地上时,腿突然就软了,对方扶了一把才幸免于直直跪倒在地上的灾难。
“好丢人。”这是叶思悠的第二反应。
“这有什么可怕的?这就吓成这样?”对面开口。
“好好一帅哥,可惜长了张嘴。”这是叶思悠的第三反应。
不过此时叶思悠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谢……谢”艰难开口。连声音都抖的不成样子。
“小事!”沈思立说完就进了院。“爹!娘!我回来了!”
他就是沈家大少爷,沈思立。世风和平安好,皇帝重文轻武,一年前北疆频频骚扰,一时间朝堂上下竟没一个能领兵打仗的,少年沈思立心高气傲,扬言给他留个大将军职位,便上阵与北蛮人斗智斗勇,周旋了近一年。
沈思立用招十分流氓,常常派人在夜里敲锣打鼓,莺歌燕舞,然后在第二天北疆士兵萎靡不振时开战,使得北疆措手不及狗急跳墙,然后沈思立带兵乘虚而入声东击西烧了粮草,打他个节节败退。北蛮被折磨的生死不如,再也撑不下去了——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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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悠同沈韵帮忙做年夜饭,虽说两人不会做饭,但照葫芦画瓢,帮着和面择菜还是绰绰有余的。管家和丫鬟聊着家长里短——江柔也想同沈思立聊聊在战场上的事,不过显然沈思立并不想聊,只想听这一年来京城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儿的事儿。
听沈丘讲政事听烦了,沈思立把注意力移到了叶思悠身上——“这谁?”
江柔照着沈思立的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大没小,这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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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一,亥时,沈府灯火通明,一家人外带一个“失忆的救命恩人”围在一桌,家长里短。
江柔:“夫君,你听见鞭炮声了吗?”
沈丘:“咱们怎么不放?”
江柔暗料不好,扶额:“我今儿个白天收拾院子又做饭,哪有时间买啊,你今天入宫面圣,回来时难道没买?”
沈丘心想你也没让我买啊,又觉得这话说出来挺噎人,于是顺畅地甩锅:“往年都是思立买,不到腊月,全给你置备的全全儿的。”
“害,”沈思立闻言一撂筷子:“正好我也吃完了,我现在去,等我哦~~~”
这一等,几乎都等睡着了。
江柔边打哈欠边说:“韵儿啊,去门口迎迎你哥,是不是拿不回来了啊。”说完侧身依在沈丘身上,没了声儿。
叶思悠看了看睡着的一桌人,韵儿去?韵儿正睡的冒鼻涕泡!这会儿连最能闹腾的街角孩童都睡了,也不知道这鞭炮还能长手把他栓外边不是?叶思悠犹豫了一下,还是去门口看一眼为好。
到了门口又觉得应该去街道拐角那里看看。
到了街道拐角又看见前面有灯火,猜着应该是年货集市。
正要往前走,却突然感觉气压不对,前方两个男人面对面,各怀心事地攥着拳头,剑拔弩张,好似随时就要开战,打的方圆十里狼藉一片血洗京城一般。叶思悠本能地悄摸儿后退。
退着…退着…不知被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嘴!几乎同时,一把带韭菜味的菜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别出声,小心宰了你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