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席花影去了当时叶寒轻打工的酒吧。
灯光依旧暧昧昏暗,刺鼻的酒精味道直冲着席花影的神经,光明交错之处,是那些堕落又充满着欲望的脸。
席花影坐在了老地方,但台上已经不是叶寒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妖治美艳的女人,她比叶寒轻更开放大胆,跳的是钢管舞这种暧昧性格的舞蹈,令人血脉偾张。
“照旧吗?小同学。”调酒师已然和席花影熟识,见一身校服的席花影落座,漫不经心的开口。
“嗯。”席花影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写,一旁的调酒师显然比较唠叨。
“叶寒轻已经不在这里干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席花影一顿,笔停了下来,笔墨晕染在白色的试卷上,留了墨团。
“我已经习惯了。”是啊,她已经习惯了,习惯每天下课都来这里,习惯了仰望叶寒轻,习惯了她永远比不过叶寒轻。
已经习惯了啊。
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21天养成一个习惯,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做了三年,她改不了了。
调酒师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席花影,席花影精致却面无表情的脸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格外的病态,带着一种和叶寒轻不一样的美,却让人更加想挖掘。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习惯,小同学,以后不要来了,叶寒轻也不会来了。她和他男朋友要出国了。”
席花影猛的抬头:“你说什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叶寒轻怎么可能出国呢?
她怎么会出国?
她的母亲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叶寒轻不可能会走。
席花影勉强的定了定心神,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念却在下一句被破灭。
“她男朋友据说是书香门第,挺有钱的,把她妈妈一起带走了。”
……
席花影从来没有如今这么冷静过,她只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抬头望着那渐渐西沉的落日,面无表情。
她不知道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所以她将一切伪装都卸掉。
“很失落?”
宋君愿咬着棒棒糖坐在一边,背后书包的兔子耳朵也跟着动作一跳一跳的,若不是席花影曾见过眼前这个娇俏的少女徒手打死了咬她的狗,席花影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是个疯子。
“你逃课了。”席花影也不看旁边,此时此刻会出现在她旁边的,除了隔壁的那个小疯子,也没有其他人了。
“我逃课了也是第一。”宋君愿拍拍胸脯,然后又看着席花影:“花影姐姐,听说叶姐姐是因为画的画被他男朋友看到了,被他推荐给了日本一个非常有名的画画大师哦。”
叶寒轻终于看了一眼宋君愿。
宋君愿展颜一笑,可可爱爱。
“那也是她的造化。”席花影脑子乱乱的,没有办法,只得抬头看已经暗下来的天。
宋君愿唇角一勾:“花影姐姐,嫉妒吗?”
“什么?”
“从小到大的玩伴永远比你优秀,妈妈也这么觉得,男朋友也被她抢了,现在她还想和你男朋友远走高飞……”
“够了。”席花影猛的打断宋君愿的话,第一次以那般暴戾的眼神看着宋君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