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柱香,猎户端着个大木碗出来了,里边是已经烤熟的兔肉
猎户你们是要上哪儿去啊
他一边放下木碗,一边和琼虚说着话
琼虚看着他转身去那碗筷,和刀具,轻声说
琼虚去到乡里
猎户只是随口一问,拿过了碗筷放在琼虚面前,又放了个碟子在木碗旁边,上面是白花花的盐
猎户那巧,明天我也要去乡里呢,一起吧,也给你们带个路,这林子,不大好走呢
猎户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刀熟练地割着肉,兔肉被一块一块的片下来,香气四溢
琼虚轻轻逗弄着豺的下巴,想将他唤醒
猎户那陷阱底下的树枝子和那叶子,跟麻药似的,他这会儿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
琼虚扭头看向他
琼虚有毒?
猎户倒也不是毒,就是麻人,我们猎兔子经常在箭头上擦着,等到射兔子的时候,只要打到了,跑不了几步就倒那儿
见琼虚紧张,他便停下手中的活给解释了一番
琼虚如此
琼虚放下心来
猎户见他心里总念着豺,打开门
猎户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草,给他弄点来
琼虚见此,道谢跟上
猎户你先等我一下啊,我记着好像栅栏里边有那么几棵来着,我找找看有没
出了房门,猎户在栅栏围起的不大院子里找了起来,琼虚跟着也四下注意着,却在房后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土堆,土堆上很干净,没有一点杂草,旁边还竖着一个木牌
琼虚停在那里,猎户见了,只是扫了一眼就又继续找药草了
猎户那是我的狗,雪娘
猎户的声音低沉着传来,转眼看过去,他正弓着身子,在草丛里翻找着
猎户跟了我七年,三年前,让蛇给咬死了
猎户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就给她埋了,立了个牌,也是有家的了
猎户很简单的说着,一眼也再没看过来,就在草丛里悉悉索索地翻找
猎户诶!
猎户找着了
他突然叫喊了一声,然后站起腰来,手中捏着五六片草叶
二人快步进了屋子,猎户另拿了只木碗将草叶在里碾碎,又弄来水,少少地倒在碗里将它沏开,递给琼虚
琼虚多谢
琼虚点头接过,将药汤缓缓的喂给了豺,很不熟练,有少许药汤流洒在外面,染湿了琼虚的衣襟,猎户还想着拿布给擦擦,却见琼虚毫不介意,甚至还用衣角给豺擦了嘴
猎户拿过空空的木碗,坐在了桌旁
猎户喂下药了,应当快醒了,来吃点东西吧,肉都快凉了
说完,自己捏了块肉,蘸了点盐,塞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猎户这林里的兔子,肉可香哩
见琼虚没有动作,他催促到
猎户你快尝尝
琼虚见他这般热情,不好凉人心意,也便伸手拿过块肉,蘸了少少的盐粒,放进嘴里
肉,是香的,盐,更增滋味,只是,他本来不必要进食的
感谢,抱歉,以及,敬畏吧,无论是作为生命活着,还是以某种形式死去,只要曾经拥有过生机,都是值得敬畏的吧